第二十章 零陵易主
太守府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烈。
只是不知道这是谁最后的狂欢。
坐在下面的邢道荣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刚刚把布防变动了一下,哪怕现在糜芳来偷袭,也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酒宴没过多久,气氛就已经非常热烈了,大家没有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都四下晃荡,刘贤也走到了邢道荣旁边,想再试探一二。
“邢将军,今日我麾下士卒跟我说,给你送请帖的时候,你才刚刚回来,这是为何呀?”
邢道荣大口撕了一块肉说道,“都是些小事儿,公子不用那么关心我。”
刘贤的脸霎时黑了一度,我他妈那是关心你吗?刘贤都气笑了。
既然这样问不行,刘贤又换了一个问法,“邢将军,怎么身边也没个人伺候你?”
这点是刘贤比较奇怪的,刘贤派人去叫邢道荣的时候,邢道荣身边一个人跟着的都没有。
邢道荣又干了一口酒,“公子,你就不必要问那么细了。我的亲卫被我安排到城防了,此间原因,不便细说,此战过后,我再解释给公子听,行吗?”
把自己的亲卫调到城防那里,怕不是为了接应糜芳卖主求荣吧?不过,莽夫就是莽夫,凭借着一腔孤勇就敢前来赴宴?刘贤暗自揣测。
刘贤又随便应付了邢道荣两句之后就离开了。
邢道荣现在还没有醉,等会儿要是把邢道荣灌醉了再收拾他,那就是易如反掌了。
刘贤离开邢道荣后,他安排的给邢道荣灌酒的人就一批冲上来。
“邢将军两次虎口脱险,真乃天人。”
“邢将军神威盖世,实乃我零陵之福。”
“邢将军好好修整一二,来日定要把那糜芳打的满地找牙。”
“好好好!”邢道荣一边高兴的和别人应道,一边不疯狂给自己灌酒,平日里这些士子都是冷眼看自己,一到这种的时候,还得要靠他邢大将军。
邢道荣一兴奋,更加疯狂的给自己灌酒,但是,喝趴了好几个人了,自己一点没醉,用科学的话说就是邢道荣肝脏上的脱氢酶非常活跃。
到最后刘度和刘贤又下去和邢道荣干了两杯,而邢道荣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除了脸有些红。
事到如今,该如何做呢?刘贤思索起来,眼看邢道荣都要把在场的所有人给喝趴下了。
刘贤突然想到了一个馊主意,“父亲大人,我听闻邢道荣好像和您新纳的小妾......?”
“你什么意思?那可是你小妈!”让男人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人,这无论对于哪个男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
“父亲!”刘贤也急了,“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备也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刘备就是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才从一个织席贩履之辈,走到了这般境地。如果父亲愿意有所牺牲,打败糜芳,取代刘备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最后,刘贤又凑上来了一点,“父亲,我听闻刘备的那个糜夫人那是一个国色天香,不比你那小妾强的多?”
眼看场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可以拦住邢道荣了,刘度一拍桌子,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贤儿,将你小妈找来。”
“好,我现在就去,还请父亲再拦他一拦,可不能功败垂成了。”
古人说的千杯不倒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因为古代的酒乙醇浓度很低,如果一个人肾功能比较好的话,维持在一个正常速度喝酒,边喝边尿,是可以达到一个收支平衡的。
那些所谓的海量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当然,大部分人的肾能力都没那么强,眼看没人了,刘度捏着鼻子,又陪邢道荣干了一碗之后,要不是邢道荣要去解手,他估计得撑死。
趁着这个时间,刘贤把人带过来了。
刘度的那个小妾姓顾,顾氏一看大厅里躺着很多烂醉如泥的人,眉头一皱,“老爷,这是什么情况?这里并非我们这种妇人应该呆的地方,如果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刘度拉住顾氏,“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有个好事等你。”
“好事?莫非老爷答应给舍弟升官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刘度让顾氏进去等待,自己拉着刘贤躲一边了。
邢道荣进来一看,倒了一地,个个鼾声如雷,不禁自得,一个个吹自己酒量大,结果这么多人加起来喝不过他一个人。
刚想继续喝,他的面前突然袭来一阵香风。
邢道荣喝酒是千杯不倒,但没说他千杯不迷糊。
邢道荣一闻到这气味,兴致就高涨起来,一看在自己面前的俏脸和是和自己有过故事的顾夫人,那就更加毫无忌惮了。
全然不顾刘度父子和周围宾客的存在。
一只大手顺着顾夫人的腰身向上寻幽,一只手帮自己宽衣。
顾氏当然有反抗,毕竟周围那么多人随时都可能醒过来,面子不要了吗?但是还有一个妇道人家的力气在邢道荣面前,就像挠痒痒似的。
顾氏打了一套歹徒兴奋拳之后,就被邢道荣死死按住,邢道荣就伏在她身上耕作了起来。
屋内音乐婉转,外头的刘贤扭头偷偷瞄向他父亲,脸色阴沉无比。
但是刘贤却产出一种报仇的兴奋感,凭什么他父亲能玩得,邢道荣玩得,他玩不得?那顾氏不答应他刘贤,活该如此。
不过刘贤知道,现在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如今,刀了邢道荣才是正事儿。
“父亲,该动手了。”刘贤催促道。
随着刘度的一声令下,埋伏在院内的几十名刀斧手一拥而上,将邢道荣砍成了一滩烂泥。
烂泥底下,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刘度父子,“老...老爷。”
原本刘度百看不厌的俏脸,现在却是如此的令人生恶,眯了眯眼,挥手说道,“一并处理了吧。”
于是,邢道荣和顾氏,从水乳交融变成了骨肉相连。
刘贤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可惜了,他还没玩过呢。
斩草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
趁着邢道荣一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刘度带着数百名军士,将邢道荣一家都砍了。
而且还发现了一封密信:
刘荆州乃仁义之师,某向往已久。若军师不弃,愿为座下一匹裨将。
刘度看完后眼眶微红,向刘贤问道,“这些年我待邢道荣不差吧?”
刘贤摇摇头,“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就当父亲一番好意喂了狗吧。”
“不过父亲,这密信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你是说?将计就计。”
“没错,他们约定了在明日夜里三更,西门。那我们就在这里设下伏兵,将糜芳一网打尽就行了。”
刘度略微思考一下,并未觉得不妥,“按你说的去做吧,为父累了。”
......
“可有人敢与我大战300回合?你们的上将邢道荣不是很猛吗,去!把他叫来。”一大早张飞就在城门下叫嚣。
刘贤看着张飞如此嚣张,心中也是憋屈万分,以前还有个邢道荣能与张飞抗衡一二,现在真的是连个像样的将军都找不到了。
张飞越骂越难听,刘贤的拳头也攥得越来越紧。
“莽夫,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刘贤恨恨丢下一句话离开,当然,张飞听不到。
张飞很快也被糜芳给叫回来了。
“军师,我没骂够呢,你看他们那窝囊样。”张飞感觉自己还没有喊过瘾。
“今夜就是破城之时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如何破城?”,张飞捧着他那个圆圆的大脑袋向糜芳问道。
“过了今夜你就知道了。”,糜芳柔声说道。
张飞有些不乐意了,“哼!你们这些军当军师的,都这副德行!”
糜芳嘿嘿一笑,也不再解释。
刘度父子兵力不多,但如果据城而守,是能相持挺久的,如今他主动打开城门,那就不一样了。
是夜三更,刘度就觉得心神不宁,西门的战事,如何了?
此次是刘贤第一次带兵,明明到了生理最困的时候,但刘贤撑着他的眼皮。
皇天不负有心人,刘贤终于等到了糜芳的军队。
“天王盖地虎”,张飞向城墙上对暗号。
刘贤一听,连忙让手下的士兵回应。
“俺是二百五”
没错,这就是糜芳定的暗号。张飞一听没问题,就带着两百人向前。
别的先不干,先把你的吊桥砍了,刘贤虽然注意到了张飞的行为,但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只要等到张飞进城,他就一拥而上,张飞再猛,也得饮恨。
正当刘贤沉浸在幻想中时,手下的士兵打断了他。
“公子,张飞跑了。”
“那就对了,啊?啊!”怎么不按剧本出牌,你现在不应该冲进城内,控制城门吗?
“那把城门拉上吧。”刘贤眼见埋伏不成,就打算回去睡觉。
“公子,绳子被砍断了。”
“砍断了就接上呗,还要我来教你们?”刘贤一脸不耐道。
手下的士兵看着刘贤欲言又止,要不是看在刘贤是太守之子,分分钟把大嘴巴呼他脸上了。
要是他们去接绳子,张飞再回来,又当如何?
那名小兵深呼了一口气,又堆上笑,“公子,要不...”
“快去!”刘贤怒吼道,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敢跟他逼逼赖赖?
“是。”
然而刘贤的部队一出城,张飞就率领两百人冲锋过来,将他们赶回城。
两次之后,刘贤学聪明了,张飞的队伍一来,他就放箭。
但是,黑灯瞎火的,古代的士兵又大多缺维A,有夜盲症,能射准才怪哩。
“算了,毁灭吧。”刘贤让士兵在门口设伏,等天亮再接好绳子。
一炷香的时间后,张飞再次率领军队前来,惊的士兵赶紧打起精神,然而张飞只是虚晃一枪。
再一炷香后,张飞再次前来,士兵刚刚起身,张飞又跑。
人体分泌和吸收肾上腺素是有极限的,不能做到肆无忌惮。
而张飞的军队不一样,是糜芳提前数天就开始倒班的,早就适应了,甚至越打越兴奋。
张飞第三次前来的时候,任凭夫长们怎么打骂,士兵都不愿意起来了。
“攻城!”张飞一声怒吼,三千骑兵鱼贯而入。
哪怕是能喝退曹操大军的超高分贝,也没让守兵清醒,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零陵易主!
张飞直呼杀的不过瘾,一个个跟羔羊似的,还没猪杀的得劲儿。
......
“我不服!”看到糜芳过来,本来就没休息好的刘贤显得更加狰狞,双眼密布血丝。
“有什么不服的,翼德,给我揍他。”糜芳最讨厌这种口嗨的,明明干啥啥不行,就一个不服挂在嘴边。
张飞活动了一下手腕,向刘贤走去,在刘贤的眼里,张飞的黑炭头不断放大,放大,然后,晕死了过去......
“用水浇醒他。”
“糜先生,要是你有什么问题就问老朽吧?贤儿,还是个孩子啊。”在一旁的刘度开口。
其实说是要糜芳问题,不如说是让糜芳给他解惑,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怎么城就破了。
“邢道荣将军呢?”糜芳问他。
“死了。”刘度羞愧低头,糜芳破城,就说明糜芳预判了他预判的预判,就说明邢道荣其实是计划的一环。想到这里,刘度肠子都悔青了。
其实并不是,邢道荣有没有反心,刘度杀不杀并不重要,因为糜芳还有另一套计划,拿下南郡后,霍峻来投,糜芳就把霍峻安排到零陵城内了,只不过那条线发展慢一点,变数更多。
一听邢道荣死了,糜芳还有点可惜,本来想从邢道荣身上掠夺个天赋玩玩的。
“糜先生。”刘度想到了什么,忽地开口。
“先生若是能放过我等,我能告诉先生一个机密。”
“不感兴趣。”糜芳撇了撇嘴。
刘度一听就急了,“先生若是不听,则有性命之忧,刘皇叔,也将危矣!”
“可是韩玄?抑或是雷绪?”糜芳像看智障一样看他。
莫说他原本就发现了,就算是他现在,也应该知道了。
但是刘度面对糜芳的眼神并不躲避,“非也!”
“先生可知,武陵五溪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