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一搏
晚上躺在床上,九卿仔细回想起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问道:“九儿,我们自延熙元年来此,现在已经是建武四年,已经五年了吧?”
“主人,您说的没有错。”
“可是我记得欧博士那边最多只能坚持三年,所以新历还在吗?”
“主人,不用担心两相的时间是不同的,这边五年那边可能刚过了五个月。”
听着九号的回答,九卿起身推开窗户看着明月,此时风吹起了屋檐下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自喃道:“同一个时空、不同时代,时间有如此变化吗?”
“主人,这个问题超出了我的回答权限。”
九卿没有说话,正欲披上衣服前往书房,不料一阵红光散过居然自动到床上秒睡。
月光下,一个影子从九卿的身体中渐渐显现出来,随着影子逐渐凝聚,来人头上扎了一块由青红相间的双层长方形鱼腹巾,身穿纯青黑色的长袖长袍,腰间系红色宽腰带,上面绘制了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等图案。
九号的声音有几分兴奋颤抖道:“觋大人!”
“嗯,希望这次她能脱离轮回。”
“觋大人放心,这次有您的相随,主人一定可以成功的。”
觋嘱咐道:“万事小心,小余很聪明的。”然后原地消失。
另一旁的三七感知到有人来,打开房门,只见月光下站着清冷美人,美人开口,声音缱绻温柔,道:“三七,你该放下执念了!”
这夜很温柔,三七和美人谈了很久,直到鸡鸣声响起,美人才飘然离开。
翌日辰时,九卿向三七报备自己要盘一家店面开医馆,三七拿出了五十两黄金,道:“出门在外,不能被小瞧了。金子若是不够张口就好。”
九卿含泪接下了黄金,热情的模样让三七看了都直打哆嗦,用完饭后便要进宫。
九卿听罢问道:“姐姐今儿怎么想起进宫了?”
三七淡然道:“我曾在月前为皇后把过一次脉,预言她今日病发,她不信,于是我们便打了个赌,现在刚好去验收一下结果。”
听三七这么说,九卿的心里有几分妒意,她没有想到三七的医术居然这么高明,愣然地问道:“姐姐的医术已经这么高明了吗?”
三七笑着摸她的头道:“你好好钻研你也可以的。医术若不能断言生死,那病人到了危急关头咱也不能不救啊,还是需要放手一搏的!这种时候就考验大夫的功底了,放心大胆的开药吧,平时不敢开的药现在只要是对症的,通通开上,说不定病人会有一线生机!”
九卿听完心中的不快消散了些许,继续问道:“那若是病人没了呢?”
“生老病死,人生常态,要尊重客观规律,医术也是需要遵从客观事实的。所以我们学《黄帝内经》前十篇都在讲阴阳、四时、五行,人的身体变化需要与自然结合。”
“那自然用存,人的生命为什么是有限的,而且还在缩短?”
“一是因为人太操劳了,操劳过度是会要命的,二则是因为有野心和欲望,野心和欲望也会吞噬人的生命力的,所以时刻保持让自己舒心的状态也是延长寿命的一个秘诀。——行了我要来不及了,先走了。晚上回来再与你讨论医术。”三七已经起身走出了方丈之远,又折了回来,把一块令牌放到九卿面前道:“拿着,外面看人下菜碟的人不少,别平白低了身份。”
九卿把金子和令牌收好,出了宅门,出了西华门经上秋门过后载门到朱明门寻找合适的铺子。
这里的景貌与长江看似不同,却又在某个时刻重叠着。那里的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要忍受衙役的驱赶。再观这里,红砖绿瓦也免不了被欺压的命运。
“小子儿,你是新来的吧,敢在这里收税!”
“你的上司没有告诉你朱明门是什么地方吗?”
两方人马对峙,一方锦绣华袍,一方官服补丁,显然后者落了下风。
为首的人依然义正言辞道:“这里既然是商铺就应该交商税。”
“哼,感情我们哥儿俩跟你白说了。”
“你要税是吧?来尚书府收。”那人穿着柘黄色的长袍,指着身后的店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另一位则是青绿色的长袍也是扔下同样的话语,只不过地方由尚书府变为了司空府。
同样的甩袖而去,补丁后面的小兵上前一步,努了努下巴,道:“郑哥,我们还是去城北收税吧!”
“城北已经收过了。”
“郑哥,这边都是达官显贵,随便一个人都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易碾死我们,要不还是……”
“我真不明白,从军就是为了保护这群蛀虫吗?”
“入军队是为了守好每一寸山河,我们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守好我们的家园。”
“你是九卿!”
“哟不错,还认得我。”
郑修元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么多年,我长大了你还是没有一点点变化。”
九卿双手抱胸道:“当兵了,长大了。”
“混口饭吃。”
“你确定我们要这么聊天吗?”
一行人找了一家饭馆在二楼正对门和窗的位置坐下,这样的位置视野开阔,谁来了都能一目了然。
趁着上菜的间隙,九卿问郑修元这几年经历了什么?
原来当年的一场大火让他们几个人都失去了家人,他和另外两个伙伴走投无路之下从了军,提起这个,九卿也化多了,她表示小右也在军营中,几个人可以相互照顾。
郑修元听完思绪活泛了起来,拐着弯问小右在哪位将军的手下,正说着大厅内走进来一人,此人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径直朝着九卿的饭桌走来,原来是小右啊!
九卿笑着打趣道:“我们正说着呢呢,你就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小右空着的位置坐下,不解地问道:“这跟曹操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意思是人不经念叨。”
三人坐在一起,交换着各自掌握的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