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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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他自己的家(感谢‘牛困人饥日’500打赏)

    “爷,查过了,姑娘虽然我不认识,但是,是族里人,出生就在邦康,上学也在邦康,放心,出不了事。”

    这是莱登打电话来亲口和我说的。

    “爷,我找人打听了,人家女孩交际圈子非常简单,只有同学、亲戚,连邻居都不怎么走动。”

    这是半布拉和我说的。

    “老许,那姑娘家附近我去了一趟,和旁边商店的老板聊了聊,人家说了,女孩子是正经人,从小到大很正常的生活在那个区域,特别本份……”

    这是筱筱和我说的。

    ……

    我这是怎么了?

    布热阿和我说完要结婚以后,我怎么有种要嫁姑娘的感觉呢?

    我老觉着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那小子要是真结婚了,这心里空落落的。

    “老许!”

    别墅内饭桌上,我正看着布热阿失神,筱筱喊了我一嗓子。

    今天他回来吃饭了,出奇的是,跟结完婚以后孩子理解了家长的不容易似的,竟然领回来两瓶茅台。

    当时给我开心的啊……眼泪差点没下来。

    那种感觉真说不出来,也不是因为两瓶酒的事,是因为布热阿亲手给我拎回来了两瓶酒,我觉着孩子是真长大了。

    我一抬头,筱筱来了一句:“你怎么给布热阿饭碗搭得跟农村冬天里旱厕似的?”

    我再一看,好么,布热阿手里那碗饭还没怎么吃的,菜都让我给堆冒尖了。

    布热阿看了看手里的饭,又看了看我,他把碗放下了。

    那还能吃得下去么?

    “哥,你今天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我?我怎么了?”反问着。

    “打我回来你就一直盯着我看,哪不对么?”

    我缓解着尴尬的将一直探头向前看的身子收了回来,靠在椅子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

    拖着长音儿说完这个字:“咱说说你结婚的事吧,对了,你小子确定已经了解清楚那女孩了是吧?”

    “我非常确定。”布热阿很坚定的看着我。

    我看了筱筱一眼,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给。”

    随后说道:“哥没什么送你的,这是邦康别墅区的一栋房子,A区、靠左,就在人工湖旁边的第二套,哥是希望你能回家来住的,毕竟这个庄园这么大,怎么也能住下你们俩,等以后央荣结婚了,咱一家人住一起多好?”

    “可考虑到你新婚燕尔,小两口私生活不想让人打扰,还是单独给你准备了房子。”

    布热阿可一点不客气,伸手就拿钥匙:“谢谢哥。”

    那一瞬间,我把手盖在了钥匙上,充满了不舍:“周末得回来吃饭。”

    “放心!”

    我不是舍不得房子,是舍不得人。

    以前,这小子在我眼前一消失一个礼拜我都不带想他的,那是因为知道他总得回来,这儿是他家。如今不一样了,我真怕他猫自己小屋里动不动个把月不见身影。

    “还有车。”

    “都结婚了,就别总开军车了,出来进去接媳妇什么的也不方便,说说,你稀罕什么车,哥让人给你置办。”

    布热阿张嘴就说:“我喜欢悍马。”

    “说了别开军车。”

    “那猛士吧。”

    “……”

    我能说什么呢?

    孩子,之所以称之为孩子,那就是你总会在以为他长大了的时候,感受到他的幼稚。

    “行行行,你爱开什么开什么,定好了找半布拉,让他给你办。”

    “日子什么的,让你嫂子找个大仙问问,给定个黄道吉日,完事哥带着邦康这些人,亲自给你提亲。”

    我这才又凑近了问道:“你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没有?”

    布热阿似乎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立即摇头说道:“没了,哥,你定就行。”

    我又想了许久:“另外啊,我给你准备两张银行卡,一张,每个月固定打一万美金,一张,是你全部的工资和分红,我的想法是,把一万美金那张,给你媳妇,至于什么时候愿意把另外一张给她,自己决定。”

    “咱可以坦诚相待,但是不能没有防人之心,毕竟在其他人眼睛里,这也是个天文数字,哪怕哥损失得起。”

    筱筱再次提醒了我一声:“老许!”

    我明白:“我又墨迹了,是吧?”

    ***脆放下了酒杯:“可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老想把这辈子积攒这点经验都告诉这孩子,这话里话外的就控制不住了。”

    筱筱再笑,很理解的向布热阿解释道:“别怪你哥,他让人骗过。”

    噗嗤。

    布热阿笑了。

    他偏向我的说道:“嫂子,这回我不同意你说的。”

    “在勐能、在邦康市政府,你知道我哥话多少么?一次高层会议,根本就没几句话,每句话都在拍板的点儿上。”

    “他这么和我说,是惦记我。”

    布热阿扭头又看向了我,拿起酒瓶,给我的酒杯续上:“哥,可我总得有自己的家啊……”

    我恍惚了一下。

    布热阿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这儿不是我的家,我是说,自己的,家。”

    我连续眨了好几次眼睛,看向筱筱问道:“我有那么脆弱么?”

    筱筱回应道:“在布热阿这儿,有。”

    “有就有吧。”

    嘶!

    我再次把杯中酒清空了,撂下就被说道:“谁也不是铁打的。”

    放下酒杯以后,我用力锤了一下布热阿的肩膀,说了声:“成人了,以后自己顶门户了,知道么?”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

    就像是连绵起伏的山峰,在一个不经意间出现了意料不到的错落;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

    以为会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的兄弟,在原本相连的命运里,起了平仄。

    就像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死党,,小时候,哪怕对方父母不让我们在一起玩,宁愿顶着人家爹妈的骂,也得往一块凑;

    可参加完他的婚礼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也只是非常简单的一句问候;不管多少兄弟凑在一起再聚首,也不愿意让他为了和自己喝一顿酒,和家里那口子争吵。

    你说,这是时间把关系拉远了么?

    其实也没有。

    只是到了一定年纪的时候,他已经活出了自己,或者说,和另外一个人活成了整体,而你却只能默默转身。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自己兄弟幸福么?

    现在他幸福了。

    还在和你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