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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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没能忍住(感谢‘悲剧的存在感’1888重赏)

    电话接通后,木棉如宫殿般的别墅出现在了我眼前,整个房屋古香古色,全木质的家具一看就带有明清特色,咱也不明白这些老人为什么就喜欢这个。

    老赵拿着手机一只眼不断跳动着,面色欢愉,像是解决什么大难题似的说道:

    “哎!”

    “许啊?”

    “许!”

    我刚接通了电话,对面拔着嗓子已经开始起高调了,可这声音在我耳朵里,怎么听都像是‘喂、喂?靠!’。

    “啊,听着呢。”

    我俩宛如许久没见的同事,在节日非常官方的打了个电话问好,就这,还挑我理呢。

    “什么玩意儿听着呢?”他还不高兴了。

    “按照东北老家的规矩,你得给我拜年啊。”

    我听出来了,他故意的。

    可我不乐意了,哪跟哪啊,你上来就要倚老卖老,还惦记着压我一头?

    “按照老家的规矩,没有十二点之前拜年的,十二点之前拜年,你不怕折寿啊?”

    “关系最近的,都是十二点钟声一过,开始打电话拜年,关系稍微差一点的,初一去完姥家以后,初二初三才开始窜门。”

    老赵怎么也没想到,我能把这些老理儿记得如此清晰,这才说了一句:“啊,那是我着急了?”

    “你太着急了。”

    老赵在电话里突然笑出了声:“行,那就十二点以后再说,反正我这正好有别的事。”

    “对了,木棉最近可热闹了,关于这边的事,你听说了没有?”

    他肯定是话里有话,只是我当下没明白这老小子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木棉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就有呢?”

    老赵坏笑着说道:“最近啊,木棉乱极了,原本已经被荡平的木棉,冒出来一伙人,手持霰弹枪、肩扛60火,我一点也不瞎说,比我当年都威风。”

    “可这帮小子有点虎,不是,说他们虎都算是我夸他们了,他们是异想天开,在木棉连续闹了两场,我的人都没给他们摁住以后,这伙人胆子肥透了,敢往我的养牛场里冲!”

    “你说,我能不生气么?”

    我能说什么?

    你们家让人闹翻天了,我能说什么?

    我说这帮人应该都拉出去按个放血?可他们干的事还挺合我心思的呢;

    我说他们做的对?那也不能当着你面说啊。

    正在我犹豫期间,老赵突然问了一嘴:“这些人,不能是你的手下吧?”

    “有病。”这就是我的回答。

    按理说,大过年的忌讳这些字眼,可我当下就是这么觉得的,你老赵派过来的人,在邦康也没占着便宜,也没能影响社会治安,哪怕当时让我堵得慌,可这件事都过去了,我也不至于隔着东掸邦去搞你吧?

    当然,我并不是说我不想,而是我怕赔本赚吆喝啊。

    “嗯!”他还上厅了,用鼻音回应了一声:“我也是这么觉着的,这件事肯定和你没关系!”

    “那指定是这小子冒了你的名字,我现在就崩了他,这种败坏别人名声的人,就不能活着。”

    镜头一转,一个混身是血已经没了人样的家伙被架进了房间,他已经站不住了,头发让血浸泡的于灯光下都变了颜色。

    我还没等看清楚人……

    “哎,不和你大哥再最后说句话啊?”

    我眼睁睁瞧着那人缓缓抬起了头:“老鹞鹰!”

    这三个字让我吐口而出——嘡!

    一声枪响传了过来。

    紧接着姚四海连句话都没说出来,用力的往后一仰头,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所有生机,被人扔在了地上。

    而我,在镜头里彻底木了。

    “老姚!”

    “老鹞鹰!”

    听见我俩说话凑过来的鱼头、老烟枪当场都激了,鱼头借着酒劲把脑袋凑了过来大喊:“姓赵的,我他妈高低要你命!”

    老烟枪看着镜头里的画面老半天才骂了一句:“我X你妈!!!”

    此刻,镜头才转过来,赵炜像是没事发生似的说道:“知不知道这小子还明白事的时候,最后一句问我啥?”

    “他问我喜不喜欢打麻将,还说在佤邦的监狱里,有一个东南亚各种领导人凑的牌局。”

    “那我能跟他这种小人物计较么?”

    “许,这种事要是你邀请我,我指定去……哈哈哈哈”

    赵炜笑的太嚣张了,那张木头一样的脸、不断抽动的眼角,像咳嗽一样一卡一卡的笑声,每一下都好像刚才的枪声,打到了我心里。

    他还唱上了:“你要让我来啊,谁他妈不愿意来啊,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啊~啊!”

    我盯着手机的双眼在逐渐模糊,甚至觉察到了说话已经有了鼻音:“你没机会了。”

    啪。

    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在我本该最开心的日子,起身看向了满桌子的人!

    “知道我为什么要禁毒了么?”

    “明白我为什么在站住了脚以后,立马把村寨给砍了吗?”

    我问完这两句,立即转过身,背着所有人,用手机拨通了莱登的电话号码:“喂,我要知道老鹞鹰从黑狱离开后的一切。”

    原本老鹞鹰逃跑的事,我已经不打算过问了;

    哪怕是哪个戒毒所传来他不治身亡的消息,我都认了,可就这么死在了外边,不行!

    我冲着西亚人走了过去,抬手端起了他面前的一个分酒器,与其对了一个眼神后,一仰脖,将分酒器里的酒仰头闷下。

    西亚人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老许,你放心,我会尽快打报告,将武器竭尽所能的运过来。”

    我没说话,在刚咽下去整整三两白酒以后,端起了第二个分酒器,再次喝下。

    西亚人有点急了:“我过完年就回去打报告还不行么?”

    我依然什么话都不说,端起了第三个分酒器,再次喝下去的时候,觉着酒就像是刀,往下咽都割嗓子。

    我没这么喝过酒,抬手就是一斤的量,我也是硬挺着。

    等把酒喝完,我伸手不知轻重的在西亚人肩膀上拍了拍,说话音儿都变了:“你的围,我给你解了。”

    说完这句话刚转身,我不撒谎,当时翻涌上来的血气差点直接给我天灵盖冲开……哕!

    我一弯腰将吃下去的所有东西全吐了出来。

    鱼头和老烟枪在我身边这顿拍打,给我拍的烦透了,我只是喝多了,翻腾的是胃,你拍我后背干嘛?

    我反手抓住了鱼头和老烟枪的手,一手一个将他们俩领着往前走了两步,当时每迈出一步人都在打晃:“这是咱的报应来了。”

    我硬撑着向楼上书房走去,到了楼梯近前有扶手可以扶了,才松开了他们俩的手,待慢慢挪动脚步一头扎进了书房,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发出了一声嘶吼:“啊!!!!!”

    在缅甸这几年,早已经习惯了枪林弹雨的我,这一次,没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