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繁体版

第五百八十七章 都这么久了,还不信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竹叶青,这个女人无论从资历还是对佤邦集团的贡献,都没有将电话直接打进办公室的资格。

    最关键的是,这娘们和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点都不能错。”我非常严肃的吩咐着,同时也看到了他们的眼神,心道:“我要是不给这竹叶青点甜头,她凭什么帮我去夺民心,去迷糊于老师?”

    竹叶青在电话里说道:“放心,绝对错不了。”

    电话挂断了。

    我抬起头正好看见鱼头的表情,问了他一句:“你要吃人啊?”

    鱼头问道:“爷,她这是……”

    我笑了。

    我一个堂堂市长,邦康民众眼里的正道之光,竟然只能在和这群人混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到放松。于是,我将脚扔在桌子上晃悠了起来。

    “你们啊,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见过我寅吃卯粮?”

    “729和村寨得砍,是我认识老乔那一天就知道的事,这怎么按部就班的把事办了,一个个对我的信任都消失了呢?”

    “100-1=0?”

    “那行,乐意走就走吧,心不在我身边了,我留你们不属于强人所难么。”

    我将桌面上的卡推了回去:“可你们的钱,我不能要。”

    “不是钱的事。”鱼头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银行卡拿起来揣进了兜里,一点都不带脸红的:“爷,您跟我们说说,如今这个局面到底怎么应付?”

    “我应付个屁!”

    我看着鱼头说道:“眼下我现烧香拜佛还来得及么?”

    “那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老烟枪也迫不及待了,在凳子上,半起身、腰弯着的翘起屁股,将手肘压在了我办公桌上。

    “从第一次登上老赵家的船开始。”

    面瘫不知道这件事的看向了其他人,鱼头都不答理他,等待着我的下文。

    “当时我就纳闷,贩卖和制造小快乐的幕后黑手都是军阀,运货有骡子,那老赵家的路,是卖给谁的呢?”

    “后来我拿下了勐能、又有了邦康才明白这件事!”

    “鱼头,你说,当时咱在勐能走货的时候,要是有人敢把货送到咱们的地头,你们这些当地的坐地炮,得怎么干?”

    鱼头脸一黑:“我但凡要是让他们跑了一个,都算是头一天晚上跟姑娘一被窝的时候使劲儿使大了。”

    “还是的!”

    我用手指敲击着桌子:“那一条条路咱们看得都跟自己被窝里的娘们一样,谁会拿出来卖给外人?我敢卖你就敢买?就不怕黑吃黑?我连小快乐都卖了,你还觉着我有信誉,是么?”

    “后来我和老赵接触后,他玩了命的要参与进出口口岸,我就更糊涂了。”

    “这的确是块肥肉不假,可它在我碗里,我都咬一口了,这时候你伸筷子,这不是找打架么?”

    “直到竹叶青出现在咱们这儿,我又打木棉派过来的人手里将她救出来,整件事才彻底搞清楚。”

    鱼头急得都要飞起来咬人了:“爷,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啊!”

    “药!”

    “啥?”鱼头就和泄了气一样坐回到了椅子上:“咱自己产的小快乐多大劲儿呢?谁没事整药片子?”

    我拿起文件夹直接敲在了他脑袋上:“就他妈知道黑的!”

    “那小快乐在原产地利润才多少?”

    “如今全球都在高科技化,咱们那些玩意儿早就落伍了,还能卖,只不过是仗着成瘾性强!”

    “药可不一样。”

    “那玩意儿是国外花费几十亿上百亿美元为了攻克病症进行长时间大成本投入后,又经过多少道实验搞出来的,一旦实验成功,必须以高利润快速收回成本……这里边的道道我听了挺长时间也没弄懂,有机会让竹叶青专门讲给你们听,他们华人商会有人在专门搞这个。”

    “可人家阿三哥会玩啊,在那边,完全无视知识产权,就这么将药仿制了出来,吃着现成的红利,导致很多国内的病人由于吃不起药,得打折机票往那边飞,就为了能活下去。”

    “咱们小快乐才挣多少钱?从这儿生产出去运到国内,搭着人命、自己兄弟捅刀子、黑吃黑,到头来得有一万多人分利润,进兜的才几个子儿?”

    “咱干什么不盖厂房直接产药?”

    “以后还什么中间渠道?还牵驴?去你妈地!”

    “所有人都滚犊子,有多远滚多远,咱何苦为了挣那两个子儿得罪全世界呢?”

    “搭着人情、搭着名声还他妈得搭着人命!”

    “我就盖厂房生产药,白血病的特效药、尿毒症的特效药、抗癌药,阿美莉卡出一款我仿一款,天高皇帝远,不服你就去国际足联告我!”

    鱼头听到这儿忽然愣了一下,提醒道:“爷,联合国。”

    “爱哪哪!”

    我把手一挥:“以前,咱要是因为生产小快乐和谁干起来了,到哪都让人指着鼻子说是罪犯,现而今,我自己都觉着腰杆子直了!”

    “这他妈叫捍卫生命。”

    我同时伸出了两只手,一手放在阴影里说道:“一边,是满手鲜血,以万恶享富贵;”另一只手放在阳光里:“一边,是受人敬仰,满嘴道理,还挣钱挣的有底气。”

    “你告诉我,我凭什么不把729和村寨砍了?”

    “知不知道光是这些药,运送过边境线以后,得有多大的市场?”

    “在当好人还是当坏人不好选的情况下,若害人还是救人挣得钱一样,这道题是不是就不难了?”

    鱼头、老烟枪、面瘫,都不出声。

    我此刻,终于卸下了重担似的说道:“同样是穿越边境,一种是让人抓着直接死刑,反抗就会被击毙;另一种是顶天判个走私罪,关几年儿就放出来,还得有一群病人感恩戴德,我凭什么还继续往身上抹屎啊?”

    等我将最后一句说出来,故意后悔了一样:“嗨,和你们说这些干嘛,咱呐,好聚好散,走,在你们离开佤邦之前,一起喝点,好好喝点,没准这辈子就见不着了呢。”

    我刚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鱼头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爷,你这个,是不是也得走货?”

    “那肯定的,这玩意儿也是违法,不光侵犯了人家的知识产权,还得走私呢,罪老大了。”

    老烟枪抓住了我另外一条胳膊:“爷,走私,这事我们熟啊。”

    我连忙摇晃着脑袋说道:“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了解你们,你们受不得管制,我能为难你们么?”

    “都跟我出生入死好几年了,这么着,你们啊,带着钱去享受人生……”

    面瘫一把就将桌面的银行卡抢了回来,往兜里一揣,用半张脸咧开嘴笑道:“爷,带我一个。”

    “憋回去!”

    好家伙,他一笑,好悬没给我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