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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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那又如何?(感谢‘暮色悲歌啊’5000厚赏!)

    “完了。”

    在我见到莱登后,他一句话就将我逗笑了。

    他都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勐冒,而是直接将架起来的肩膀塌了下去,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一间小平房门外,我慢步走到了门灯下,歪着身子靠在了窗前的石桌上,问道:“你也来我这儿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差不多了吧?”

    我的意思是,即便是良禽择木而栖,都考察了这么久了,还不能做出决定么?

    莱登投奔我的时候,是亮明了自己在明面上的佤族头人身份,他可没说自己手里还握着什么特殊部门,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许爷,您……早就知道了?”

    我很诚实的回答:“早知道能等到今天才来找你么?”

    “我是受人点拨了之后,才想明白的。”

    莱登伸手往东一指,我则顺着他指的方向点了点头。

    莱登此刻将手里不停磨擦的木制烟袋举了起来,打跨兜里往外掏烟丝塞入烟斗按压,压实了以后这才说了一句:“还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而我则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缅政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他们顾不上咱,昂山素季的和善怀柔政策与闵雷昂的雷霆手段正在激烈交锋……”

    我听到这儿赶紧摆了摆手:“自己人就别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了,我就想知道他们俩有没有可能统一阵线。”

    莱登很自信的扬起了下巴说道:“那绝不可能。”

    “闵雷昂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女人。”说到这儿,莱登突然一捂嘴:“爷,咱……不相互试探一下,就这么直接进正题么?”

    我多一眼都没看他:“你这招,我之前老跟老乔使,现在变成了和西亚人使,咱俩两个老中医碰到了一块,就别相互把脉了,这要是再把出来点不好说的脏病,脸上哪还能挂得住啊。”

    莱登赶紧把烟袋塞进了嘴里,不好意思的笑着。

    “老街怎么样了?”

    “还那样,四大家族各自把持一方,并使劲儿横向发展,期望凭借壮大自己悄无声息的能压倒其他三家。结果把果敢局势弄得十分紧张,就跟冷战时期军备竞赛似的,各个家族玩命捞钱,再加上一个把持内政的明家,热闹极了。”

    “我是问你他们能不能腾出手出兵勐冒。”

    莱登坏笑着:“爷,他们都走不出果敢,就得掉头回去,要不然,心里就得打鼓,生怕谁把自己黑了。白家坑大佬彭的事,已经让几大家族做下病了。”

    “那林曼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我还真知道。”

    “林曼妙自从到了果敢,是不停奔走上下活动,拿仇恨挑动白家,用金钱挑动两刘,最后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掀动了魏家,结果四大家族外带明家坐在一起一开会……愣是把说好的事给改了。”

    “他们之前可是满口答应着一定出兵,哈哈哈哈,到最后给林曼妙耍了个团团转!”

    我心里话了:“难怪林曼妙之前如此嚣张,现在又没了动静,这是彻底困在果敢回不来了。”

    “东掸邦呢?”

    莱登沉吟一声,说道:“很危险!”

    “怎么说?”

    “我的人从孟波带回来的消息称,有一群R国人,打着经商的旗号去了孟波。”

    我把眼睛眯了起来,看向了远处:“是我烧了那个神厕以后吧?”

    “是他们向联合国抗议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就连缅政府都没有正面回应之后。”

    缅政府的昂山素季正在和闵雷昂过招,哪有工夫回应你?那R国可不就剩下资助东掸邦给我捣乱这一条路了么?

    当整个局势已经被我看清,我扭过了头:“大包总在赵家船上有几成股?”

    这是明摆着的事,谁做生意不希望把周边豪强都拉进来呢?如果大包总不占股,关于佤邦的消息,他姓赵的凭什么拿捏的那么准,还敢在邮轮上公开拍卖?

    呼。

    莱登就像是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似的,长长出了一口气,走回了房间,不久之后,将一张银行卡和一本账目拿了出来。

    “许爷,这是大包总死后,咱们通过情报在邮轮上的所有收益……”

    我把帐接到了手里,随即在莱登诧异的眼神中留下了银行卡,并露出了笑意说道:“自大包总死后,你没少往里搭钱吧?”

    “许爷,咱们这条线上的所有人,每一笔开销我都记录在了账本里。”

    下一秒,我连账本都塞了回去。

    “这就该是一笔糊涂账。”

    莱登突然看向了我。

    “咱不能要求手底下人在外边完成自己工作的同时,清清楚楚记录下来花销了多少钱吧?他们脑子里得记录信息,还得隐藏自己,要是再记这个,还活不活了?”

    “所以关于帐的事,我不问,真与假我都不问,而且,你也不许问。”

    我掏出了烟给自己点燃后问道:“往年,在合理的情况下,你们这条线一般得投入多少钱?”

    “过亿……算上贩卖情报……”

    “这钱我掏,明天我回去就让半布拉打钱。”我很正式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你手里这条线,只烧钱,不用交收,万一能挣点,你们就自己犒劳一下。”

    我起身摸着口袋,不知什么时候打火机丢了,随后想起来在酒店给魏组长点完烟就把打火机扔在了茶几上的事……

    嚓。

    莱登用自己手里的火柴在夜晚划着了火,用另外一只手聚拢着将火焰藏在中间递了过来。

    我看见的是臣服。

    等我把烟点燃:“莱登,你在这儿操控你那条线没有任何问题吧?”

    “没问题,现在都有电话了,沟通也方便。”

    我点了点头:“你们家几个孩子?”

    不等莱登开口:“我记着你从邦康来投奔我就是带着儿子过来的,是吧?当初勐能也乱套,又刚炸了勐冒,我也是忙懵了,没看出来那么好个棒小伙。”

    “这么着,你让他啊,来我身边当个警卫班长,先委屈委屈,等锻炼锻炼以后,我给他放到军队后勤去。”

    莱登一句话没说,挺了半天,终于重重点了点头。

    “嗯!”了一声。

    “那行,你让你儿子跟我走。”

    “我得连夜回邦康。”

    在我转身期间,莱登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爷,我就那一个儿子。”

    我的回答则是:“这句话说的多余了。”

    表面上看,我的意思是,我又不送你儿子上战场,你怕什么;实际上我说的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