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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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宋江!

    “边疆省委、常委经过多日会议,已经有了讨论结果,决定将‘进出口口岸’定在距离边境更近的邦康,为此,省委已经派出了调研组……”

    “今日新闻已经播报完毕……”

    新闻,是这个世界上最玄妙的东西,他们不想让太多人反对的、又不得不公之于众的内容,一般都会放在结尾,让主持人在新闻最后一句提及,随后快速出字幕。

    这样做的好处是,前面境外的狂轰乱炸会在你脑海深处停留更长时间,而这看似无所谓的一句话,就会被当成不太在意的闲话,直接滑过。

    所以,你还觉着自己的认知是由自己决定的么?

    起码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尤其是搞上了政治以后。

    邦康办公室内,我的小集团汇聚在会客区正在商讨着应对方案,东边已经发来了‘调研组’的入境时间,那么,我们必须得应对有度。

    “从口岸进入市区,这一段的安全,我负责。”这是央荣说的话,他考虑的,是怕东掸邦趁机捣乱。

    布热阿也成长了很多的回应道:“那我就负责市区内,哥,你每天把调研组的考察路线给我一份,我带人严防死守。”

    半布拉插话道:“布热阿,你别带咱们的人了,这种事咱们的人经验不足,这样,咱爷不是还有几个老黑么,你把他们带上,那一个个的都是专家……”

    半布拉提起这几个老黑,我才想起来,抬起下巴问道:“大黑他们呢?”

    “我怎么感觉,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央荣插话道:“走了。”

    “啥!”

    我愣了一下,纳闷的说道:“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

    央容解释道:“哥,雇佣兵,尤其是非正规公司旗下、自己挑头单干的雇佣兵,大多数和普通人认知的不太一样。”

    “尤其是这种只认钱的,他们接触的人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有时候为了钱,这些人什么都干,如此,也就涉及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灭口。”

    央荣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叹息着这些人的命运:“在非洲,很多刚刚掌控了权势的军阀手都很脏,会让这群雇佣兵干很多脏活,然后,翻过头来就会在对方即将离开之前找个理由灭口。”

    “几次之后,单干的雇佣兵们就自己定了个规矩,那就是离开之前绝不会通知雇主,也不会按期离开,而是会选择提前在雇主安全的情况下撤离。”

    “总不能拿命挣回来的钱,到最后有命挣没命花吧?”

    我慢慢的将胸口这口气压了下去,让自己情绪平稳之后,理解了他们。

    “老鹞鹰。”

    老鹞鹰坐在沙发上抬起了头:“爷。”

    “从今天开始,晚上带着人再清理一遍整个邦康的外围,我不管以前邦康有多少江湖人,今天往后,只要不是想在邦康过日子的,全都给我撵出去。”

    “如果碰上了不听劝的,你自己处理。”

    老鹞鹰重重点了点头,算是给了我一个回应。

    “民生。”

    已经当上了警察局长的民生站了起来,他和老鹞鹰不一样,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

    “让你手底下的警察,快速再进行一遍人口普查,由佤族头人配合你,务必做到彻底掌控邦康的每一个区域!”

    “是!”

    民生站起来敬了个礼,又缓缓坐了回去。

    可我还觉着不够似的:“于老师?”

    “最近把你那没用的小心思放放,把原市政府那些官员都盯紧了,这时候可不能让任何人跳出来捣乱。”

    于老师很明显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点头后,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拿笔随意写着。

    这时候缺少一支有力情报机构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否则我能清晰的洞察周围所有势力对这件事的态度,起码知道该如何防范。

    “都忙去吧。”

    我冲着办公室外挥了挥手:“安妮留一下。”

    将始终未曾说话的安妮留了下来。

    等所有人离开了房间,我看着安妮说道:“上头……下定决心了?”

    安妮笑道:“调研组都下来了,您还不放心啊?”

    “因为我烧R国寺庙的事?”

    安妮点了点头。

    “咱们国家的领导,除了注重能力之外,还十分注重风骨。”

    “您已经被认可了。”

    我点了点头。

    他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这就像是京城一个普通人因为没钱,私刻医院公章,为妻子透析治病,抓他,一点问题没有,判三年无可厚非,但所有人性都放在了缓刑四年上。

    首先,人家私刻公章为妻子续命三年期间,依然在玩命工作,尽管已经找到了医院漏洞,可三年只使用了私刻的公章49次。也就是说,他不是为了牟利,而是为了让妻子活着。

    国家判刑是因为法度,缓刑是因为法外容情。

    这么一对比,我冤么?

    一点不冤!

    勐冒一炸先不说,光是勐能那一摊子烂事,就不是能说清的。

    上红色通缉令有毛病么?

    更何况你都成了边疆向下驰名商标了,注销你国籍更是应当应份的。

    但是,冲着你把邦康被囚困的人送了过来,还烧了神厕,人家该援助还是援助,不过就是在新闻上故意称呼你为‘勐能许锐锋’,用这种方式将你和邦康区分开,这就叫够意思了。

    这就是其次。

    最后,安妮沉声说道:“你的资料,上头都已经看过了。”

    “他们对你被困勐能时无法伸出援手感到愧疚,有些事是即便咱们国家已经强大起来了,也不能随意去做的。”

    “还……希望你能理解。”

    几句话,给我说的视线模糊了,我想伸手去拿烟,最终在目视安妮的情况下连续伸手摸了好几次都没有摸到。

    安妮过来将烟盒拿起,找出一支放在我嘴边后,点燃了打火机。

    “我已经将对你的评估交了上去,另外,边疆一位曾经卧底在勐能的警察,也和上边汇报过那天晚上你在电话里的内容。”

    “许先生,上头让我转达给你的意思是,东南亚的局势依然很复杂,还希望你在国家需要援助的时候,可以提供帮助……”

    金三角!

    安妮说的是金三角!

    任何国家都不希望自己的边境线外有金三角那样的地方……

    “他们希望我能荡平金三角?”

    安妮没有给与任何回复,却以医生的角度说道:“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从泥泞里走出来,哪怕,不是以英雄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