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正欢快,鱼头刚喝上厅,就和安妮讨论上了‘她到底有没有试过男人"的敏感话题。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等回来那一刻,席面上的话题仿佛都与我无关,那种彻底轻松了的感觉让我飘飘欲仙。
我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闷下,当酒意在胃里散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舒畅。
我还给自己点了根烟。
安妮原本大马金刀的坐在那正要讲述关了灯以后的隐秘,却在此时发现了我不太对劲儿,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许先生,您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无担一身轻。”
都没用别人再问,我张嘴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之前啊,有点小事一直埋在我脑子里,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当我把央荣和布热阿的话题说出来,鱼头这才反应过来:“我说这么些日子没见过布热阿呢。”
等我把话说完,整个席面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用担忧的目光看向了我。
他们都知道我和布热阿的关系,也知道央荣在军队里的地位,这要是这俩人出了点什么事,还不得跟有人先摧毁了我的感情,后摧毁了勐能的军队似的?
“这回没事了。”
我轻松的说道:“检验报告已经拿回来了,央荣和布热阿……根本就不是亲哥俩!”
“哎呀我艹!”
“爷,您差点没吓死我!!”
席面上再次出现了欢声笑语,惟有白狼一个人,坐在那像是一根木头疙瘩,连动都不会了。
“不对啊,那老乔的墙上,为什么只有他们俩的照片?”安妮很快听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张嘴询问着。
我面不改色的回答:“就不止是光有他们俩的照片。”
“我又让人去地下室找了一圈,发现了一个纸箱,箱子里找出了一群孩子小时候的照片,这些孩子的照片有些只拍摄到了十七八岁,有一些却拍摄到了二十出头……”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死亡才终止了拍摄。”
“老乔有个在海外的孩子无法亲近,收养这些孩子,是为了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话音落下,满桌面上的人无不感慨,没想到称霸勐能的豪强竟然也有这一面。
“另外啊,我还从纸箱里找到了很多央荣和布热阿的其它照片,很可能是墙上的海报不够用了没有贴上去。”
“老乔那个性格你们也知道,他是不可能让人看见自己脆弱一面的,自然也就不可能将照片贴在明面上。”
“还有‘出生证明",实际上‘出生证明"不止有那么一份,应该是六份,也都在纸箱里,但是,我依然没找到布热阿的。”
话音落下,满桌子人若有所思。
于老师感慨道:“这不是挺好么,好歹有了更好的结果,不然菜淡了可以加盐,感情淡了可怎么办?”
鱼头用他装傻充愣的姿态缓解了所有人的尴尬:“加钱呗!”
轰!
满桌子人哄笑了起来。
他说的,是欢场,于老师说的,是哥们感情,两下一错位,大家心照不宣,却又打心里认可,这才创造出了喜剧效果。
总之,这顿饭吃了的很舒服,除了白狼。
按理说这位刚刚从底层爬上来的小伙子,正应该是努力为自己搭关系的时候,不说满桌子敬酒,可打一圈也没什么毛病。
但今天的白狼一动没动,连嘴都没张,就跟彻底冻住了似的看我谈笑风生,我发现了以后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稍微挪动一下身子。
我挺想大嘴巴子抽他,可场合不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得亏鱼头,要不然,我真容易让人问住。
央荣和布热阿……
是遗传学上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这与赵家给出的检测结果完全吻合,也就是说,赵家给出的检测结果中,他们俩是老乔的亲儿子这件事,也是真的。
我听白狼说完这件事,右眼皮完全控制不住的在跳,再也说不出‘左眼跳财、右眼财再来"这样的话,在门口思考了足足得有五分钟,才转头看着白狼问了一句:“当哑巴会么?”
白狼重重的点头:“爷,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个哑巴。”
他把命保住了,我从他眼睛里看出了坚决。
接着,我一句话没说转身回到了房间,用背了一座山般的身体,表现出了鹅毛浮绿水的轻松。
因为从我嘴里说出这次检测的结果来,央荣和布热阿一定不会相信,即便是我让这份东西悄无声息的邮递到这哥俩手上,他们也只会按照结果反着猜。
只有我在明面上将这件事挑开,告诉所有人我已经不在乎了,再由其他人转达,这些话在这哥俩的心里才会变得稍微可信一点,毕竟,我已经拦截过一次他们的邮递结果了。
夜幕下,酒席宴散,我拉着筱筱的手佯装喝醉的喊道:“别走啊,咱还有节目呢,走,都给那我走,咱们去夜秀唱歌……”
鱼头、老烟枪他们全都摇晃着脑袋:“爷,改天,改天的,您先跟嫂子回去。”
我带筱筱去夜秀,他们能玩得开么?
一个个大老爷们抱着话筒,那不成干嚎了?
就这样,吃完饭所有人都散了,而我和筱筱回了家,到楼上一进屋,我就恢复了满脸的担忧状态,鞋都没换直接走到了窗边,在窗外万家灯火中来回踱步。
这件事绝对不能漏,要不然我刚刚夯实的勐能地基全都得崩。
勐能不能只有白起,而且,在内史腾出世之前,白起还不能有事,且必须忠心耿耿!
筱筱很懂事的洗完澡之后就去了卧室没再出来,将整个客厅都留给了我沉思……
……
同样的夜幕之下,安妮和于老师正在散步,两个女人望着天上的圆月面楼微笑。
于老师觉着,可能这就叫幸福,即便是由于害怕别人的目光不敢在街头牵手、无法拥抱。
“哎。”
“哎。”
两个同时开口的女人,在这一秒却尴尬的笑了一下,紧接着……
“你先说。”
“你先说。”
两句话又撞到了一块。
原来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真的,她们俩就和有心灵感应一样。
安妮用下巴往天上一扬,说了一句:“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月亮。”随后追问道:“刚才你想说什么?”
于老师立即满脸羞红的闭死了嘴,她那话,都没法拿到台面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妮见于老师不说,干脆装凶的去搔痒。
于老师用手臂夹紧了腋下,这才开口:“我就是想问,要是没有我,你会不会和鱼头他们一样,也去夜秀。”
一时间,安妮收回了正在玩闹的手,将于老师拉入了一栋楼房的楼道里。
“吃醋啊?”
她言语极轻的问着。
于老师只能回应一句:“不行么?”
同一秒,安妮眼里多出了一丝胜利后的嚣张和狡猾,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厉鬼终于等到了对方完全相信你的那一刻。
她直接伸手捧起了于老师的下巴,霸道的说道:“你输了。”
然后根本不等于老师反应,亲了下去。
片刻,唇分。
安妮潇洒的转身:“走了啊,明天还得起早。”
这回,她连回家的邀请都没留下,却依然给于老师造成了无数幻想后,让这个女人冲着那个潇洒的背影说了句:“我愿意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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