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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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她把自己绕死了(感谢‘收稀有金属诗龙’的1000打赏)

    我明白了老乔为什么有事没事就吓唬吓唬手底下这群人了。

    因为人性本贱!

    养人,就和养猴一样,每天睡醒后别的先别干,把猴抓住先揍一顿,让它先明白谁是主人,那这一天你想干什么都会特别舒服。否则,这死猴子总惦记跟你伸一下爪子,来试探你的底线。

    佤族头人冲我伸手了。

    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家里发生的事,但,人家没动。

    他明白,这件事肯定会捅到我这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看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份心得多狠?

    屋里的家人,不要了!

    曾经进山去找的孩子,不要了!

    将所有人置身在危险之中,看着权力的宝座,要合理合法的试探一下上面坐着的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这件事从表面上来看,就是于老师的崩溃导致惹下了滔天大祸,随后佤族头人高风亮节,将一切事情交给了警察局,自己替勐能招待宾客……

    可在勐能?

    全他妈扯淡!

    “把人撤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后,迈步就往院落里走,布热阿紧随其后。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院子左侧搭了个葡萄架,架子底下是平时用来乘凉的石桌,右边是一块巨大石块,石块下是鱼来鱼往的水池。

    我在中间的石板路走过,刚要走到房屋门口——砰!

    一声枪响传来,木门上出现了一个漏光的洞。

    那一瞬间我立即低头,只见脚下的尘土被子弹击飞。

    布热阿当场就把枪给拽出来了,打我身边绕过去就要往里冲,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了句:“我艹……”

    我一把将布热阿给拽住,说了句:“外边等我。”

    “哥?”布热阿看着我无法理解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你不知道咋回事。”

    说完,我继续向前,好像忘了刚才那一声枪响。

    嘎吱~

    房门被我推开了,光芒进入房间时,门口的于老师持枪手都在哆唆着,用枪口指向了我。

    下一秒,我转过身,缓缓将房门关上。

    说了个:“就差二寸。”

    “嗯?”

    于老师疑惑的用感叹音回答。

    还行,还可以交流。

    关上房门以后,我贴着门口向后和于老师拉开距离,直到她觉着足够安全,手不再继续抖,我才停下脚步。

    在回头看了一眼后,一屁股坐在了墙壁旁边的低矮柜子上,那可能是门边上的鞋柜。

    没说话。

    于老师用等待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我,她可能在等我的埋怨、等我的大道理,等我说出为了提拔她付出了怎样的良苦用心,最后问上一句:“你他妈对得起我么你!”

    可我什么都没说,伸手打兜里掏出烟来点上,顺手给她撇了过去。

    “哦,对了。”

    还顺手将后腰处的枪拔了出来,在地面上也划了过去。

    啪。

    烟盒落在了于老师脚下,当夜色代替了黄昏,我所在的位置只有烟头的光点忽明忽暗。

    于老师懵了。

    终于,她有了第一个放松性的动作,慢慢的、机械性的压低了枪口,然后在这种憋闷感十足的氛围中,用极力控制着的情绪小声问了一句:“你来干嘛?”

    我能清晰的看到她的面容扭曲,以及问话时的不耐烦。

    好像我不应该阻止这一切发生,这,本该是属于她在死亡前,所选择的最瑰丽的方式。

    “勐能是我的啊,我来看看你怎么把我的勐能毁了,这总可以吧?”

    一台屁股,我把两只脚都抬了起来,整个人都坐在了鞋柜上。

    我这是告诉她,我现在要做出任何攻击性动作,都会给出非常长时间的提示,让她可以完全放心。

    于老师呆滞的看着我,很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许久之后才问道:“我什么时候要毁了勐能?”

    我抬手指了指在沙发上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女人和孩子:“他们是佤族头人的老婆和女儿,其中那个小姑娘还是你的学生,是我从山里救出来的。”

    “勐能,是一个大部分由佤族组成的县城,尽管这些人在缅甸算是少数民族,可是在佤邦,却是主要民族。”

    “你是我亲手提拔上来的,而你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先在肃正局大开杀戒,然后到了佤族头人家里……”

    “你觉着,佤族会怎么想?”

    “你觉着,佤族会找谁算这笔账!”

    于老师还是不懂,冲着我我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事儿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也配!”我一点面子不给她留的说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值得一个佤族头人费这么大工夫给你玩这手杀人不见血的‘拖刀计’?”

    “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在这个计谋里,是那个主要被攻击的对象?”

    “你他妈是人家手里的刀啊,抡起来是要来砍我脖子的,你个二逼!”

    于老师终于慢吞吞的放低了枪口,却猛然间抬起了头:“我抓了塞拉囧,咱们俩不应该是敌人了么?”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才应该是佤族头人,我是被人给了害了,你怎么还……”

    她还想不明白呢。

    “谁害你了?”我问了一句。

    于老师回答道:“佤族头人。”

    “怎么害你了?”

    “他到了肃正局,说是要支持我的工作,还给了我四份人事档案……”

    我看着她的眼睛:“你他妈管这叫害你啊?”

    于老师就像被刺激了,低着头面露凶光说道:“他就是想借我的手铲除异己!”

    “你觉着能玩出这样手段的人,铲除异己用借你的手么?”

    我的一句话,像是针一般,直接扎到了于老师身上,她则好似漏气的气球,刚鼓起来的劲儿,一下就泄了出去。

    她在这个圈里把自己彻底绕死了。

    “塞拉囧,是布热阿那个王八蛋兼任警察局长的时候,我担心他不善交际,摆上台面的,作用就是起到润滑剂的效果,要不然布热阿那脾气,三天两头得让我出面给他料理命案。”

    “佤族头人接任警察局长,将警察局来了一个大清洗唯独不动塞拉囧,是为了告诉我,他愿意臣服,愿意被人看着。”

    “借你什么手铲除异己?”

    “现在的警察局,大部分都是佤族,铲除谁啊?”

    “这不就是画明了箭头,让你冲着塞拉囧使劲儿么?”

    “你也真他妈够可以的,给个套就上,人家给你装上子弹,再说一句‘千万枪口别冲人’,你抬手就得撂倒一个。”

    “扭过头来还得说‘别人害你’。”

    “你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