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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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孤独的孩子,是造物的恩宠

    “我听到传来是谁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

    “人呢?!”

    “我他妈问你老乔呢!”

    ……

    “不明白的是为何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

    噔、噔、噔。

    脚步声响起。

    然后是争吵声。

    “把枪放下!”

    “我他妈让你把枪放下!!”

    ……

    此刻,我在音乐声中,走向了门口的火药箱,再次输入了0726的密码,当那道门缓缓打开,冲着外边喊了一句:“让他们进来。”

    是央荣和布热阿。

    我想,他们是在听到了消息之后,以最快速度赶回来的。

    而那扇已经打开的门,却像是有了无形间的障碍一样,让这俩人卡在了门口,根本不敢迈步进来。

    因为老乔死了。

    尸体就在他们眼前!

    勐能的天,塌了。

    最先激动的是布热阿,这货当即拔出了枪,迈步冲入满是血腥味的房间,抬起手瞄准着我的脑袋大喊:“许锐锋,我X你妈!”

    我看向了他,用最温柔的目光去迎接他的忿怒,我于屏幕光芒闪烁中的双眸里,看到了涌动的泪光。

    我慢慢从凳子上起身,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打腿上掉落,在音乐声中用脑门顶住了枪口,笑望着布热阿说道:“别犹豫,我一定会变得比所有人都更坏,你现在扣动扳机,就相当于为民除害。”

    我的确变坏了,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还要坏,因为我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你的枪一响,勐能就没了,村寨里那些刚刚搬进楼里的人都会以我的嫡系的身份重新搬出来,正在医院治疗的病人,不会再有人给他们看病。”

    “他们会全都五花大绑捆到刑场上,和我一起死。”

    布热阿脸上的泪水流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说了一句:“我X你妈……”

    同样的脏话,在此时变成了两个声音。

    真诚打外边走入,掏出了枪,指向了布热阿,面庞冷峻的说道:“哥,我没得选。”

    ……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命运的语言,早已写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

    我伸手压下了真诚的枪,在罗大佑的声音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坐了回去,再次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

    央荣走了过来。

    他就站在我身旁,看着我问道:“那我呢?”

    我都没看他。

    “你不会杀我。”

    “你觉着我在乎你是活是死么?”

    “你在乎。”我这时才扭过身,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的说道:“因为你挡不住佤邦。”

    “是,勐能的军队在你手里,可这行当兵的是个什么艹性,你比我更清楚。”

    “他们上不了战场,最多也就比敢拿枪的黑社会凶悍一点。”

    “你怎么用这种人抵挡佤邦?佤邦有死士,你有么?”

    ……

    “不~变的你,矗立在茫茫人海中……”

    “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

    ……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进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

    “你能挡住佤邦?”

    央荣一把将我刚放进嘴里的烟抢下,扔在地上狠狠用脚碾碎。

    我却不动声色的又点燃了一根,回应了一句:“我能。”

    ……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

    我一字一句说道:“是老乔为了争权夺利杀了大包总,贺春田为岳父报仇杀了老乔。”

    “你他妈糊弄鬼呢吧!”

    我再次掏出了烟,给自己点燃:“可包少爷必须得信,因为我拿着他刺杀亲爹的证据。”

    “我有佤邦死士刺杀大包总时候的全程录像,他要是不信,完的不是勐能,是佤邦。”

    “而且我还允许贺春田成为勐能的县长,在搞定你们俩之后,我会搞定包少爷,用不了几天,委任状就会下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当时那份录像,我在给老乔之前,是留了底的。”

    “而我一死,这一切就全完了。”

    “包少爷会把所有事情都扣到我、老乔、你、布热阿身上,让每一个既得利益者都成为死人,只有这样,他才能镇得住佤邦的场子。”

    央荣不理解的问道:“你让贺春田成为勐能的县长?你图什么!”

    “不,不是贺春田这个人成为勐能的县长,他得在黑狱里砸一辈子翡翠原石;我是允许贺春田这个名字成为勐能县长,仅此而已。”

    央荣死死盯着我:“你怎么确定包少爷会听你的?他要是镇不住佤邦的场子呢?”

    “我活着,包少爷不需要镇场子。”我慢慢起身,看着央荣说道:“因为我会让你去继续袭击缅军,将缅军引到果敢军势力范围之内,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之下,所有人都得顶着包家的招牌活着。”

    “这是勐能唯一喘息的机会。”

    央荣冷哼一声说道:“是你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吧?”

    “有区别么?”

    紧接着,我将烟雾都吐到了央荣的脸上:“总之,我活着勐能就在,你还掌控着军队。”

    “我死了,勐能就没了,包少爷会立刻派兵过来。”

    “你还千万别学着我这个办法,因为你手里没有能压得住包少爷的底牌。”

    ……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不变的你,矗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提着心爱的灯笼……”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进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

    我没再说话,抱起了浑身是血的老乔顺着椅子上扔了下去,下一秒,满手是血、浑身污秽的我,一屁股坐在了那张满是血污的椅子上。

    当我再次吐出口中的烟雾,狭小的地下室在屏幕光照耀下,微微发蓝,我整个人隐藏在迷雾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