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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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假如你还有心(感谢ljx73兄弟的打赏)

    “换岗!”

    “换岗。”

    睡了半宿觉的我们一个个开始从地上爬起来撒尿时,一营的人全都躺到了我们刚才待过的位置。

    那时夜以深,就连远处的勐冒都熄了灯。

    真诚则拿出了腰间的柴刀,打林子里剜出了一根竹笋削着,削好了以后还专门给我递了过来:“老板。”

    我没接:“不饿。”

    真诚就这么当着我的面生吃起了竹笋,吃的还津津有味。

    “跟兄弟们说,一会儿,不要开枪。”

    “好。”

    “办完了这件事,你去一趟勐冒。”

    这时大黑走过来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我则坏笑着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什么都好,你就不怕有一天我把你害死啊。”

    真诚冷笑着回答:“杀人,没见过?”

    只有那逐渐有了亮光的城镇,才能让我的心稍微轻松一点。

    我笑着冲大黑摇了摇头。

    真诚迈步朝山下走了过去,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他们村寨的兄弟。

    我不是要毁尸灭迹,在这深山老林里,也犯不着毁尸灭迹。我怕的是等血腥味散出去,招来什么山里的大兽,到时候,可是不想开枪也得开枪了。

    他不希望佤邦分崩离析,我却半点都不觉着佤邦分崩离析有什么不好,甚至等我回到勐能之后,我还会摆出一副要鱼死网破的状态来,不过,前提是我得能回到勐能。

    “好。”

    当地上躺着的十余人逐渐没了动静,我这才说了一句:“快埋,连染血的土一块挖坑埋了。”

    “好……”

    “下山。”

    刀刃入肉的声音是如此清晰,一股鲜血喷溅出去后,被砍那人旁边的绿皮兵醒了,睁开眼睛问道:“你干什么!”

    去前线大闹一通对于老乔来说是最有利的局面,对我却不是。

    大黑走了过来,他用自己手机上的翻译软件将想说的话翻译成中文递给了我,上面写着:“动手么?我听见那些人私下里嘀咕着什么了。”

    视线中,五台白色面包车开向了勐冒,我知道,真诚这个行为在有心人眼里一定会让人起疑心,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当过蓝码,最知道人会在夜里什么时候困,还记得离开监狱以后和工地上的工友斗地主时,到了后半夜三四点,其中一个农民已经困懵了,困得不停出牌打他们一伙的人,当时我是地主,那给我乐的,已经彻底笑完了。

    我带着大黑他们从山上背好了装备走下去的那一刻,大巴车就停在路旁,草丛里,还趴着一具胸口被刀扎出了四五个血窟窿的尸体,我想,他应该就是大巴车的司机。

    我一把搂过了真诚:“是啊,当初刚见面的时候,我差点没让你小子一柴刀给劈了。”

    我们没打算在勐冒干嘛,更没打算留在这儿,我就不信,勐冒的当家人会把这件事联系到正在和佤邦闹不和的老乔身上。

    真诚笑着问道:“老板,车你还要啊?”

    我看着他,在手机上回了一个‘等字后,又借将亮不亮的天色,看向了远处的勐冒。

    紧接着我回过了头,刚刚才站起身来,一柄柴刀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光辉朝躺在地上睡觉的绿皮兵脖颈砍了下去——噗!

    真诚转头就走,那一刻我才问道:“等会,兜里有钱么?”

    我笑了。

    我给了真诚一个眼神,真诚翻译着说道:“他们在说老板你是个菜鸟,别人执勤都是一个站岗其他所有人睡觉,最多也就是在营区留下几个,你倒好,一半人睡、一半人站岗。”

    在勐冒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

    我在回忆中,逐渐看向了远方,随后伴着天际上的星光闪烁,慢慢的放空了自己,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身边的真诚和大黑都已经消失了。

    半个小时之后,一台大巴车从勐冒开了出来,那时大概是早上五点多,看到这台车,我撇这嘴笑了一声。

    关于那时候的事,我怎么记不太清了?

    我只记得当时的真诚拎着刀要砍我,并没有自己要砍他的记忆,难道说,自己的记忆真可以被篡改么?按照我们希望的方式篡改过后,再保留下来?

    我们没去缅军和果敢军僵持的前线,也不会去前线。

    “老板,你记错了,是你拎着刀在山洞里要劈我,结果自己发烧昏倒了。”

    勐冒和勐能的交界处,真诚再次带着我们钻起了林子,这一次他领着我完全避开了一营的所有布防,在勐冒开车直插与国内衔接的边境线上,打另外一个方向钻山而走。

    真诚也长大了,甚至还替我想好了该怎么回去。

    我相信老乔一定不会在这儿布防,毕竟和我国接壤的地方,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噗!

    他连第二句话都没说出来,四五个人影冲着躺在地上的那群绿皮兵扑了过去,他们手里都拎着刀,只不过刀的形状各异,这群人将人摁到地上拎刀就捅,几乎都是一手捂着嘴,一手持刀往里扎的姿势。

    <divcss=&ot;ntentadv&ot;>大黑就优雅多了,他从绿皮兵脑袋顶上入手,捂住了对方嘴那一刻,正手持刀一刀就扎进了对方心脏,干净利落。

    剩余那几个黑人也差不多,但,没有一个人去选择割喉,因为割喉之后,人且得扑腾呢。

    嗡!

    嗡!

    当口袋里的手机在凌晨03:45开始震动,我迅速将手机掏了出来,并关掉了闹铃,我设置的是震动和响铃都会出现的闹铃,所以才会先有震动。

    “瞎说,分明是你砍我……”

    “在勐冒上吊。”

    真诚这才反应过来是个玩笑,笑着挠头:“命不是早就卖给你了么?”

    低头啃着竹笋的真诚突然抬起了头,瞪着眼睛看向了我。

    待处理好了尸体,我才冲着真诚说了一句:“换上你的佤族服装,去勐冒雇几个司机把车弄走。”

    而央荣也好、布热阿也好,也不太可能在这种时候想到我有胆子绕回来!

    老乔啊,你是时候该跟我说说心里话了,假如你还有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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