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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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为什么是我?(感谢梦终_1666节日打赏!)

    老乔来了。

    来的时候,才一下车,都不等我们这群人迎接,先弯腰,然后猛一甩头:“啊切!”

    打了个在整个园区内都震天响的喷嚏后,揉着鼻子开始吸‘嘶、嘶’,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老爷子……”

    老乔没搭理我,紧了紧身上的毯子,直接走上了楼梯。

    这可把所有人都给看愣了,连我在内谁也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大早晨的,怎么一个喷嚏过后,老乔瞅着那么不满意的模样呢?

    我在众人的目光中,赶紧跟着老乔上了楼,紧接着,身后所有人都进了二楼办公室。

    那时老乔坐在我的位置上,仰在椅背上,就说了一句话:“有点烧,烧得我浑身疼。”

    这句话说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来问事情进展,还是像个真正的老年人一样,在生病时,来我这儿寻求人照顾。

    “姜汤。”

    我冲布热阿说了一句后,主动过去问道:“怎么才几天的工夫,你就这样了?”

    老乔也不打马虎眼,有点哀怨的回应道:“那他妈病来找我的时候,还跟我商量啊?”

    一句话,悲哀的让我都有点看出了英雄末路,还真是人老不以筋骨为能。

    央荣跟没长心似的,进屋就窝在了沙发上,端着手机在玩一款刚出来的游戏,对于老乔的病,几乎不管不顾。

    到底还是年轻,在他这个年纪里,脑子里只有自己,而且只知道享受,对什么社会关系、人脉完全不放在眼里,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凭本事得到的这个位置。

    而我,在布热阿端着姜汤回来的时候,将碗接过,放到办公桌旁,既没催促老乔去喝,也对他生病的事没往下再问。

    老乔却在这个时候张嘴问了一句:“小刚和小光呢?”

    屠家哥俩站了出来。

    “路上还顺啊?”

    屠刚眨了眨眼,看着我。

    我能说啥?只能补充一句:“问你话你就说啊。”

    屠刚这才张嘴:“乔老,我们没去别的地方,就在边境线上从蛇头手里接了个人。”他不明白老乔为什么这么问,还琢磨着自己也没出勐能的势力范围,哪有顺不顺一说。

    老乔似乎也察觉出自己问的话有毛病,补充了一句:“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更何况老爷子您还给了赏钱。”

    “我给钱了?”

    老乔这时候才把眼睛睁开,转头看向了我。

    我赶紧说道:“您这是病糊涂了吧?不是您说的,屠家哥俩回来,让我从公司账上提出五十来,给他们哥俩当辛苦费么。”

    老乔乐了。

    笑骂道:“你他妈的……”

    然后转回头看着屠家哥俩,用手指着我说道:“你们这帮玩意儿这辈子都赶不上小哑巴一根儿脚指头。”

    我赶紧把姜汤端了起来,递过去说道:“趁热,要不该没效果了。”

    老乔揪揪着鼻子:“堵我嘴啊。”

    “别不知道好赖啊。”

    老乔又笑了,点着头说道:“行行行,整个勐能,我就拿你没招。”

    他端起碗来把带着热气却一点都不烫嘴的姜汤一饮而尽,就连里面的姜片都没浪费,直接给嚼了。

    这东西有多少药效真不好说,但是大清早带着一股热气下肚,顿时能让人精神不少。

    老乔的身子又能伸展开了,和刚才窝在老板椅里的他判若两人,但肩膀上的毯子却始终没往下摘:“那个……”

    “鲁强。”说话的还是我。

    “你们问过了么?”

    我继续回话:“没敢深问,怕你来了以后人没扛住,你想问话的时候,没有嘴答。”

    “这叫什么话?”老乔扭头不理解的看着我。

    我解释道:“你都给老鹞鹰他们吓完完的了,昨天得到了鲁强到位的消息以后,我把所有人的手机给收了,直奔729,他们都以为这是您老对他们的又一次测试,个顶个的要给鲁强弄死,证明自己清白。”

    “那就问啊。”老乔看着我脸上充满了疑问。

    我笑着说道:“不是怕粘包么。”

    “这要给打死了,您那儿嘴一歪歪,再说出点什么不好听来……”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话都说的含糊不清道:“杀人灭口什么的……谁受得了啊。”

    “你放屁你!”

    老乔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脸怒火:“昨儿晚上我烧了一宿,今天早上一睁眼四个大夫在我床边守着,我哪有工夫和你们扯王八犊子?”

    老乔转过头,突然反应了过来:“你们怕什么?”他猛一拍桌子:“心里有鬼啊!”

    啪!

    这声巨响传出时,老姚那哥几个差点没蹦起来。

    满桂嘴角上翘,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许总,您得给我们说说啊,昨天晚上所有人可都没敢离开你的视线……”

    “行啦。”

    我听见满桂的声音后,往门外一指:“去,都外边等会。”

    人刚让我撵出去,我也正想和老乔说说这件事,主要是我他妈也害怕,弄得都快神经衰弱了的时候……

    老乔却将两只脚搭在了桌面上!

    “哎!”

    我把门关上以后看见这一幕都快气迷糊了,直接伸手指了过去:“你都病这样了,怎么还演戏呢?”

    嘶。

    老乔吸着鼻涕:“我不吓唬他们,你能好摆弄么?”

    “就那个叫老鹞鹰的,你知不知道咱俩从酒店离开以后,他干了什么?”

    “人家做东在勐能又请了一顿!”

    “你还和傻小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呢吧?”

    “你就不想想,都是年轻人,人家凭什么服你啊?”

    “对于他们来说,你那点能耐,不也就能在729耍出来么?我要是不点头,你在勐能是个啥?”

    我看着老乔:“所以,你才去我家吃饭?”

    老乔故作高深的不回答了。

    可我却必须要问:“为什么是我?”

    老乔缓缓张开了嘴,他用一个长到近乎令人没有耐心听完的普通故事,诉说除了整个缅甸的风起云涌,用最干脆、同样也最无力的话语,说出了什么叫振聋发聩。

    “你啊……”

    “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