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这就是大妇【求追读】
榴石巷,院里一青一绿两袭罗裙起落翩翩,剑槊相交间,正屋门口的姑侄俩看的目不转睛。
砰——
半弓长槊从侧边甩来,青裙不退反进,前身半仰间尽显舒展之美,如神女出尘般清艳的面庞晃的人挪不开眼睛。
“喝啊!”
眼见槊身交错,绿裙美杏娇喝间上身反拧,山峦震颤一阵,手中狂槊又来了个‘燕回头’——
啪!
这次终于没有再落空,槊头狠狠反抽在青裙神女双手挡持面前的法剑上,将剑身抽的极限半弯,随即又猛地弹正。
“啊——”
见到‘谢师傅’倒飞出去,不远处的新晋粉丝刚发出惊呼,却见半空中的谢北伶灵动如鸾鸟,仅仅在白墙上一点就回身‘飞来一剑’,借力欺近直取绿裙!
然而禹卿也是把槊枪玩老了的。
嗖嗖嗖——
早晨的绝学再度上演,长槊一拧,根如滚豆,尖如画圈。二人一进一退交锋不断,槊尖与剑尖在空中擦出火星点点。
这是极美,充满了力与巧的一战。
施凤阙看的可谓是陶醉极了,但她自己分辨不出局势,只能去问身边有出息的侄儿:
“凤官,这俩谁更厉害啊?”
“不好评判。”
施凤官抱着双臂,一双外英内媚的桃花眼里尽是凝重:
“长兵打短兵长兵占优,但谢姐姐身法高了一筹,玉清剑承也是偏克这类重长兵器,所以能不落下风,但这里场地偏小对禹姨也有限制,真动真格的谁也不好说。”
“……”
施凤阙听完又看向那两个身姿绝俗的身影,心里可谓是羡慕极了,她是真的没啥习武天赋,也就手艺活还算出众。
可惜手艺活没个什么绣魁,织魁的说法,不然她也想争取争取,和这院间女子相处也不至于自卑。
话说小……小魏进宫里也不知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赵家女人难为着,这次承了那么大情,往后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娘亲遗物她可就剩个玉佛了,还在脖颈挂着,显然是给不出去的……她又没甚钱,不然织个什么给他?就算长辈心意?
院里空地,禹卿再一次扫槊将谢北伶逼开,随即就一副皮痒样子的扬眉笑道:
“就这啊谢道首?这两天对我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我还以为玉清剑法多狠呢,要就这般功夫,往后这家里你可得在背后推——”
嗖嗖嗖!
破空声中正得意忘形的禹卿只来得及打掉其二,其三却狠狠弹在了身前某处。
“嘶——”
美杏捂着身前,疼得眼泪花子都溢出来了,气急骂道:
“姓谢的!以后你孩子要是能喝着我的一口,算我生不出儿子!”
谢北伶缓缓收回手,脸上只见冷冷神情:“妖里妖道的,尽显着你了。”
“就是——”
施凤阙将下巴搁在侄女肩头小声道:“谢师傅又不是没有,将来还能饿着自己孩子?那妖女就是一個现眼包。”
“……”
二人离得远,说话压低点也不怕被听见,于是施凤官也点点头,语气理性的分析:
“除非生个十个八个的,不然肯定够了。”
“十个八个也太吓人了——”
施凤阙脸色略微发白,忍不住揪着侄女衣角战战道:“但你还别说真保不准,那小魏看着跟驴一样,看着吓人。”
“……不至于。”
施凤官有心想为好兄弟辩白几句,便红着脸淡定道:“也就男人平均水准,姑你是少见多怪了。”
“真的假的——”
“真的,姑你看那些话本,里面男人不都和他一般嘛。”
“我还以为是画的夸张了……”
施凤阙顿感男人恐怖,便担忧的看向身旁侄女,凤儿以后要是嫁了人——
“哎,想来都是那样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施凤官不知怎的觉得脸上愈烫,但不妨碍她屌屌的嘴硬:
“世间男儿那么多,也没见哪个……被弄死了。”
好像是这般说法没错,但——
施凤阙正沉思之际,忽地听到院外传来敲门声,她神色一喜以为是魏鸣岐回来了,却见院中的禹卿谢北伶不约而同的收敛了拔剑动枪的架势,并一齐走了过去。
咯吱——
将门半开,谢北伶看向外边,神情冷清的问了句:
“你们是?”
院门外,一行五六个汉子骑着高头大马望着这边,身上尽皆穿着武官袍服,谢北伶看不出品级,但看织锦绣工应当不低,而且个个神完气足虎背熊腰,都有不俗的武艺在身。
“魏鸣岐住这吧?”
门外一个拄着腰刀的浓眉汉子冷脸问道。
谢北伶藏在门里的另只手握紧了法剑,面上却平常的静气道:“你们找他有事?”
“姑娘是他内人?”
“我是他师父。”
“你是谢北伶?!”
门外的浓眉汉子登时瞪大虎眼,口中斥责道:“身为道家真人,看看你教出了一个多好的徒弟!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说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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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冰封千里,霜杀万物。
刘予安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堆里,遇到深一些的地方半只腿都要陷进去,他缩头打着哆嗦,不时抬头看一眼前面的道姑。
谢北伶没有杀他。
一觉醒在篝火旁,刘予安缓了良久才接受自己没死的事实,也不知道谢北伶是不是心软了,最终没有放任他死在雪地里。
这算得上放他一马了……
但放的又不彻底,夜里刘予安小心翼翼的向她自己能不能回去,这婆娘说可以,结果他刚一转身一道剑光就将他面前的林子削平,轰开的积雪将他整个人都埋了起来,他不能接受这个死法,咬牙又从里面爬了出来。
“你不是要回去吗?”
“……”
听到谢北伶头也不回的询问,快要冻嗝屁的刘予安愣了愣,随后气的差点跳脚,回去?他敢回去吗?这女人时隔这么久又问他,摆明了是要折辱他!
‘检测到宿主心中的负面情绪。’
‘阿鼻罗刹发动,目前增幅倍率:1倍!’
浑身气血上涌的感觉令人陶醉,会让人有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但刘予安很清醒,战力5的弱鸡增幅一倍还是弱鸡。
他快步追了上去。
“我不回去了。”
刘予安追到谢北伶身边,抬头露出孩子般纯粹的笑容:“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姐姐,我以后能跟着伱吗?”
“……”
谢北伶又回到泥塑般的状态。
张繁弱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在内心诅咒她渡尽九九姨妈天劫。
身为化龙境大修,
如果谢北伶愿意,她可以在一柱香的功夫回到自己的玄机观,但不知道她是像传言那样的苦修,还是为了折磨刘予安,一上午,二人只走了几里路。
临近中午,刘予安已经快撑不住了。
从昨天算起,一整天他水米未进,体力早已枯竭,这会完全是靠意志在支撑,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栽倒在雪地里。
终于,谢北伶停下了。
刘予安咽着口水,看着她‘变’出干粮和热茶,不知寒暑的坐在雪地上,小口小口的啃着饼子,吃相斯文秀美,不像个道姑反倒像个富贵千金。
刘予安等了会。
谢北伶我行我素……
刘予安用眼神暗示。
谢北伶舔了舔手指……
刘予安忍不住了,凑上去:“姐姐,这饼好不好吃啊?”
“还行。”
谢北伶抬起头,表情透着一股认真:“建安城中随意买的,虽是凡食,却颇合我胃口。”
老子特么真想搁你脸上邦邦两拳。
刘予安感觉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已经濒临二档边缘了,他很想有骨气的撇开头去,但这饼真的是太香了!
“能给我尝尝嘛?”
他眼巴巴的看着谢北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