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消逝之日,永劫破灭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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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二) World

    东泽同盟key组织东泽分部学院区学院长办公室

    代号“时移”,他的异能是操纵自身的时间,但也只能局限于自身的时间。真正的名字早在两百年的岁月里被各种假名所掩盖,他本人也不在乎最开始的那个名字。

    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在下午茶的时间里做点闲活,比如业余地磨制咖啡,然后在悠闲地回忆回忆过往。

    他看着世界的变化,为了增强国力而兴起的联盟运动,将世界分成了七洋、东泽、南宗、千一四个同盟。同盟间的关系并不能一概而就,只能说是互相牵制,互相合作罢了。但有一点可以保证,科学、和平、经济,这些和原来相比已经要好上许多。

    随着科学的发展,异能也逐渐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有科学家说是基因突变,有科学家说是遗传基因的觉醒,无论那套说辞,背地里都想着拿异能者做人体试验。当然,这种事情是不被大众伦理许可,但如今的政府却或多或少地支持这些疯狂的实验。

    为什么?毕竟异能者很危险啊,危险的异能者像是抱着定时炸弹的人,指不定哪天就会给社会造成毁灭打击。于是乎,给能力定级的事情先被决定下来了。Safe级:安全的等级,指能力不会造成他人的危害。监管级:这已经是要被秘密调查的等级了,指能力可能会危害社会运作。欧几里得级,以著名数学家的名字命名,既是指这个异能超过科学技术能解释的范畴,也是指那些杀伤力足以毁灭一个区域的异能。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历史就有例子,七洋同盟发生过的魔女狩猎,镇压拿小孩子血液进行黑魔法的巫师……他们当然是为了正义,因为正义本身是由他们定义出来的东西。

    于是异能者也学会了他们的那一套,玩弄政治,去创造异能者的组织。等政府有所察觉时,汇聚各种欧几里得级的危险人物已经共同联合,他们不属于哪一个同盟,却有对抗任意一个同盟的力量,在这股力量下,政府只能被迫与组织结盟。

    那时候,组织还不是现在这个名称。

    随着异能的开发,相关古籍被各地的异能者发现。那个时候,组织的首领们发现了异能的真正秘密。这也是这个世界的秘密。

    这个世界存在神明,那个时候的异能者都是神明的信徒。神明有三对,兄妹神“毁灭”,兄妹神“自然”,以及兄弟神“奥术”。自然和奥术负责创造,维持世界的秩序,毁灭则是观察世界,在世界被玷污时及时毁灭一切,好让一切重新来过。

    然后,在演变下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人类。人类对世界的塑造渐渐超过了神明对世界的塑造,这引起了“毁灭”的不满。在长达千年的诡计中,最后“毁灭”杀害了“自然”与“奥术”,重启了世界。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毁灭”由于没有“自然”与“奥术”的保护,也没能在自己构造的毁灭中存活下来。

    至此,所有的神明陷入了轮回,化身为再度演变出的人类。

    为了筛选神明的候选人,上一个世代的旧人类筛选出了“king”级的异能者,也就是异能强大到可能是神明转世的人类。然后成功找到了神明。可惜的是,他们决定杀害那位神明,以此解决后患。可惜,他们杀害的“自然”神中的一人,他们最后的结局依然是“毁灭”再度重启。哪怕杀错一神都不行,能够制约“毁灭”的唯有完全的“自然”和“奥术”。这个跨越了诸多世纪的古籍上在最后忠告着下个世代的人类。

    故事当然没这么简单,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概括罢了。这个故事只是个引子,在得知故事后,组织就分裂了。部分被迫害的异能者认为人类的邪恶无可救药,决定追随毁灭。大部分则是站在人类的阵营上,于是乎,异能者的战争开始了。

    寡不敌众的毁灭追随者离开了,他们自发形成了裂变委员会。

    而剩下的大部分异能者决定以“key”为行动名称。而“key”也正是上一个时代人类对神明的代名词。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所有“King”级的异能者,毕竟六神具在的情况下世界便不会重启,那么就都保护即可。人类真的是喜欢“省事”的种族呢。

    身为学院长的“时移”,原本他的任务是教育年轻的异能者们。嘛……时过境迁,这个任务反而逐渐变得次要。

    桌上的电话机发出刺耳的声响,这台老古董是他请人定制的,对外说是更符合他老人家的气质。

    这次是七洋同盟运输部对“瞬镭”的谴责。说是突然调动他们的运输工具,这些都不是主要,对方明显是想要讹诈他们一笔,当然不是金钱,而是重要的人员。

    现在“时移”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年轻人处理善后,年轻就是好啊,有充足的信念贯彻自己的准则。

    “我不会杀人,相反,我会试着去救人。”

    几年前,刚刚获得代号的“瞬镭”江子耀对他这么说过。询问他理由时,时移还以为他会说“救人难道需要理由吗?”之类的反问。

    “我的挚友是个好人,而且还有一个很照顾我的前辈。如果是他们的话,应该是不希望我去杀人的吧。”

    江子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明显流露出悲伤的心情。他的挚友只是普通人,按照规矩,江子耀这辈子都不能回归那个社会,组织上早已经帮助他伪造了死亡事实。

    回忆过去的同时,七洋同盟的电话又接踵而至。

    七洋同盟那边还真是烦啊,几乎是各个部门都来骚扰一遍,以一副没捞到好处就决不罢休的态度和时移抱怨着。

    就在他不断用“好好好”来附和对方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用力地一脚踹开。巨大的动静让电话机对面的人吓了一跳。

    没有敲门就闯进来的人表情僵硬,那是他在克制自己的意思。天然的橙色短发让他平时显得较为活泼,事实上,他在人际圈中一直都是活跃气氛的存在。长相并不差,应该说算是英俊的那一类,但他故意邋遢的打扮让他没有多少异性缘,在加上他用接近偏执态度地追求魔法协会的会长,一下子在这个学院区树立众多敌人。

    也就是所谓的——不良的问题学生。特殊代号“龙炎”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的他自然不会没事过来找时移,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学院长面前,一把夺走了他放在耳边的电话机。

    “瞬镭的解救计划是老子批准的,作战报告我也看过了,有问题吗?”

    “那个,你是?”

    “东泽同盟武技科首席,行动代号‘龙王’,需要我提供身份证明吗?”

    “不敢不敢…我们也只是照章办事,瞬镭他临时征召器械,调动人员巨多,我们这边本来就各方面都很紧张……”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甚至到后面已经小到听不见了。

    龙炎不耐烦地咂舌:“你们是没事找事吗?还是我叫人帮忙有问题吗?告诉你们七洋同盟的执行队和誓团成员,如果对东泽同盟的‘龙王’有任何意见,把电话往我这打,我当面去见他理清楚。还有你们,自己家里能搞出那种活祭品的事情还挺骄傲的是吧,搁这里叫这么欢是谁给你们的胆?给老子把这段通话记录发给你们的执行队和誓团,后天之前让他们交检讨上来。”

    说完,龙炎便自顾自地把电话机狠狠扣回桌上。

    时移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磨自己的咖啡。

    “你对龙王的声线越发熟练了呢,这么滥用你哥的权利真的好吗?”

    东泽同盟的龙王,至今为止最符合“自然”神的一位“king”级异能者,而“龙炎”则是他的亲弟弟,兄弟二人的声音十分相似。

    “那家伙如果真的是你们口中的神,那么神位上理应有我的一半。而如果我是神,你就不该愚弄我!”

    龙炎反手将一张简介资料摔在桌子上,资料上的是一个很特殊的少女,照片上银白的发色总是能第一时间引起他人的注意。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让我参加籽宁的劫王行动,就是为了在这几天不让我接触新生的入学审核对不对。为什么?我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接触到她的?”

    “冷静点……要不要来杯冰咖啡冷静一下。”

    “冷静?你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才这么生气的?!”

    龙鳞在他的手臂上开始隐隐浮现,龙炎的眼睛中,凝固的火焰似乎马上就要再度灼烧起来。

    “唉……你自己不也说了吗?你看我成天就待在这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像是能接触到这个女孩的样子吗?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稍微冷静点怎么样。”

    学院长打开一旁的冰箱,从中挑出一杯冰咖啡递给龙炎。

    “……糖。”

    学院长摇了摇头,无奈地将一罐糖从抽屉里拿出来。

    整整六勺糖,龙炎事先用异能将糖融化成糖水后才加入咖啡里的,这样才能更快将糖溶解至咖啡里。而在这一过程,不对,是学院长解释完后龙炎就意识到了,学院长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接触到这个少女。

    少女的名字叫“林蝶”,是龙炎原先的组织里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她找到组织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问题,就……关于我的。”

    龙炎是为了她离开的组织,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远离不幸。除了每年会短暂地回去看望她一次,剩下地就是默默在阴影处守望她了。

    女孩的眼睛是后天致盲的,既是能力的代价,也是龙炎引发的悲剧。

    “没有。”时移很快就回答道,“她还没有正式加入组织,我并不能以学院长的身份和她展开太多的交流。只不过……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把这张截图发给我了。”

    “她乘坐的是明天夜里到的飞机,时间上虽然有些紧凑,但和你执行的劫王行动时间并不冲突。”学院长将一张机票的截图送到龙炎的手机上。

    劫王行动,顾名思义,就是将发现的“king”级异能者不择手段地带回组织内的行动。而龙炎正是这次行动作战组的核心,毫不夸张的说,他才是决定这次行动成功与否的关键。

    龙炎小口小口地呡着咖啡,时不时地再加几勺糖进去。

    “抱歉,我和我家妹妹给您添麻烦了。”这是学院长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龙炎用敬词称呼他,而能让龙炎情绪失控的人,这也是少见的情况。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后,龙炎便匆匆告辞了。明天的劫王行动他是主力,必须立刻回到作战地点。不过对他来说,千米的距离也不过是一翼之间的事情罢了。

    年轻真是可爱呢,时移靠在藤椅上,将磨好的咖啡粉放在一旁的机器上。他只会磨豆子,剩下的工序无论多少年他都做得一塌糊涂。

    “莱里耶,帮我把咖啡泡一下。”

    莱里耶,key组织研发的输入型AI。现在世界上的AI大抵是为两种,输入型便是运用终端机将所需知识输入进AI中,优点就是养成快,方便人类将智能AI调教成所需方向的特定AI。比如输入军用知识便成为军用分析AI,输入日常知识便成为家用AI。

    而还有一种则是学习型AI,简而言之就是让AI自己查资料学习,定下范围后让AI自主判断哪些是需要学习的,哪些是无关的知识。这种AI的学习周期长,完成度也差,所以目前主流AI就是学习型AI。

    “就知道让人工智能帮你弄咖啡,就不能多运用点其他功能吗?”

    机械合成音已经和接近人类男声了,这是为了分辨出AI与真人故意规定的声音。但这也只是设定上的抱怨而已,程序上就不能违抗人类命令的他还是老老实实泡起了咖啡。

    这是流传在学院区的冷知识,学院长最讨厌的就是咖啡。但他最喜欢的就是磨咖啡豆和让学生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