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现在选择让镇民死如何？”

    老和尚沉默不语，浮动的心情就像手中转动的佛珠。

    站在后面的法先受不了，愤怒的指着钱程呵斥道：“没有师傅，整个慈溪镇早就消失了！外来者你可曾想过这些年来的师傅的功德！”

    “住嘴！法先。”老和尚突然怒呵一声。

    法先又要开口，但看到老和尚射来的目光，突然止住了。

    钱程站了起来，默默的走到了殿门口回头轻声说道：“你们在献祭的时候有没有问一下女孩的名字？”

    老和尚只是不停的转着念珠。

    他离开了。

    ......

    “客官，这是今天的早饭。”小月端着一碟粗面馒头和一碗粥。

    钱程也不嫌弃，一口馒头一口粥的吃了起来。

    “小月早饭哪里买的？”

    “哦！向北不远处有一个铺子。”小月笑嘻嘻的回答道。

    “挺好吃的，手艺不错！”钱程夸奖了一句。

    一刻钟之后，铺子门口。

    “老板有菜包卖吗？”钱程看着忙乎着的中年男人问道。

    “不好意思啊，卖完了，只有馒头了。”

    “哦！那有没有人肉包子卖啊？”钱程笑眯眯的看着中年老板问道。

    老板笑容僵硬了一下，手不自觉的在毛巾上擦拭了一下。

    “客人说笑了，哪里来的人肉包子啊？”

    “老板天天晚上杀人，怎么会没有人肉馅儿的包子呢！”钱程双手握着将QC一型，抵在地面上。

    中年老板的笑容逐渐消失，街道变得空荡荡一片。

    钱程没急着动手，问道：“我很好奇，你算什么东西？”

    “我不是在骂人，是真的问你算是什么东西！”

    没有感受到怨气，中年老板全身泛起白雾，猩红色的纹路在身上蔓延。

    “算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老板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醒来就变这个样子了，名字也忘掉了。我只记得一些人该死而已。”

    “哦！那你就没有怀疑过吗？”钱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变身之后的中年老板，苍白的肤色，猩红的血管纹路，怎么看都像是个妖魔。

    老板露出很瘆人的笑容说道：“真假对于我而言其实不是那么重要！”

    钱程很明显的感受到来自对方恶意，那是对于活着的生灵表现出来的极大恶意，如同厕所下水道飘出来的恶臭一般。

    “砍死你其实很简单，小卡拉米！”

    雷光斩过老板的脖颈，没有鲜血喷溅，尸体直直的倒了下去。

    看着像是雕塑一般的尸体，钱程眉头皱了起来，因为周围的场景没有回归现实。

    佩戴上称号，狂暴的精神向着四周扩散，扭曲着周围的场景，强大的抵抗力疯狂的限制着扩散而来的精神。

    钱程嘴巴一咧：“我的小可爱，你能躲到哪里去？”

    QC一型溅射而出的雷光，冲击着四周环境，虚假的摆件如同玻璃一般，一碰就碎，地上的尸体也没能幸免，被电得焦黑。

    尖啸之声冲击向钱程，一只黑色的双手抓向他的胸口。

    “我可没胸！”

    刺目的雷刀顺势斩下，将黑色的双手死死挡住。

    钱程的身影快速移动，金色的刀光狂风骤雨一般斩下。

    破除空间限制的黑手被死死的限制在其中，壹之型从手腕处斩下，黑手掉落在地。

    尖啸之声再次传来，夹着浓郁的怨恨。

    “快快现身，不然就不是捉迷藏咯！”钱程在爆炸的精神影响下有点疯癫。

    整个空间被雷光照的金黄，一只漆黑的四肢极长的六脚怪，顶着鲜红的双眼，破开空间走了进来。

    六脚怪警惕的看着雷电环绕的钱程，用沙哑的语气说道：“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钱程打量着这个怪物，不像是妖魔，又不是灵体。

    “小月月告诉我的。”

    六角怪紧绷的皮肤导致脸上的表情十分夸张。

    “不可能，我从来没告诉过她，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钱程将刀抵在地上说道：“我问她今天的早饭哪里买的。”

    “她告诉我这里的包子铺。”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怪物接着说道：“人在惯性的驱使下会顺从内心的选择，因为这个选择在潜意识告诉自己是有利的。”

    怪物沉默了一会问道：“这也不能说明包子铺有问题吧？”

    “根本原因其实是客栈周围有三家卖早点的铺子，你们家做的最难吃，但是小月还是选择了你们。”

    “我就来试探一下而已。也算是运气不错。”

    六脚怪支愣起前肢说道：“你的疑心病也太重了一些。”

    钱程摊摊手说道：“没办法，你们藏的太好了。”

    “好了，现在到我问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怪物沉默许久才开口：“外来人，你应该摸清楚了镇子的情况。”

    “百年前慈溪镇虽算不上富足，也算是安康。那一年来了一个和尚，种下了第一棵榕树，噩梦开始了！”

    “不到三年时间，整个慈溪镇的壮丁死了大半，半个镇子都毁于一旦。你能理解那种绝望吗？”

    “在事发的五年后，来了一个道士，他交给我们一张卷轴，那是和一只强大的妖魔签订的契约。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我们别无选择。”

    “也就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契约上所说的夜魔。”

    钱程沉思了一会，问道：“你是那个杨家捡回来的男孩？”

    夜魔点了点头。

    “这和小月一家有什么关系，那寺庙在这里面又是什么身份？”

    夜魔脸上露出痛恨的表情。

    “听说杨家就是那个和尚的后人，她的血脉可以无视榕树，甚至驾驭榕树。”

    “而那群秃驴则是为了杀死像我一样的夜魔！十多年前，我们已经能够压制榕树王，胜利就在眼前，可是这群秃驴突然出现，腹背受敌之下，我们夜魔损失惨重，才蛰伏下来。”

    “那群秃驴无法对抗榕树，就在镇外种下血灵花，还给镇民洗了闹，每月用少女的鲜血和灵魂献祭，才能抵抗住榕树的侵蚀。”

    夜魔眯着眼睛说道：“其实我们并不是敌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钱程打断夜魔说道：“小月的母亲，也就是晚上的怨鬼是你的手笔吧。”

    “你很谨慎，只是告诉我们献祭之事，这样看上去就很真实。也是为了离间秃驴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笑着夜魔说道：“这些事和你的话其实破绽百出。第一，小月怎么能维持一个客栈。第二，那只怨鬼不管是出现的时机还是行为，目的性都太强了。第三，小月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如果是你们不早就得逞了？第四，你的话搞得好像你们是救世主一样，虽然我不喜欢秃驴，但是你们？呵呵！”

    夜魔也没指望这些话能唬住钱程。

    破碎的空间之中再次出现了两只夜魔，看上去比这只还要强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