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嫣然显然是不喜欢此间的氛围的。

    她见当归直挺挺的站在那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后，她实在是忍受不了当前的沉默，于是她主动说道：“真不知道你一个高二的中学生是如何修炼到返虚境的。哪怕你打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办到吧。”

    当归心里一惊，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才读高二的？”

    季嫣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说道：“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我不止知道你是高二学生，还知道你叫当归。呃……不久前叫当小山。呵呵，你以前的名字还真好笑。不过现在的名字也……好吧，现在的名字还过得去。”

    其实季嫣然是想再继续奚落一下当归现在的名字的。不过在看到当归的脸色不太好看后，就立马换了个说法。

    其实当归哪会在意名字这类小事。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情况怎么会被这个女子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些情况的？”

    “你觉得在贾家别墅里发生的那些事，有关部门会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当归心中暗暗吃惊。他没想到有关部门真能查到他。

    “但是有关部门是如何知道我的？”

    听到这话，季嫣然在心里暗叹：“这小子实力虽然强，但还是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于是她对着当归认真的说道：“你太小看国家机器的力量了！虽然你用某种方法蒙蔽了你的面貌，但是你留下来的线索哪一样不是指向你的？小子，你记住！任何时候都别小看一个国家的力量！”

    当归心下一惊，知道这是季嫣然在警醒自己。于是他不无感激的对着季嫣然说道：“谢谢嫣然姐的提醒。我懂得了。”

    听到这话，季嫣然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小子嘴巴挺甜的。而且长得也挺帅。再过几年，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孩。”

    接着季嫣然又继续说道：“你把脸上那拙劣的遮掩去掉吧。这种小手段对一般人有用，但对开了法眼的修道者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什么？嫣然姐，你现在看得到我的真面目？”

    “对啊，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再过一会我就看不到了。所以我才叫你去掉这个遮掩。”

    当归想了想，还是去掉了脸上的真炁。

    “嫣然姐，你能看清我的面貌是因为刚才你说的那个法眼吗？”

    随即当归想起了先前季嫣然拿出一张黄符在眼睛上抹了一下的场景。想来那就是在开法眼了。

    季嫣然奇怪的看着当归：“你作为修道者不知道开法眼？那你是如何学道的？又如何修炼到这等境界的？”

    当归想了想说道：“这个嘛，说来话长了。一年以前我被某个修道者的魂魄夺舍，但它可能太过虚弱了。所以在夺舍时灵魂消散了。而我的灵魂也不知怎的，就吸收了它的残魂。因此也得到了它的某些记忆。而这些记忆里也包含了它的修炼功法。”

    “那你就这样开始了修道？”

    “嗯，就是这样的。嫣然姐。”当归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说道。

    季嫣然听后啧啧称奇。随后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是了，若是吸收了强者的魂魄，那灵魂肯定变强。这样瞬间突破到筑基境就能理解。但突破到反虚境？这个……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这得是多强的修者啊！……不会是合道吧？不，这太不可能……合道太过匪夷所思……”

    当归没想到自己随意真真假假的胡诌一番竟然惹得季嫣然如此失态的自言自语。但当归也乐得季嫣然这样自行去脑补。不然他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这一切。特别是现在，他已知晓自己暴露了。那找出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是必须的。

    显然季嫣然并未怀疑当归所说的。她只是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但并未怀疑此事的真假。

    这也许是当归真真假假的说出来很难让人发觉。又或者是在季嫣然的心目中觉得当归只是个小孩，不会做假。即使做假了她也能一眼看出来。所以此事季嫣然已是深信不疑了。

    当归在一旁听着季嫣然的自言自语，也得到了许多信息。比如修道者的体系里也有“筑基”，还有“返虚”与“合道”。但他不打算询问季嫣然。因为他知晓，若是他询问的话，那他先前胡诌的一切就要拆穿西洋镜了。

    “小归，刚才你说你得到了那个强者的记忆。那你知道它生前是谁吗？还有是什么境界？”

    “我只知道他叫莫弘，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得到的记忆不全面。”

    “莫弘……莫弘？……没听过啊！姓莫的……难道……”

    当归见季嫣然还在那自行脑补，也是暗觉好笑。只是他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季嫣然，所以也等不了她在那脑补了。

    “嫣然姐，我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

    “你是国家的人吗？”

    季嫣然想了一会后说道：“算，也不算吧。”

    当归显然对季嫣然的这个说法有所不满。

    “嫣然姐……！”

    季嫣然笑了一下，然后伸出左手在当归的头上摸了一把后，接着说道：“我这样说其实并不是敷衍你。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越听越糊涂了。嫣然姐，你好好给我说说吧。”

    显然季嫣然也有逗当归的意思。所以此时的她笑得合不拢嘴。

    当归看到季嫣然这样，也是无可奈何。但他迫切想要知晓一切的心情就像有只猫在他心里挠啊挠的，直挠得他心痒难耐。

    好在季嫣然并未继续逗他。而是说道：“自古以来，修道者大都归附于中央王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当归当然不知这些，他立即大摇其头表示不知。

    “对于这个，有两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修道者要上知天命下体民心。所以归附正统，以应天命顺时势。而第二种说法呢，则是修道者需要大量的资源。只有归附中央王朝，才能从中央王朝那得到修炼所需的资源。小归，你觉得哪一种说法正确呢？”

    当归想都不想的就说道：“肯定是第二种说法正确了！”

    “喔？为啥？”季嫣然饶有兴趣的看向当归问道。

    “不为啥啊，这世上没利益谁会为你做事。而且不止是凡人，哪怕是仙界的仙人，做什么也都是要讲利益的。”

    “小归！不可妄议仙人！”

    “哪里妄议了？我说的是事实！”

    “还胡说！你又没见过仙人。”

    “哪没见过了！我还……算了。你说没见过就没见过吧。”

    “又胡说！你本来就没见过！”

    随即季嫣然对着当归谆谆教导道：“小归，我们修道之人一切术法皆借于上界仙人。因此不得对仙人不敬。不然仙人生你气，不借你法咋办？”

    “哼！我自修我法，何须借法。”

    “哎哟！嫣然姐，你干嘛打我！”

    “谁叫你又乱说！”

    “好吧！我不这样说了总行了吧。那嫣然姐，你快接着继续说啊。”

    季嫣然没好气的白了当归一眼，说道：“谁叫你刚才岔开话题的？”

    “我？”

    “不是你是谁？”

    “好吧，是我，是我。那求你快接着继续说吧，我的嫣然姐。”

    季嫣然见当归服软，这才满意的继续说道：“我后面所说的，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机密。要不是你也是修道者，我还真不能向你透露一二。”

    当归连忙点头。

    “夏国有一个神秘的部门叫做‘木牛‘。这是一个基于半官方的组织。成立这个组织有两个目的。一是负责协调官方与异能人士之间的关系。这个异能人士在夏国指的主要是修道者和武者。而‘木牛’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负责处理各种异能事件。比如你在贾家别墅里干的那些。”

    “那嫣然姐，这个‘木牛’要抓我吗？”

    “你怕了？”

    “不怕！”

    “既然不怕那你还问这么多干嘛？”

    “嫣然姐！……”

    “呵呵，好啦。不逗你了。你的这事本就错不在你。而你也并没滥杀。所以‘木牛’并未打算对你采取行动。只是你作为一名异能者，‘木牛’还是需要调查你的一切，并且备案。而你的资料我是在追查这次的案件时翻查筑市的资料无意中看到的。只是资料上注明你是武者。没想到你其实是个修道者。并且修为还不低。看来‘木牛’的调查也不都是准确的。”

    “那嫣然姐，你是‘木牛’的人了。”

    “算，也不算。”

    “嫣然姐！……你又来！”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