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娱:请保持微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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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稳定

    司徒喜!司徒喜!”

    是,谁的声音?

    “死小鬼你又在发什么呆?!!”

    “诶?!兵长对不起!”所有的思绪都被这一生怒吼硬生生的拉扯了回来,司徒喜立马低下头,以掩盖脸上可疑的红晕。

    糟糕,又是这样。

    “你最近是怎么了”邓小琪黑着脸看着他弯下腰的身子,“最近你经常发呆啊……”

    “没,没什么!”司徒喜拽紧衣袖猛然摇头,“真的没什么!”

    “真是小鬼……”邓小琪看着司徒喜的惊惶无措轻笑一声,“走,回去吧”说完,邓小琪打算转身,却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紧紧拽住,“小鬼,不想死的话就快给我松手!”

    邓小琪脸色更黑,有着洁癖的他是十分讨厌衣服被人弄起褶皱,这种感觉让他的心情直线下降。耐着性子,邓小琪忍住脚往上踹的趋势。“你想干什么!“

    “兵、兵长…我…”司徒喜语无伦次,然后抬起头。眸子在接触到邓小琪不耐的脸色的时候,所有的打算都在顷刻之间覆灭,“没,没什么!”

    “烦死了!走吧!”邓小琪转身便朝门外走了出去。因此他没有看到后面的司徒喜脸上那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果然,果然还是做不到呢。

    “你真的决定好了?”林妙妙瞅着司徒喜,“不后悔吗?”

    “我已经不能再在兵长身边待了”司徒喜咬着下唇,再待下去,对兵长是一种困扰,对他自己,更是一种煎熬。那逐渐变质的感情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他已经不能够在控制了。但是他仍旧不想让兵长知道,

    不想让他知道。

    也不想听到答案。

    只能逃避。

    “真是的,邓小琪那家伙怎么能这样欺负你呢”林妙妙用拿着手的笔撑着下巴,然后降低声调,“这么好的一个实验对象怎么能让邓小琪那人给糟蹋了!”

    “不、不,兵长没有欺负我”司徒喜摆手,显然也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呐,你喜欢邓小琪吧”林妙妙头往后一仰,扶了扶眼镜,“邓小琪那人,神经迟钝,这种事情你要是——”

    “不,不用了!”司徒喜急忙打算林妙妙的话,“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好吧”林妙妙起身,“那我去递交申请了”

    “恩…”司徒喜抱着膝盖,然后将头紧紧埋在其中。

    兵长,为何你不知道呢……

    ……

    “小鬼!你这是什么打算!”邓小琪一把揪住看见他就想要逃跑的司徒喜,然后将手上的纸一扬“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林妙妙?”

    邓小琪最近很不爽,十分不爽。那种极其的低气压状态一般人是承受不来。而这事情的起源便是司徒喜。最近司徒喜见到邓小琪是一种老鼠见到猫就直接回窝里窜的样子,一开始,邓小琪没多大在意。但是当林妙妙拿来那张通知,邓小琪的底线是彻底崩掉了。

    那小鬼,是什么意思?!

    “别再一脸这种表情”邓小琪直直的把司徒喜推进墙角,然后开始活动筋骨,“小鬼啊,你也知道我最近很不爽”

    “对不起,对不起兵长“司徒喜手指紧握成拳,头低的很下。

    “别跟我说这三个字!”邓小琪十分不耐烦,“自从见到你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上千遍了!说话,司徒喜!”

    当邓小琪开始正经的叫司徒喜名字的时候,就昭示着里发飙不远了。但是此刻,司徒喜却仍然是头低很下,身体轻微颤抖着。

    “你!到是——”邓小琪抬起司徒喜的下巴,所有言语在看到他的表情之后都乱成一团,邓小琪的手迅速收回。“你哭什么!”

    “……”

    “说话!”

    “我喜欢你!”司徒喜接近崩溃的嗓音撕扯出内心的不为人知,顷刻间,眼泪掉的更加汹涌,“我喜欢你!邓小琪兵长!”

    她是因为教班里的新兵唱一首调查军团禁歌而被重罚的,林妙妙那时已经当了三年多快四年翅膀兵,出过两次墙、挂过彩、杀过不止一匹巨人,有了点小资历的她对墙内的日复一日的例行训练开始偶尔耍点小聪明偷点懒。

    开始得心应手地指使新兵蛋子去打杂跑腿,开始晓得如何在书面报告上写一堆可有可无的废话,开始钻进专营士兵生意的酒馆里找口袋里不缺铜板的退伍老兵蹭酒喝,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找点小借口离营到市镇上逛街一逛就是一天——当然主要是逛旧书店。

    总之一言以蔽之——开始沾染了点老兵油子的懒散调调。

    但对于真正的老兵来说,这却实在碍眼——老兵油子的调调,那是专属于血海里杀出来的,巨人嘴巴里逃出来的,周身上下被死魂灵所环绕的酒鬼大叔。凭啥一个不满20的花季少女也来耍这种调调?这不是抢风头捞过界嘛!

    ——诚然,无论过分男性化的举手投足也好,各种不经大脑喷出的胡言乱语来好,糟糕得班长到死那一天也死不瞑目的内务也好,林妙妙·佐伊伍长无论如何也不像个传说中的花季少女,但她的的确确从外形体貌特征到内在生理结构都是个如假包换的花季少女啊!

    当然,达扬上士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处罚林妙妙的理由,他残酷威胁了那些因为年幼无知而学唱禁歌的新兵,要永远把歌词干干净净地忘掉,然后把新兵发配到三毛·扎卡里阿斯所在的班管教。

    那个野性十足的瘦高个儿青年虽然跟林妙妙是同年兵,但怎么看都比林妙妙更有当兵的样子,而且是第一旅里最被看好的单兵技术苗子。

    “要我说,这歌也没什么,明显是事实嘛,调查兵不能连这点承受现实的勇气都没有吧。”

    高个子皱着眉头,尽量让自己的脸严肃而不显稚气,他为了扮老成一点已经蓄了连鬓胡须,但和那些硬得啃不动的老资格士官相比,他的面孔还是太光滑,光滑得不像个班长。

    “哼,人心垮了,你从外面是看不到的,在平时,他跟正常士兵一样,训练,吃饭,演习,但只有站在巨人面前,你才会知道这人作为士兵的意志已经废了,他不是被巨人吓倒了,是被自己想象出来的恐怖折磨垮了。”

    “林妙妙可不是这种人,她的确想象力是很丰富,不过都是用来吓唬别人……”

    训练兵时代,林妙妙的怪巨人夜谈是很有名的,后果是女生宿舍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每每响彻天际,吵得男生都睡不着觉,最后气得把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往楼下砸,引发好大一轮训练营骚乱,结果三毛反而是受罚最重的,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现在就是她在制造新的受害者!”达扬铁青了脸,尽量压低声音,免得让新兵们察觉。

    “知道了,上士,在下次出墙调查之前,我会好好留意他们的动态的。”

    “小心点,他们会害你短命的。”莫舍·达扬临走前丢下一句。

    等达扬走远了,三毛嘟囔着:“就好象没有麻烦新兵我就能长命一样。”

    林妙妙跑到了规定的圈数,明明是脑部因为体温过高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中,但似乎有另外一种漂浮在体外的意识清晰地数着圈数,她慢慢地走向训练场旁的露天游泳池,然后扑通一声跳下去,全身没进水里。

    恩,这种降温方式最迅速有效。

    即使是在水底,依然耳边嗡嗡作响,依然似乎萦绕着那段挥之不去的旋律。

    “和你的刀和瓦斯罐一起

    刀和瓦斯罐

    和你的刀和瓦斯罐一起

    刀和瓦斯罐

    和你的刀和瓦斯罐一起

    刀和瓦斯罐

    巨人差点吃了你,你看起来这样怪异

    翅膀兵,我差点认不出你”

    “喂,傻大个,你该留下点什么,”那小个子语气淡漠地说,像工人打卡上班一样例行公事,“手指还是脚趾,我不计较,我很宽宏大量的。”

    “贼娃子口气不小,凭什么?”埃尔文回应着,心想这大概是扒窃团伙的头目,来替挨揍得很惨的小弟们出头,不过这家伙目测年龄不大,也就20上下,看来扒窃团伙领导层也日趋年轻化了。

    “你长脑子没?当兵当成脑瘫?我要跟‘随手捞’一波你早挺尸了,但你打扰了我们的下午茶和牌局,就该受点教训,好教你懂规矩。”

    “没错!准备受死吧!”

    “结果他!”

    “放他的血!”

    “里维,把他大卸八块!”

    周遭围观者越来越多,把街道堵得严严实实,他们发出粗野的怒骂吼叫,雷鸣般此起彼伏。小个子迈上前一步,环视四周不满地低吼:“关你们屁事!怎么惩戒这白痴是我的事!”

    仅仅这一迈步就看得出,这家伙是个打架好手,有着弹簧一样灵活强健的关节和极佳的身体平衡感,埃尔文暗暗摆好防御架势,两脚一前一后,甩了甩手臂。

    “非要打架不可?”

    “不是打架,是揍你一顿,揍得你哭着回家找妈妈擦屎。”

    “地下街的好汉就这点操行?靠兵刃赢徒手的?”埃尔文直视着小个子的双眼吼道。

    “你说什么?”

    “别装蒜!外套底下藏了不止一把刀吧!”

    小个子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轮,他凝视了埃尔文几十秒钟,然后慢慢摘下身上的高级外套,把它扔在旁边的地上,接着摘下别在腰带上的短匕首,也扔得远远的。

    埃尔文笑了笑,也脱掉外套,扔在一边,拍了拍裤兜示意手无寸铁,然后就双拳半握下垂,调整气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小个子的一举一动。

    他谈不上热爱打架,天天一身臭汗训练、演习、训人、泡图书馆、琢磨怎么对付巨人的中士班长忙得没工夫像有些翅膀兵一样成天惹事打架。

    但他25岁,身材伟岸匀称,像白杨树一样挺拔结实,他身手敏捷,体力充沛得像匹马,正处于一生中最佳的体能状态。

    千锤百炼的残酷训练,与人的搏斗,与巨人的战斗,曾经历的惊惧时刻、生死之间的千钧一发,以及超越自我战胜恐惧的自控力,让他对自己的实力自信满满:相比杀巨人,打架这种事只是训练前松筋活络的热身运动。

    随着对方用柔和警惕的步伐步步进逼,埃尔文感到心跳加速,一种恰当好处的颤栗感贯穿全身,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期待着好好暴揍对手一顿。

    你要战,便作战。

    小个子迅速接近,还没进入有效攻击范围就猝然出拳了,两人试探性地对挥了几下拳头,虽然都快得旁人几乎看不清,但其实谁也没打着谁——小个子上身和脑袋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一个劲地摇晃。

    埃尔文根本找不准目标,而小个子发出来的拳招,无论刺拳还是摆拳都被埃尔文的胳膊挡下来了。

    “给爷挠痒痒吗?小娘们!”

    埃尔文挡下一拳,想顺势抓住小个子的胳膊送他个痛快的过肩摔,但对方缩手实在太快了没抓住,埃尔文把手臂往两边一伸。

    作出挑衅的动作,对方个头那么小,埃尔文心想他拳脚力量大极也有限,不怕吃上一拳两脚,只要把小个子骗到近身进入缠斗,绝对勒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小个子不吭声横着踱步,像老练的野狼围着羊群转圈找破绽,埃尔文踢了两脚都被他闪开了,突然他向埃尔文的左侧猛跑两步,一个箭步蹬在街边围墙的砖头牙子上,小小的个头顿时占据了高度优势,借着蹬墙的力量向埃尔文冲来。

    埃尔文立刻降低重心防御着左边,同时做足一切擒拿绞寝准备,但对方却在空中以违反格斗规律,根本不可能的发力方式和角度左腿发劲,踢出势如雷霆的扫堂腿,这一刹那似乎身材都在一瞬间长高变大了。

    毫无征兆,毫无预备动作,埃尔文根本来不及调整防御姿势,只听一声闷响,左脚背已经结结实实踢中埃尔文的右下腹。

    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让埃尔文站立不稳,但余光已经看到飞向自己头部的拳头,他俯身偏头让开重拳。

    右手一把抓住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势的左腿膝盖向上提起,左手使出巧劲推着对方的肩膀往下发力,两条胳膊配合腰力一起发劲,把对方头下脚上地朝地上狠狠一砸。

    “摔死了没?”埃尔文退后两步,继续摆着戒备的姿势,向倒地的小个子吼道,但其实自己右肋的隔膜剧痛难忍,呼吸困难,眼前发黑,简直要一头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