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危局:大明掌灯人朱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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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一后二妃的人选,皇上允了

    “这……朕量他安南小国,绝不敢有觊觎之心!”

    王竑说:“我大明天朝上国,虽无犯小国之心,但小国涉险犯我之事,屡有发生,不得不防。一旦小国犯我,国威受损,还要举兵兴讨,路途遥远,所费则以万计。”

    “那你是说,既然安南国没有动作,就应该尽快让广东出兵广西,及早平乱?”

    王竑说:“不!广东也没有富余兵力!广东的兵力,要用于备倭。如果抽调用于剿匪,倭乱海盗必然再度坐大,得不偿失。”

    “那你说怎么办?”

    王竑说:“皇上,臣前面的话,还没说完。广西虽说四面漏风,但可能漏风的桂林府、柳州府、平乐府、梧州府、南宁府都尚在掌控。唯有浔州府尚未绝对控制,仍有变数。浔州府是整个广西棋局中的一枚关键棋子,浔州活,广西活。浔州死,广西衰。”

    “此话怎讲?”

    王竑说:“皇上请看,浔州府顺江而下,往东是梧州,连着广东。逆江而上,西可直达南宁府,北可达柳州府附近。控制浔州,就控制了大半了广西,即便桂林有失,我们仍有回旋余地。如果浔州被他人控制,我们定会处处受制于人。”

    “那广西的土匪是否明白这个道理?”

    “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明白也没用!”

    “为什么没用?”

    王竑说:“首先,目前广西还没有哪一股势力,具备完全占据城池、经营城市的能力。其次,土匪有土匪的视野。他们知道,一旦占了浔州,官军就会全力来剿,不如呆在山里安稳。”

    “听你说了这么久,朕只听出一半道理来。广西匪患,解决了浔州,就解决了关键。但你又没说,这兵从哪里派?在朕这里,光纸上谈兵可不行!”朱见深说完,准备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一口,打开一看,竟然是空的,同时肚子也咕噜叫了一声。朱见深哈哈哈大笑,说:“爱卿,见笑见笑,是朕失仪,失仪了。”刚说完,王竑的肚子也咕噜叫了。“哈哈哈。”

    王竑说:“皇上恕罪,是臣言语太碎,耽搁了皇上用膳。”

    朱见深举着空空如也的茶碗,大喊:“牛玉,传膳何时到?朕都饿了!”

    “皇上,来了,来了。”牛玉一路小跑进来。“皇上,传膳早都到了。奴才见皇上和王大人谈得投机,不敢打扰,误了用膳时间。请皇上恕罪。”

    “无罪,国事第一,吃饭第二,这个规矩不能变,你继续保持。”

    “谢皇上。”

    “先给我换碗茶来,你看看,空的……”牛玉接过朱见深的茶碗,跑着去换茶。“慢着,给王爱卿也上啊,没一点眼力啊?”

    “是!”

    牛玉捧着两个空茶碗,交给两个小太监出去换热茶。马上先端来两碗莲子羹,说:“皇上,先用碗莲子羹吧?其他菜品,奴才让人再热一热。”

    “快呈上来,朕早都饿了。”朱见深接过一碗,又说:“爱卿,也请用,饿着肚子,可不是朕的待客之道。”

    “谢皇上。”王竑接过牛玉的莲子羹,也吃起来。

    朱见深一边吃,一边笑着说:“让爱卿见笑了,刚回京,就饿着肚子议事,我们说了有一个时辰吧?”

    在一旁伺候的牛玉说:“皇上,可不止一个时辰,快两个时辰了,都亥时了。”

    “呀,都是朕问题太密,两个时辰,恍如一盏茶而已。哈哈哈……爱卿腹饥,应该也是忍了两个时辰吧?”

    王竑没想到皇上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也笑着说:“两个时辰并不算长,臣在漕河时,那些负责测绘的工匠,一熬就是一整宿,天亮又把绘图送到工地上。具体到细节的测绘,臣也不是很明白,但臣陪着他们熬夜,盯着他们改图。第二天,这些工匠大白天在工地上打瞌睡,就有人来找我告状。呵呵……来告状的人一看,总督大白天也在睡觉……”

    “哈哈哈哈……”逗得朱见深和牛玉都大笑。

    很快,朱见深和王竑都吃完了第一碗莲子羹,举着空碗,说:“牛玉,给朕再来一碗!”

    牛玉接过空碗说:“皇上,要不要请万侍长过来伺候您用膳,单吃莲子羹可不行,这莲子羹一顿顶多进一小碗就……”

    朱见深急速摆手,说:“朕说再来一碗,就再来一碗!给王爱卿也再来一碗,工地上回来的汉子,一碗莲子羹怎么够?”

    “是。”

    朱见深和王竑又开始吃第二碗莲子羹,朱见深心里已拿定了主意,说:“李阁老和吏部,还有很多朝臣,都向朕举荐你。你这漕运总督,还有其他事务都放下,留在京里辅佐朕。”

    王竑放下莲子羹,拱手说:“臣谨遵皇上旨意。”

    朱见深示意他继续吃,王竑又端起碗来。

    朱见深说:“谁能代你出任漕运总督一职,你推荐个人选。”

    王竑再次放下碗,说:“皇上,漕运总督一职,虽不是封疆大吏,但也属于朝廷要员,皇上应该征求吏部乃至百官的意见。”

    “为国举才,人人有责,难道你要推辞?再说,你举荐了,用不用,在于朕,你有何顾虑?”朱见深看王竑还在犹豫,就说:“你先把这碗莲子羹吃完,吃完再说。”

    “是。”王竑三下五除二,把第二碗莲子羹吃完。

    朱见深一招手,牛玉进来把碗全部收拾端走了。二人都稍作平复,王竑说:“漕运总督的人选,臣确实有,但此人有似乎瑕疵。”

    “何人?有何瑕疵?”

    “皇上,臣举荐陈泰。”

    “陈泰?哪个陈泰?朕一点印象都没有。”

    王竑说:“回皇上,陈泰此人,打仗也不行,刑名也不行,御史巡查也不行,连缉盗都不行,但修城筑坝,围墙合堤,是个奇才!”

    “哈哈哈,怎么个奇才法?”

    王竑说:“臣曾和他共事过三年,他曾是臣的下属。臣专门调阅了他的履历,他的各种为官履历,只能说一塌糊涂,乱七八糟。但凡是涉及修城筑墙之事,都完成的极为出色。在臣治下,他负责的工地,工程进度甚至能达到别人的三倍以上!”

    “三倍?”

    “对。工部预算一年的工量,他经常六个月就能完成,而且完成的非常好,保质保量。”

    “他是做工的天才吗?”

    王竑说:“不是!他的工匠技艺,仅在中人之资,比他聪明的工匠,比他资历更深的工匠,比比皆是。他喜欢竣工后的成就感,接到任务后,只有一个目的,早日完工。他不贪墨,从不克扣工匠役夫的工资,工匠们干起活来,速度就快。”

    “既然有你推荐,朕直接擢升取用。”

    “皇上,还是请吏部会推为宜。”

    “不用,吏部会推,到最后还是朕定案。朕直接把旨意给到吏部,陈泰升右副都御使,总督漕运,巡抚淮扬,兼理两淮盐课。”

    “皇上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