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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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林野(下)

    “离开齐城后,我赶着气候往南走,不想走陆地,我就问岸边的渔民愿不愿意带我一程,我可以在路上干些杂活,大部分人都是直接赶我走,一个老爷子看我可怜,让我上了船,老爷子说是去龙城,不过最后船没到龙城,停在了威城。”

    ……

    “在威城我还是靠之前那一套吃饭,不过架不住天气越来越冷,只能继续往南走,这片地区比家乡发达的多,城与城之间很近,而且人都挺好,好多人都愿意免费给我饭吃,路上递根烟说两句好话就愿意带我一程,搭着便车就能到下一个城市,我就跟着车流走,车到哪我就走到哪。”

    ……

    “兜兜转转来到了海城,之前听说这个城市是这片地区的中心,现在看到了果然十分豪华啊,而且也不算冷,盖着报纸在ATM机下就能睡,不过本地人不是太友好,平时看到我就叫我乡下人,不过我也不在乎。这里免费试吃很多,瓶子也好捡,我就懒得去打工了。”

    ……

    “今天一个海城的老东西找到了我的窝棚,上来用本地话说了一大堆,我是一句都没听懂,老东西看我没反应就用了普通话骂我,说我是寄生虫破坏市容什么的,我跟她对骂了一会把警哥引来了,警哥调节,让我赔钱,我说是她先骂的人,而且我一个流浪汉也没钱,警哥看着我们,寻思了一会,掏了十块钱给老太太,又寻思了一会,掏了十块钱给我。”

    ……

    “经历了这个事后,我也不想再待在海城了,刚好爹叫我回去,我想都走了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就买了车票,回去爹就把一个年龄比我小几岁女孩子推到我面前,说是相亲,女孩自己没什么反应,她父母凑过来偷偷说她有什么抑郁症,让我多照顾照顾,我当时也说不上喜欢和讨厌,就想着处试试。

    后来处了还是有一段时间,女孩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我爹就收拾着准备结婚,结果女孩父母晚上来找我说她抑郁症好多了,要回去继续读书,逼我和她分手,我想肯定还是读书重要,也不想两边难办,干脆就趁着晚上走了。”

    ……

    “离开家后就继续往南走到了莞城,接些杂活,一个女人找我帮她贴小广告,一周一结,后来发现她是个小姐。有一天去找她要钱的时候发现她不在,问了才知道因为违反规定被警哥抓了,这个时候房东就来收拾她东西,说她房租到期了,让她滚,我当时就抱住房东的裤腰带,说谁都有落魄的时候,她差多少钱我给你补,不够的话我给你干活。

    当天深夜她才回来,给我说钱都交罚款了,没钱付账,我说我再怎么样都不可能乘女人之危,把兜里剩的钱都给了她,说以后发了加倍还我,她当时亲了我一下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我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发现她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从此再也没见过。”

    ……

    “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和尚,他向我化缘,我说没钱,你要是饿我给你买点饭,和尚说行,我们就在城中村吃了四个馒头,两位稀饭,一碗榨菜,和尚说我虽然没慧根,但是和佛家有缘分,我当时打着理个发的想法开玩笑说,你是要给我剃度吗?

    没想到和尚褡裢刚好里带着一把老刀,借了店里面的椅子在外面给我剃了头,还教我了一些佛教理论,我觉得还挺有意思,刚好相亲又失败这么多次,说不定就是适合出家,就问大师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和尚说不行,他一年只能收两个徒弟,今年没有名额了,但他又说既然已经剃了发,只要心中有佛,不做亏心事,哪里还分什么在家出家,说着从褡裢里拿出一方僧衣,他说我肯请他吃饭,说明我愿意布施,但不给我钱,说明我不愿意施舍别有用心的人,因此要把僧衣赠我。

    和尚还给我讲了个故事,从前有个贼上山寺偷东西,被和尚发觉,和尚知道他在房顶,就说“山寺无他物,送你桌上僧衣遮避风寒,送你一轮明月照清归路,去吧,阿弥陀佛!

    第二天早上和尚开门,发现僧衣被整齐地叠放在门口,感叹道:“我真的送了他一轮明月!老和尚说这个故事是他年轻时候听说的,现在把褂子送我,希望也能送我一轮明月。

    和尚说完就走了,我也穿上僧衣继续贴广告了。”

    ……

    (改自贴吧老哥的流浪经历,我言尽于此,但故事未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