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遇念
下午骄阳似火,夏渊满是心事,往返于城市各个角落。他去过警察局,被骂过精神病。去政府部门,又被敷衍了事,以上种种让他疲惫不堪。
“都是什么人啊,到底要怎么做啊!”
这是夏渊第七次梦醒,而他的苏醒时间也从下午两点推移到四点多。他内心煎熬的很,袭击的时间已经确定,大概在晚上十点左右。
而眼下下午五点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杜昂他是非救不可的,但和死神扳手腕,代价太大,当他在事发时苏醒时,迎接他的就是死亡。
不过还是有点收获,他知道学校里有内应,不停向外提供实时消息。
因为他曾将杜昂强行带出过,结果袭击提前了,校园再次化为尸山血海。杜昂和他被狼群分尸,而不管不顾,袭击照样会来临。杜昂似乎不死不行了。
看着路边的老大爷,见他捡起空瓶,夏渊怔怔出神。
能对付这些怪物的,只有军队。可让他一个普通人请军队来学校逛逛,痴人说梦。
“那只怪物是什么啊,研究室里跑出来的?喝着核废水长大的?”
这些离奇的经历令他的世界观悄然改变,未知的梦境,奇怪的预知能力。或许这个世界本就不简单,这些不过是隐藏在水下的微不可查的一部分罢了。
寄希望于现实不成,那只能——玄学,不,是用魔法打败魔法。拖起挂着脖子上的石头,它或许能带来不一样的奇迹吧。
不知是不是听到夏渊的诉求,石头表面闪过乌光,在夏渊眼底交织起五芒星。
“唔——咕噜咕噜——”
沉寂的意识空间,浓雾就像流向低洼的水,迅速填满空间,像是在宣示主权一般。夏渊漂浮着,里里外外被浓雾包裹,随后消失在其中。
夏渊缓缓起身,周围到处都是镜子,镜子里的他遍布他的周身,密密麻麻。他疑惑的触碰镜面,和他一般的人紧紧的和他贴合在一起,这般的人有无数无数。
他无意识的走着,镜子如影随形,就像是无限逼近球体的多边形,而夏渊是其中的几何中心。
未知的永远是最恐怖的,见无数和他一样的人影,在密闭的空间,大恐怖!
而无数镜面中,有一面是干干净净的,在他的头顶。
夏渊觉得诡异至极,他从走变跑,又慢慢降低速度。镜子模糊间,一道道波动产生,形成一道轮廓,不停的模仿着夏渊。
无数个夏渊在跑,画面持续间,轮廓不断移动,他的形体开始与夏渊重叠。
“你的身体,我收纳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夏渊猛地回头,所有影子全部消失,而他出现在了那面干干净净的镜子里,他成了他身体的倒影。
他现在在镜子里,那他身体里的是谁,声音和他都完全一样。但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开始脱离镜面世界。
“不!”
夏渊再次睁眼,看着无数面镜子的倒影,瞳孔猛地收缩。
“你不该挣扎的,以现在的你,能做到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替代你?我可以替你实现任何愿望,甚至你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也行。”
这时所有镜子的画面消失,在破碎声中模糊的轮廓出现,直直的看着他。
“但那还是我吗?我的身体给你了,我又会怎么样?”
夏渊看着镜子中的轮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刚才他是不是差点就消失了。这些脱离常理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或者说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听到夏渊的话轮廓沉默了,镜面开始发生变化,其中传来龙的咆哮,泰坦的嘶吼。有百米巨兽在镜子中横渡,有铁血军团呐喊声传来。
夏渊看见满地苍夷的大地上,各种巨兽互相角力,厮咬,他们的鲜血落到地面上化为血海,毛发坠落则让地面出现万米沟壑。
星河中有巨龙咆哮,黑色的鳞片卷住星辰,在他们崩裂的瞬间,鳞片闪烁光芒。如此种种,在无数镜面上出现,夏渊震撼道:“他们是什么?”
轮廓看着他,淡漠道:“他们是神!你的母亲也是!”
夏渊看向轮廓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她就是个普通人。”
打断夏渊的据理力争,轮廓继续道:“是赋予你血脉的母亲,梦神!神明诞下子嗣需用神力凝结,子嗣可以继承母神的能力,就像你刚刚使用的。”
“你是说我的预知梦是梦神赋予的,可为什么我老爸没有?为什么我家这么普通,祖辈都是农民,照这样说的话,他们绝不止这地步。”
“那是你们的事,我不需要知道。”
见轮廓一直这么淡然,夏渊小心道:“那你也是神?为什么感觉…很普通?”
“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夏渊想起外面那块石头,不由问道:“你的本体是块石头?”
“神明之意不要揣度,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现在闭上眼看着镜子。”
夏渊思考了一瞬,感觉智商有些不太够,朝轮廓说道:“闭上眼睛,还怎么去看?”
“不是,我现在只想知道怎样才能救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吧,一个胖子。”
似是没料到夏渊会反驳他,轮廓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只要有力量,一切不都可以了?为什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但我没力量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什么都做不到啊!”
镜子中的身影道:“宇宙中心有一片星海,你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然后……”
夏渊迅速闭上双眼,苦大仇深的,轮廓见了直摇头随后镜子世界陡然一阵颤抖,那些投影出来的东西发出哀嚎,匍匐在地。随后镜面上出现了一小点。
点在慢慢放大,开始出现了色彩,绚烂的紫色,深沉的蓝色。不断有色彩加入,汇入其中,化为旋涡,旋转,升腾,直到星海出现。
“看到了,看到了,可为什么我是睁着眼看到的。”
轮廓身前的镜面一阵波动,片刻后他道:“看到星海只是第一步,感受其中的念,吸收它,然后凝结出心灵之花,才算踏上进化的道路。”
感受其中的念,夏渊反复揣摩这句话,很努力的朝星海看去。像是能洗涤心灵般,丝丝暖意出现在他心尖,心灵的尘埃被星光擦拭,耳边响起一道道声音。
“我出去了。”
“欢迎回家!”
“你可不可以……”
“我愿意!”
“老板我…”
“恭喜你喜提升职!好好干!”
无数时间线中的人,各种思想与情感交织,化作繁星点缀在星海。喜、怒、哀、乐种种情感在他心头拥簇着什么。
那是一颗种子,一颗布满奇幻色彩的种子,它努力的冒出尖来,开出了洁白的花朵,夏渊能感受到到传来的喜悦,以及它的花语——禁锢
“觉醒的本源能力是空间系的,配合你自身的血脉,还算不错吧。”
夏渊似有所觉的伸出手,轻轻的点了下身前的镜子,上面的波动立即消失。
“这种力量是什么,本源能力又是什么,那片星海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争先恐后的跑出,而此时镜面上的轮廓开始逐渐消失,四周的景象在不断拉伸,变宽变矮,他瞳孔里开始出现重影。
那些镜子像是在横轴上挤爆了这个空间,镜面开始碎裂,连同空间一起。外面的浓雾开始不断渗入,悲意开始涌上心头。
“给你最后一个建议,再考虑别人之前,先研究下你自己吧。”
夏渊猛地苏醒过来,发现自己依旧在沙发上呆着,环顾四周一切都没发生变化。他现在是在离学校很近的酒店里,迅速看了下时钟,是晚上八点了。
再次确认自己的双手,见能短暂的将电视的画面给暂停,他迅速收拾起东西。、路上他脑中迅速转动,想起之前杜昂那离奇的速度,和极高的身体素质,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喃喃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超能力啊。”
以飞快的速度来到学校,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路,看着有点瘆人。
夏渊是真不知道那只狼是哪来的,这学校虽然在郊区,但好歹是在市里,这狼从何而来呢。四下张望间,几只狗映入他的眼帘。
学校周围的几条狗,他都认识,喊得上名的,叫不出来的,他都会给点淀粉肠。
但现在原先十分要好的狗兄弟们,此刻彼此龇牙咧嘴,像极了仇人。
夏渊数了数,原先是五只的,此时却只有三只,阿旺和阿财不见了。
此时几只狗也是看见夏渊,它们转过身来,几双猩红的眼眸盯着他,垂涎欲滴。
说时迟那时快,它们凶猛的朝他扑来,尖锐的牙齿上还带着血渍。
夏渊只能反手扣住狗的下巴,用脚使劲蹬向另一只,而还有一个只能陪他转圈。
见脚边那只已经咬到裤腿,开始进行下一步攻击,夏渊看着昔日的狗狗变成如今这样,只能按下疑惑与不忍,暗道:“禁锢!”
几只狗狗瞬间停止在空中,宛如栩栩如生的雕像。他从背包里拿出准备的匕首,狠狠刺向它们的心窝,鲜血糊了他的衣袖。
正当他想要离开时,却发现地面上一路延伸的血迹。顺着血迹他来到一条胡同,看见了地上死去多时的阿财,浑身布满撕咬的痕迹,血肉模糊。
当他想进一步找下阿旺时,远处忽的传来狼嚎,就在学校外,离他很近。他暗骂一声该死,迅速的向学校跑去。
此时学校里已经一片狼藉,白狼从围墙上一跃而过,紧接着便开始一声一声嚎叫。
红狼也已经出现,一时间情况瞬间恶化,已经有人见血了。
夏渊还在狼群的外面,眼睁睁看着血月升起,狼群奔腾,突然他犹豫了。
他现在就算是有了些许能力,但是否真的能解决危机也犹未可知,况且他也不知道此时究竟是梦还是现实,若是现实他死了,还有后续吗?
拿起石头看了看,他将注意力尽量转移,自我安慰法。看见楼上开始有人跳楼,知道情况紧急,他直接冲了进去,然后便开始找人。
当务之急是和杜昂汇合,若是有他在的话,两人联手未必不能逃出去。
楼上众人看见反向跑来的夏渊,若是才开始他们还会替他捏一把汗,可现在他们已经彻底绝望了,甚至有人抱怨起来。
“他要死了……”
“怎么往回跑啊,回头啊,多吸引几头走啊!”
“哎,这些东西是哪来的呀!怎么警察还没来啊!”
夏渊看着迎面扑来的狼,他直接就是大招,无他没技能尔。
这时他脸上表情变了变,感觉有些惊悚,靠的近了才发现这些狼身上竟然还有碎布,像是被撑爆了一样,红色的毛发下甚至可见一些小饰品。
将这头狼狠狠推开,夏渊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好在他弯着腰缓解了趋势。
“杜昂!杜昂——”
一头头狼看向了夏渊,然后疯狂的向他奔来,夏渊保持前进的姿态,不断的将迎来的狼禁锢再推开。好在楼上一道身影终于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