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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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逃之夭夭

    萧珩处理完所有的事举行了登基大典,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暂封萧廷为摄政王,代他治理国家,处理朝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相信萧廷,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而他则是去做自己的事情。

    不日他朝带了几千个精兵铁骑出了上京城,去往东临,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多海水将一座城包围着,那座城叫星坠城,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那星坠城里,所以他梦醒之后他就出发去寻她,她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

    他们走了两个多月才到星坠城,他并没有告诉镇东候陈廷玉他来了东临,也不允许任何人将他出京的事传出去,到了星坠城他先去了城关那里看,而后他在路上听说了星坠城南宫家一年前来了一个画师叫慕容,人们都叫他慕容公子,他画工精湛,常人所不能及,他的画唯妙唯俏令人赞不绝口,

    南宫家是皇商,这个萧珩早就知道,萧珩决定去拜访南宫家的大家主,听说南宫家家道昌隆富可敌国,有金山银山,满堂荣华尽豪奢,金碧辉煌映帝家。

    到了南宫家,他的随从让门口的仆人拿宫里的金牌去通报,他们萧家的金牌都刻有萧字,图案复杂独特,只说上京城的七王爷之子萧廷来了。

    不一会儿,十来个仆人推着南宫大家主的坐撵到了门口迎接他们,他早就听说这位大家主十几年前双腿废了。

    “请小王爷恕罪,我这腿废了,不能给您行大礼,”南宫大家主在坐撵上作揖说道,又吩咐他旁边身后的众仆人给萧珩行跪礼,

    “大家主,不必多礼,是我来叨唠贵府了,还望见谅。”萧珩上前说道,

    “不敢当,小王爷的到来定会寒舍蓬荜生辉,我们快进去,让南宫家来接待您。”大家主说道。他们一行人跟着他进去府里,大家主把他们往正厅上领去,落座,命人上茶点,

    “小王爷这次来星坠城可是有事?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南宫家愿为小王爷效犬马之劳,”大家主说道,

    “倒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如今新皇称帝,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我便有意来东临海域走走,早已听闻星坠城是立在海上的城池,美仑美奂,屹立不倒。闻名不如一见。来了才发现,果真令人大开眼界,它与那齐名的另外三座却是最独特的。”萧珩笑道,

    “陛下得天独厚,圣明,结束了纷争还天下太平,真是百姓之福,”大家主说道,

    “正是,大家主,我在路上曾听闻贵府来了一个画师,人们都叫他慕容公子,说他画工精绝,实不相瞒,我倒有些慕名而来,想让他给我王妃画副画象,若是他愿意还想把他引荐到宫里去,若是他还在贵府没有离开,还希望大家主能给我引见一二,也不枉我此番前来,”萧珩说道,

    “慕容公子却是一年前来的,跟我妹妹在海上认识,可巧他坐的是我家的船,我妹妹也好画儿,两人一见如故,便把他带回府里,以礼相待。尊他为画师,他倒是给我画了一副《夜宴图》,年纪虽然小了点,为人却知世事,他又生的好看。府里上下无一不喜爱他,我的弟弟妹妹都喜欢整天的跟他待在一处,他不光会画画,还精通诗词歌赋,真是神仙般的人物,让我不知该如何说好了。”南宫大家主说道,

    “大家主如此称赞,想来他定不是凡夫俗子,我倒迫不及待想见见他了。”萧珩说道,

    “小王爷是贵客,理性让他们来见你,我这就吩咐人去叫我妹妹和慕容公子过来。”大家主说道,

    “不麻烦,还是我们去见他,”萧珩说道,

    “也好,只是有些失礼了,他们现在想必在景园那里玩,春日晏晏,花盛草香的,他们倒喜欢去景园那里,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大家主说道,

    于是众人起身一起往景园里去,

    萧珩只见那园中回廊有奇珍鸟雀,路两边花木间还有仙鹤和孔雀在走玩,新花含苞待放。碧绿的池中有这初荷,更有几对鸳鸯戏水。真是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他见有三人站立在河边那里赏荷,说说笑笑的,他们向那三人走近去,

    三人正是南宫映月和慕容,还有南宫剑羽,映月见他大哥一行人向他们走过来,想必是有事,他们三人也连忙迎接上去,

    容姝远看着大家主旁边的那个公子十分眼熟,她却已经认了出来正是萧珩,她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惊吓的,想走他们却已经看到她了,是不能贸然离去的。映月又拉着她上前去,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紧张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扇风,以免别人看出她的异常。

    萧珩见到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对襟束腰长衫,手拿一把折扇。亭亭玉立,头发也是半束上去成男儿模样,带了一个玉色发簪,青丝如墨披肩而下。面容清俊,倒像个绝世公子,想来她不愿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真的是她,他心中狂跳,但却依然面色平静着,不让去看出端倪,而且她似乎想装作不认识他。真是让他又气又急,也罢,他就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容姝不敢看着萧珩的眼睛,她知道此刻他的目光一定很炙热,他心里一定很怨恨她为什么不辞而别。一定很恨她离来他。只是不知道他这次来东临,是寻她,还是另有其它事情。听说他已经是新皇了,他穿了一件玄色华服,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面容有些风尘色。

    “慕容公子,这位是上京城的小王爷萧廷,他对你可是慕名而来啊,映月,剑羽,你们快向小王爷行礼,”大家主说道,又向萧珩说道,“中间这位就是慕容公子,左边的是我妹妹,右边是我弟弟,”

    “见过小王爷,”他们三人一起向萧珩行礼作揖,

    “三位不必多礼,快请起,”萧珩说道,目光却没有离开容姝一下,容姝被他盯的脸上一陈红一陈白,不知所措,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怎么说自己是萧廷,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彼此看对方作戏,都不去揭穿。

    “听说慕容公子画工甚好,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萧珩看着容姝说道,

    “这…王爷说笑了,”容姝面红耳赤的说道,映月见容姝被萧珩盯得脸红得像个石榴花,她心里有些看不下去,不知道这个小王爷为什么要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莫非他是断袖,

    这时有下人牵了一匹高大的马过来,这匹马通体混白,毛发柔软,是上等的好马,

    “大家主,我们把这良驹买回来了,买它的人多,好容易才抢到的,”下人说道,

    “辛苦你们了,一会儿去库房领赏,”大家主说道,又去看了看马,

    “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西域大宛国有小红马,,银鬃马,小黑马,听说红马是汗血宝马,流出来的汗也是殷红的,我不才没能求到,小黑马是插翅飞马。听说被南枂人买走了,送给了慕王爷,这银鬃马是千里良驹,日行千里,我倒是花了大价钱才托人从陆上买来的,是为我二弟买的他时常出门得有个好坐骑,今日大家都看看,”大家主说道,

    “我看甚好,”萧珩说道,南宫剑羽也上去摸了摸那马的毛发,容姝正想怎么脱身摆脱困境,刚好来了一匹良驹,让她顿时有了法子,

    “大家主,这马真的能日行千里吗。”容姝问道,

    “世人是这么传的,不过我这腿废了,也不能试了。”大家主说道,

    “我来瞧瞧,好不好骑,反正二家主今天也不在,我先替他试试。”容姝说道,

    “慕容公子风华绝世,骑了它也不算委屈它,”大家主说道,

    于是容姝走到马旁边,便骑上马去。从下人手里拿过缰绳,在园中试着走了几下,发现这匹马竟然没有认生没有发怒,她坐的很稳。她心里越发高兴,便让马再多走些,她故意让马走到门口几处,见众人不备,突然她使劲的架马离去,出了府门。那匹马快去闪电行如风,南宫大家主又不知她要骑去哪里心里有些着急,

    “慕容,你要去哪儿,”映月在后面叫,容姝却头也不回的,南宫剑羽也在后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王爷,我们要不要去追皇后娘娘?”萧珩的下属禁卫军统领低声问道,

    “追,当然要追,不过我自己去追,你们都在这里等,”萧珩说道,便向大家主拿了一匹良驹追了上去,她的马术是他在陵洲的时候教她的,她能跑多远他心里有数。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出门,那天大街上的人都看到一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年青公子骑着快马飞奔着,银鬃马模样英俊,两眼闪亮,雄姿勃勃地在平坦的大街上奔跑。它高高地扬着脖子,伸长身腰,快得像阵风。天马行如风,奋蹄尘暴中。

    后面的公子也是一身玄色华服,也紧紧的骑马追了上去,速度看起来比前面的公子还有快些,那匹马非常健壮,跑起来箭步如飞。虽看不清他们二人的面容,但身影都是翩翩无双的。

    容姝骑在前面,她的马甚至不小心踢翻了别人的果担,她心里感到抱歉,却不敢停下来,只丢了碎银下去给那个人,便头也不回的接着狂奔。她知道萧珩此行并不简单,一定想带她回去,不然他也不会故意说什么慕名而来的话,虽然刚刚两人都在众人面前留了面子没有揭穿对方,但心里彼此都跟明镜似的,

    她一路狂奔行了快一个钟终于出了星坠城,她往城外飞奔而去,这匹马真是好马,对她竟然不认生,还让她骑了这么久。她听到后面传来的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是萧珩在后面追着她。她心里又急又慌,若是被他追上了这可如何是好。她可不敢面对他。

    她又骑了一个多钟,这匹马竟然将她带到了一林子中,还是桃林,只见前面不是大道,马儿不好走的,她收绳停下,将马系在大树底下,她独立往林中跑去,

    容姝看了四下,只见这里桃裳古林,嫣红如霞,飘逸的桃花碧浅深红,淡淡生烟,云雾缭绕,一瓣一瓣花朵,在清清朗朗的阳光下,柔媚的盛开,一阵微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着,清香陈陈,落红点点,

    她穿梭奔跑在桃花林中,她不知道的是,萧珩到了林外见她的马系在旁边,心想她一定跑进林中了,只是这十里桃林,也是太大了,于是他也下马跑进来追她。他们二人还是一前一后的。,花下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们一路追跑到桃林深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容姝只听见流水浠浠,蝉鸣鸟叫,像是布谷鸟的声音,也叫画眉。有一颗高大的桃树在那里。比林中所有的桃树都大,只见那树,霞光满天,桃红鲜艳,在霞光中绽放,点点飞花落在空中,一条溪水绕过桃花林,溪水河边是几颗翠绿的柳树。流水落花,桃红柳绿,恍若到了人间尽头的蓬莱仙境,天上宫阙,美的竟像一副画卷。

    她想再跑却体力不支被地上的树根拌倒,摔在那颗高大的桃花树下。她的素色裙玦随意飘落,青丝垂落在两旁,像瀑布般,萧珩此时也追上她来,他知道她跑不动了,她摔倒在那颗花树下了,容姝见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不跑了。

    她脚摔到了起不来,坐倒在那里被四面桃花飞了一身,他们满头脸衣襟上皆是桃红散乱,他就那样站着看着她倒坐在那里,她头发因为狂跑已经有些乱了,额头上有些香汗,她面上有些羞愧有些不甘,她还是躲避他如火的目光。她被他看的像案上的鱼,她才不想让他觉得她那么软弱的,于是她咬咬牙奋力挣扎着站起来,气势上不能输给他。

    经过她的努力,她还是站起来了,只是脚却痛有些站不稳,他向她走过来,她下意识的想跑开,却做不到,她连站都站不稳,走路都不行,更别说跑了。

    “跑的真快,这么不想看到我?”萧珩看着她有些冷笑的问,她又是羞愧又是生气的,也不敢回他的话,只是低下头,看旁边的树枝,她恨自己的柔弱,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萧珩生气的说道,看着她的目光又是恨意又是生气的,还有深深的想念,

    “我…”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狂跳着,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不堪,被他步步紧逼着,见她还是不说话他有些生气的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对着他。她这才敢看着他,他消瘦了,一定是操劳太多了,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目光简直要把她生吞了,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站的不稳的她抱到怀里,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他低下头狠狠的吻她,她完全站不稳了,整个人顺势跌在他怀里,她被他吻得呼吸困难窒息着,他却不停止,还将她嘴唇咬破,她感觉痛却没有推开他。血腥味在他们嘴里蔓延着,感觉她呼吸不过来了,他才停止,

    他的脸色终于柔和了许多,看着她的眼神也没有那么阴冷了,她的下边角嘴唇被他咬破了,有一丝丝血渗出来,他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咬得这么用力,可是他的生气他的委屈,他那些时日所受的痛苦无处发泄,只有她能化解。

    她看着他,看来她的不辞而别真的让他气坏了,让他太受委屈了,他从来不会对她这么粗鲁的,这次他是真的气急败坏了,她在这里想等长风回来,却等到了萧珩,真是让她哭笑不得的,

    “你怎么来东临了?”最后她缓缓开口问,

    “看到我来这里很失望?你想和你那个心上人双宿双飞的美梦落空了。”萧珩冷冷的说,他好不容易来了东临,好不容易见到日思夜想的她。可是她看到他的到来却一点也不高兴,甚至还上马跑了,还跑的那么快,好像对他避之不及一样,这个女人真会伤他,可是明明知道她不爱他,她会选择别的男人,他却还是舍不得就这么放开她,萧珩啊萧珩,天下多少女人要不得,你为什么非就偏偏爱上了那个不爱你的?

    “你想带我回上京城?让我一辈子困在那个深宫里?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我不回去。”她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次由不得你,我不会再惯着你了。”萧珩语气冰冷的说道,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都不爱他,总是想离开他,不过还好,他早已心里有数,也没觉得多么难受了。

    “你放开我,我不回上京城,我已经履行过我的责任了,我已经完成我的使命了。接下来的时光我要为自己而活,”容姝说道,挣脱他的怀抱,

    “皇族中的人没有人可以为自己而活,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南枂跟上京城需要你我的结合,你还没有为你的丈夫开枝散叶,就不算完成作为一个妻子的义务。”萧珩说道,看着她徒劳无功的在他怀里挣扎着,听了他的话,

    “南枂不只有我一个公主,”容姝说道,她实在无力反驳他的话,

    “南枂还有多少公主跟我无关,”萧珩说道,这世间当然不只有她一个女子,可溺水三千,他只取一瓢,他只想要她,

    “你…”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或许你可以叫你的那个心上人过来把你带走,但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萧珩说道,容姝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什么她感觉他好陌生,以前他从来不会对她这样的,为什么他看起来冷的像块冰一样,

    “你要是敢杀了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容姝说道,

    听了这话,原本让他有点平静的内心又起了无明业火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让她那么深爱,他知道了,在他们之间,她总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那个男人,可是他不会让她再有选择的余地了。

    她看他不说话了,脸色黑的吓人,她不敢再乱动了,怕真的惹怒他了,他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来,现在他是皇上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如果他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吧,不,她不能让他那么做,她不会让他知道的,他别想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告诉我,他是谁,”他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没有这个人,是我自己想要离开深宫,都是借口,我自己跑出来的,是我自己对你不辞而别,你不要迁怒于他人,”她说道,她跟萧珩的缘分像是打了死结,兜兜装转的总是他,她来这里等了一年没有等来长风,却等来了长风,原本是她妹妹和亲,却变成了她,原本他和沈瑶光有婚约的,她想到沈瑶光,她已经死去了两年了,她最后还是爱萧瑜的吧,不然也不会那么毅然决然的跟他赴死。

    “没有这个人?连我父皇都知道,你还说没有。你到现在还在护着他。”萧珩怒道,

    “皇上怎么会知道?”她疑惑道,难道她在昏迷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一定是在昏迷的时候叫他的名字,被皇上听到了,可是看样子皇上好像没有告诉萧珩是谁,不然以他现在的权力,只怕长风早死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看萧珩这样,他要是真的往死里查,他迟早也会知道的,那天北幽的人也在,那个沈重沛是他表弟,如果他去问,不行,她不能让他知道,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帝王之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我愿意跟你回去,我不辞而别离开自己的丈夫,枉为人妻,我任你处置,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毫无怨言。”她缓缓开口,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逆来顺受了?”他冷笑着,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绝不是什么任人处置的人,

    “我…我求求你,我就求你这一件事,你放过他,不要杀他。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你把我打入冷宫我都无所谓。”容姝说道,长风是林家唯一的儿子,若是他死了,岂不是她的罪过。都说红颜祸水,她现在是彻底了解了。

    “你就这么爱他?”萧珩问,他心里那种刺痛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为了那个男人,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竟然敢一个人不远千里跑来东临,现在又对他这么逆来顺受了。完全没有一点往日那种神采飞扬宁死不屈的的样子了,

    “我求求你,放过他,不要再问了,我跟你回去,你想要我怎么样都行,”容姝说道,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如果我说不呢?”萧珩问,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死了,我绝不会独活。所以如果你真的非杀他不可,你最好把我也一起杀了,那样不仅永绝后患,我也不用自己动手。”她突然擦了眼泪坚定的说道,

    “听听你说的话,你是一国公主,现在更是我的皇后了,为了这么一个人就寻死觅活的,你把南枂子民放于何处,你把我放于何处,在你心里,我们都没有那个人重要?”萧珩阴冷的说道,他是不会放过长风了,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她没有反驳他的话,他字字诛心。她现在哪里还有一国公主的样子,是啊,她都快忘记了,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平凡的画师了。

    “是啊,我现在哪里还像个一国公主,”她无力的说道,她真是有辱圣人的教诲,有失公主的风范,更没有去尽自己的责任,可她真的那么罪大恶极吗,她也只是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只是想不困在那里,每个人都要追求自由的权力,

    “我问你,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我们曾经的那些是你逢场作戏,还是你逼不得已的应付我?”萧珩看着她问道,

    “我最后再求你一次,放过他,”她说道,

    “君无戏言,我没记错的话,我刚才说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萧珩冷冷的说道,她的答非所问让他盛怒,

    “罢了,你是天子,你是皇上,你想做什么没人违抗你的圣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再说了。”容姝惨然的说道,她好像已经看到长风的死亡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有没有爱过我?”萧珩说道,

    “你想知道吗?好,我告诉你,我从未爱过你,至于那些曾经,不过是形势所逼罢了,先皇说的没错,我来上京之前早已有了心上人,我很爱他,甚至可以为他去死,他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欢乐。我很高兴,他也是一样的用命来爱我。我们的爱情不被世人接受,我们前面的是万丈深渊是万劫不复,可我们都不曾后悔,一起死去或许是我们宿命。我们说过,直到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萧珩,哦,不,陛下,我不会再求你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的。”她向萧珩笑道,

    “够了,住口,”萧珩暴怒,

    “你快杀了我吧,不然我会肆无忌惮的会去冒犯你的尊严,”容姝说道,萧珩要是真的一气之下杀了她,他气消后他会自责,他会后悔,他就没有心思再对长风下手了。也许他一念之仁会放过长风,她死了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别逼我,没有人可以冒犯天子的威严,”萧珩阴狠的说道,

    “我会肆无忌惮的冒犯你的颜面。我…”容姝说道,

    萧珩彻底被她激怒,他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这个女人,从来没有爱过他,他像个傻子一样对她那么的用情至深,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他用力的掐住她脖子,让她住口,如果她不说那些话,至少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心里还可以安慰自己,可是她什么都说出来了,她只是因为形势所逼,他们的那些曾经都是假的。

    她渐渐呼吸不过来了,她两手抓住他的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却不是要拿开,而是让他再用力一些下死手,她的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眼里流出来,目光平和的看着他,看着这四方天地,她的脑袋轰轰的作疼,视线开始模糊,死在他手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能平息他的怒火,能平息他的痛苦和委屈,只要他不再追究,只要他放过别人,她不能让林家的最后的血脉断在她手里,

    她安然的闭上眼睛,决定等待死亡的到来,她已经失去所有的力量了,突然,他将手松开,她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她睁开双眼,捂着胸口大口的呼气,人都是有求生的本能的,一下子呼吸的太快了,她喉咙不适应,她无力的咳嗽,她的声音很微弱,她的身子都在颤抖冒出一陈陈冷汗,萧珩终究不是长风,他对她还是下的了手的,在他动手之前,她总觉得他不会动手的,可是她高估了他对她的爱,她对他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她都不会再爱这个男人了,尽管他们在一起曾那么开心过,可是现实告诉了她答案了,他不是长风,不会用命爱她的,她很庆幸,还有长风可以在心里不时的安慰她,她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萧珩蹲下来看着她,他刚刚怎么会那样,中了她的激将法,他竟然对她下手,不,这不是他心里所想的,是她逼他的。他看着她惨然绝望的哭着,他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她一把用力的摔开他的手,

    “对不起,我刚刚真是疯了,”萧珩自责不已的说道,她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明天是艳阳天,她却觉得那么冷,那么冷,好像掉进了寒冷地狱一样。他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

    “你别碰我,”她厌恶的推开他,使出全身的力气,他感到一陈无力就这么被她推开了,她挣扎着站起来,跛着脚往林外走去。他看着她,她就像南枂琼树上的花枝,被北幽凌厉的风雪摧落,在冷风中凋零枯萎,失去所有生命的气息,他好像永远的失去她了,他的心好痛,这种痛苦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一切只有她能化解,可她想逃离他,

    他起身跟上她,从背后将她横抱起来,

    “你放开我,我自己走,”不出所料,她推开他的胸口,他用力将她抱紧,不理会她的话。她本就虚弱哪里真的有力气推开他,

    “搂着我,不然你会掉下去,”萧珩说道,

    “我不,”她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抓住了他后背的衣衫。

    他抱着她走出林子去,她又闻到了他身上那些熟悉的气息,不时有些飞花吹落到他们身上,他抱的的更紧怕她掉下去,她无意的把脸贴在他心脏的那个位置,听见他的心跳。跳动的很厉害,她什么都不想了,任他处置吧,她来这里一年,没等到长风,却等来了萧珩,她逃之夭夭,却还是逃不过。让她再也无可奈何了。

    出了桃林,他将她抱上马,又拍了拍自己的马让它自己跑回去,他坐在她身后搂着她拿着缰绳驾马回去。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千言万语只再不言中。两颗心只怕在再也走不到一起了,哪怕他们离的那么近,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