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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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放火烧山

    他们出发的那一日,顾家庄来了许多人,有各路的英雄好汉,一听说要为民除害他们都纷纷来加入顾家庄,希望能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陵洲的叶知洲大人则是派了他儿子过来,叶羽公子,他带了六千兵马过来。萧珩见他容貌俊美,约莫二十岁年纪,一身锦袍,服饰华贵,人品秀雅,丰神隽朗,倒对他也有些好感。顾家庄的人马两千左右,加上各路的英雄壮士一百来个。

    萧珩曾听说陵洲向南五百里的那浮玉山现名“天目”,有“大树华盖闻九州”的美誉,山明水秀,树木生长繁茂。高山玉石的。诗有云,“净落金塘水,明浮玉砌霜。”

    顾武向萧廷和萧珩等介绍了叶羽公子,他们都互相认识。这才知道,这叶公子却不喜欢人家叫他叶公子或小知洲。因此众人倒都叫他公子羽。顾家庄为他们大办宴席送行,他们一起喝下了“英雄酒”英气勃勃的发誓此去要一举拿下浮玉山众草寇的首级。荡平浮玉山。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月才到浮玉山边,他们到了山脚下,只见山四面都设有关卡,各有一队人马把守着,又都是高林大石,密云聚集,易守难攻,也难怪他们横行十余年,官府拿他们都无可奈何。次次围剿都失败而回。而且他们山上的人马又多,众人看了只得先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再想办法。或引诱他们首领出来,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打人先打马。

    到了第三日,顾武萧廷等人上装甲带兵在山下叫陈,让他们出来受死,反正他们上不去,就让他们下来。早已有人上山去禀告那些草寇头领,等了些时刻,只见对方带了一众人马下来。有强弓商驽。大锤长矛甲盾等兵器,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长的五大三粗的,看起来体格健壮如牛,凶神恶煞,他的兵器却是两个大铁锤。各放在马上的两边。

    “你们这帮狗官又带人来围剿我浮玉山了?”对方那人叫道,

    “蒋通,叫你们头领陈玄礼下来受死,你们这些草寇,欺男霸女的,作恶多端的,今日我们奉了官府的命,定要荡平浮玉山。好为民除害。”顾武喊道,有一次他们在山路运送物资,曾遇到过这个蒋通在路上埋伏,把他们十几车的东西钱财都拿了去,顾武在手下的拼死保护下逃了一命,也受了不少伤,他对这个将通却恨之入骨,知道他那两个大金锤厉害,回去便死命练他的双枪。只盼有朝一日,再见到这人能将他打下,一雪前耻。

    “你也配见我们大头领?我蒋通就能杀了你们。”那人说道,

    “此人有个外号,叫活阎王,你看他长的凶神恶煞的。我倒是听过他的名号,只是不曾见过。俗话说,厉鬼勾魂,阎王索命。他最是心狠手辣的,杀人如麻,前几次官府派人来,被他杀死的官兵不胜其数。而他最擅长使的就是那两个大锤,一锤下去,不死也废了。还不如死了强,”萧廷向萧珩说道。

    “只怕是个强劲的人,不知道一会顾二哥跟他打有没有胜算。”萧珩说道,

    “顾二哥双枪胜在长,他又使得出神入化的,只怕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输给这个人了。”萧廷说道,

    “你真是个大言不惭的草莽。几年前我被你一锤打下马来,让你抢了我的钱财,今日我要一雪前耻。”顾武狠狠的说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我今天也会把你打下马来,不过今日你不会再那么幸运逃脱了,我今天还要了你的命,没了你们这些看家护院的,我看你们顾家庄还有谁能挡住我们。”蒋通说道,

    “少说废话,看枪,”顾武说着就骑马拿了双枪向他打去,

    双枪双锤的在陈中打斗,将通气势汹汹,力量涌大拿着右锤就向顾武打去,顾武连忙躲避过,又拿了双枪向蒋通打去。两人对斗数十招,都没有一人落下风,顾武累的有些气喘,心想,他招招死手,不像他伤过我,倒像我杀了他家十几口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怪道人家叫他活阎王,这个蒋通是一上来就要取人性命的。顾武想,他拿那两个大铁锤护身,近他伤他半分不得,但他的马却可以找漏处,想到此,顾武又作气向那蒋通打去,两人又对打,他跑回的时候拿了右枪向蒋通的马狠狠刺去,正刺中那马的眼睛,那马吃痛难当,眼睛血流不止,它前面两个蹄子立刻凌空摔起,又猛跑起来,蒋通被它甩落到地上。

    顾武看中机会又骑马向蒋通刺去左枪,将通见他骑马飞来要踏杀他,势不可挡的样子,于是舍了命拿了双锤凌空冲过去向顾武打去。两人打得凶险,两方人马都暗自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众人听到双锤打在一起邦的一声,震耳欲聋,原来将通是顾武过来向砸他头,取他性命。若幸顾武不恋战收了枪往后一跑些,不然这一招只怕他二人早已你死我亡了。顾武有些心神未定,刚刚自己虽然不及时收回也定能刺中他前胸了,或能伤他,但他铁定也是被这双锤砸个稀烂了。饶是他见过许多场面血雨的,心里此时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冷汗直流。那将通竟是个不要命的人。

    萧珩等为他们刚刚那一招都担心不已,太过凶险。又见顾武骑马飞奔回来,那双锤没有打中他,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又想着,何人才是这将通的对手。怪道官府前几次来围剿都败北而归。这些草寇实在凶猛,这一战,蒋通落马,顾武跑回,只是平战,

    “这个活阎王,刚才差点取我性命。”顾武有惊无险的说道。

    “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勇猛。”公子羽说道。

    “下一场,有我来会会他们三头领吧,”萧廷说道,

    “那头领是陈玄礼的亲三弟,陈玄凌,他最擅长用的是天戟,你的长枪跟他倒是互不相让。”顾武对萧廷说道,

    “顾二哥,你且先在后方休息观看,这一会合我要把这三当家打下马来。”萧廷说道,接着就骑马走到场上。

    “你是何人?”对面的陈玄凌问萧廷,陈玄凌穿着一身灰色的束甲。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萧廷,今日来取你性命。”萧廷说道,

    “好大的口气,想来也是为官府卖命的。”陈玄凌说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萧廷说道,

    接着两人就在场中交打在一起。

    萧珩看出,虽然陈玄凌动作极快,使的长戬一招一式也是有路术的,想来也是苦练过的。但他的力道却不极活阎王二分之一。使出来的招都被萧廷打回去。萧廷并不像他们几个皇子,他自小虽也进国子监读书,但在宫外的王府,他却时常苦练武学。就是想着日后能够上陈杀敌。他志在沙场四方,不再宫廷,

    两人不过三十个来回,萧廷就把陈玄凌打下马来俘获他回陈营。他原本想一枪杀了他,可是他父王也说过,手下留情,或许人的罪没有到死的地步,等问完罪再杀也不迟。

    “唉,怎么让他们把三头领给抓了去,我今天说他不该来,让我对付这几个毛头小子就是,他那长戬虽也练过,不过是个花样。”蒋通向旁边的人说道,

    “蒋头领,您还不知道?三头领这么年轻怕不服众,一直想出头立功,让大家对他服服帖帖的,今日才找了这个机会去应战,却让对面那小子给抓了去。”旁边的人说道,又为陈玄凌的处境感到担忧,只道他这次难活命了。

    “真是太好了,抓到了一个首要草寇,还是陈玄礼的弟弟,这下不怕那陈玄礼不下来了。”公子羽说道,

    “正是,”顾武说道,几人正笑着,陈玄垂头丧耳的被几个士兵押了回去。对面的将通看了却十分生气。拿起双锤,又让人叫来了一匹马坐上去,向他们打去。

    “小子,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来会会你,”蒋通向萧廷说道。

    “我可不怕你,”萧廷说道,不过他心里也没底气能不能赢了这蒋通,

    “王兄,此人十分凶恶,刚刚你也累了,不如让我来会会他。”萧珩说道,

    “四弟,若是别人就算了,但此人我却不能让你来,太危险了。他每一招都很凶险。你毕竟是皇上的儿子,说不定哪天出了变故他就把你叫回去了,一切都很难说,再说你还有家室,你娘子她还等着你回去,我不能有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还是让我来会会这个人。”萧廷说道,

    “那你小心,唉,若是把命送在这草野莽夫手里,真是有些不值。”萧珩说道,

    “我哪里就那么容易让他打死我,以前皇上的计谋我不也跑出来了吗,”萧廷说道,萧珩看着他还是担心着。

    萧廷又骑马走到场中,

    “小子,快放了我三头领,退兵回去,还能放一命。”蒋通说道,

    “笑话,我们今日来了,就没想回去,而且我也想你是不是真的阎王爷。还是徒有虚名,”萧廷不耻的说道。

    “看打,”蒋通叫道,拿着他的两个大铁锤向萧廷打来。

    萧廷见他凶猛,一身蛮力,心里不禁也吃了一惊,若幸他也不是个花架子,不然只怕也被这活阎王打的稀烂了。他想,看来今日只得舍命和他打了。

    蒋通方才被打伤马已经十分生气,就是一鼓作气,向萧廷穷追猛打猛冲的,双锤打在一起发出令人心惊胆颤的声音。他又声势浩大的。蒋通拿着左锤向萧廷的马打去,萧廷一见立刻飞身起来,跳到旁边,下一秒他的马头部被两个大铁锤砸中。像个摔烂的柿子一样,又偏又破的流出许多献血,眼珠子掉到了一边,那马痛苦不已身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起陈陈尘土飞烟便再也一动不动的死绝了。

    萧廷看那马心中有些可惜,它是个良驹,曾陪他出行过许多次,又恨蒋通手毒,

    众人见那蒋通拿着大铁锤骑马向萧廷打去,萧廷只是飞身躲闪,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刚站定蒋通就一锤下来追打他,萧廷躲得大汗直流。有些狼狈。心想莫非真的要被阎王爷收命去了。蒋通见他那样,只当胜劵在握,便想立刻取他性命,又想着陈玄凌还在他们手中,不如把他活捉换人之质。因此对他下手竟没那般狠了,但需得让他逃跑脱力才好捉他。因此,蒋通还是步步紧逼追打萧廷。萧廷只得仓皇逃窜,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萧珩在旁边看着,这次的情形比刚刚顾武还凶险,萧廷跟他虽不是亲兄弟,可是众多皇子中,他却萧廷却感情深重,他可不能就这么看着萧廷被这人打死。

    萧珩心一横,拿了一把长剑上场中去,

    “蒋通,我来会会你,”萧珩说道,就骑马向他打去。

    蒋通回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公子向他打来,看着又不像个武夫,心想,这小子胆子也是大,武夫见了他都得退三步,这年轻公子却毫不畏惧的向他打来。

    蒋通拿了双锤去对付萧珩。右锤向萧珩打去,萧珩快速的躲了一下,不让他打中,知道自己手里拿剑绝不是他的对手,上京使剑好的只有林长风,若他在倒可以赢这活阎王七分,如今上了场,萧珩也只得硬撑着,他拿着剑想砍蒋通的手臂,蒋通用铁锤挡住了他的攻击,又向他猛打去,蒋通双锤在手,根本就近身不得,更别提伤他。萧珩便落荒而逃起来。

    “哈哈哈,你们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没有一个打得赢我,”蒋通笑道,

    “谁说我打不赢你,我只是想先让你几下。”萧珩高呼道,

    “那你跑什么?”蒋通问,

    “真是问的好笑,你追我我不跑?你是阎王,看打。”萧珩说道,就骑马向他打去,也像不要命了一样,萧珩突然眉头一皱。一鼓作气刺向蒋通,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动作又快又狠,打中蒋通的右手,蒋通的锤子掉了一个。心里生气,发起怒来向萧珩打去。萧珩只得逃跑,拿剑抵御他,萧珩的剑被大铁锤打中一招到断了前半部分,断剑不可用,萧珩只得丢了剑。那蒋通追着他,知道他身手不凡,便一锤打中他的马,他的马前两条腿骨头折断,萧珩只得飞身下马来。

    蒋通大喜,只当要可以取他性命了。便拿着铁锤狠狠向他打去,萧珩想到了容姝,他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便死命躲开。

    蒋通见对方两个人都被自己打下马来仓皇逃窜的。心里得意起来。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日后没有谁不怕他了。他们方见了也是士气大振,都心想这活阎王真是勇猛致极。无人能敌。

    这时蒋通心里已经得意忘形,他便有些放松了警惕性,萧廷在旁边正处他身后远处。趁他不备,拿了手中的长枪狠狠向他飞刺过去,草寇那方人马看到了,那快如闪电的,他们却来不及开口叫蒋通,他们手中的兵器还没拿出来,那长枪已经从蒋通后背刺进去。

    萧珩已经被追打的落荒不堪了,只当下一秒自己就没命了。却看到活阎王的前胸突然穿进来了半根长枪,蒋通来不及说话,看了看前胸穿出来的长枪头,便从马上倒下来,想不到自己一时大意不顾四周,竟被萧廷找了机会背后下手。手中的铁锤也滚轮到地上。蒋通虽已死绝,眼睛却没闭上,死不瞑目。

    萧廷拉了一匹马向场中跑去给萧珩,以免那些人上来擒拿他。萧珩连忙飞身上马,兄弟俩都跑了回去。

    “真是大胜啊,杀了这个活阎王,省了我们多少麻烦,他作恶多端以久,多年不曾遇到对手,没想到今日却被你这样杀死了。”顾武向萧廷说道,

    “我趁人不备,从后面下手,也不大光彩。只是当时情况危急,顾不了许多了。再晚一步,只怕他那锤子就打到四弟了。”萧廷说道,

    “世人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陈父子兵。我今日算理解了。”公子羽说道,

    “今日真是多亏了哥哥,只是大恩不言谢了。”萧珩说道,

    “哪里话,又不是你上场去了拖着他,哪里就有机会杀了他。”萧廷说道,

    对方见两个头领一死一伤的,都悲伤不已,无人再敢上来战,便收兵回去。

    “今日我们放过他们一马,再说已经胜了,穷寇莫追,且让他们先跑回去,明日再过来叫陈,这次一定能让陈玄礼出来。”顾武说道,

    “顾二哥说的是,若是现在追上去,这山不好追,若是他们在半山埋伏拿石头砸我们,我们也无奈何,损失重,既然他们跑了,我们也回去商量一下对策。”萧廷说道,

    “他们其实也都是爹生娘养的,谁长这么大就容易了。这次父亲命令我,只要杀了他们的头领,这些山上的下属人马,愿意归顺朝廷就把他们放到军中,听说现在跟北幽东临打仗正缺人。”公子羽说道。

    “公子羽说的有理,没了将军,士兵就是一盘散沙。若是杀了他们的头儿,没了主心骨,还怕他们不乱?”萧珩说道。

    于是他们也鸣金收兵回营,只等明日再前去叫陈。

    回到营中,天色也不早了,士兵们开始生火造饭,他们第一天就打赢了,因此,士气大增,众人心里都感到十分高兴。晚上便欢呼鼓舞起来。萧廷杀了蒋通,众人对他更是又是敬佩。又来了两个太夫给他们上药,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

    吃完了晚饭,萧珩独自走出营中,来到一处河边草地上坐着,日头已经渐渐落下去了,山野微茫,林风过叶,这倒是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花闲草,吹的让人清凉,倒不像营中那么闷热了。他随手拔了一根尾巴草拿着折,他拿着地上的石头向河中丢去,流起一陈陈水花,

    “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坐了?”萧廷走到他旁边坐下。也拿了一根草在手里玩,

    “营中闷热,我来吹吹风,”萧珩说道,

    “你一定不习惯,我们打仗的日子可比这苦多了,我跟父王出征过几次,冬天下雪极冷,夏天又极闷闷热,睡也不好睡,这兵荒马乱的时期何时是个头?”萧廷叹道,

    “是啊,受苦最多的都是前线的士兵和百姓,”萧珩说道,

    “君王不明,天下纷乱,”萧廷说道,

    “父皇他或许已经尽力了,”萧珩说道,“罢了,我们不说朝廷了,”

    “他是你父亲,你是他儿子,就算他是错的,你也只能认。这无可厚非,”萧廷说道,

    “他已经不认我这个儿子了,把我和容姝流放到这里来,不过这样也好,既来之则安之,我现在只想这次把草寇灭了,回去办我和容姝的事。”萧珩说道,

    “上次你说要我帮忙的是什么事?”萧廷问道。

    “我和容姝大婚那晚,没有喝合卺酒,也没有结发,我觉得那不算一场婚宴,想再办一次,这次我可不能那么混账了。”萧珩说道,

    “所以你要我帮你一起在大办一场?”萧廷问。

    “是,”萧珩说道,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她看到你这样着想也会很开心的,四弟,你成熟了很多了。”萧廷说道,萧珩笑而不语。两人又聊着,看这苍茫山天地,不知日后谁来主浮沉,

    第二日,他们又带兵前去叫陈,那些人都不应战,下了战书也驳回,第三日,他们又下了战书前去,又被驳回,连接几日都是那样,众人心里想,那些草寇是不是怕了他们了。竟然这么缩头缩脑的装乌龟。便回营中,想个对策,万全之计,若是他们打上山去,一来,山路不好走不宽,一时不能前进这么多人,要是他们在林中埋伏射箭的他们岂不是转胜为败,因此便有些头疼起来。

    “依我看,明日他们再不出来,一把火烧了这座山。”顾武说道,

    “放火烧山,我看可行,四面山,我们留一面出来,放三面,他们出来一个抓一个,出来的头领,杀无赦。”公子羽说道,

    “这一大片山,若是放了火,山上还有妇孺儿童的,他们逃跑不极,一时乱了起来,岂不是也会伤他们性命。”萧珩说道,

    “说的也是啊,那些妇人跟幼童何罪之有,受这焚身之苦。”顾武说道,

    “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一个人质,我可听说了,陈玄礼就剩这个弟弟了,若是能用陈玄凌引他出来,倒也是良策,到时只需要杀了他们这些闹事的头领,一切就好办了。若是这样我们不强攻,也可以保住多少士兵的性命。”萧廷说道。

    “我看就写封书信给陈玄礼,告诉他,若是再不出来受死,就把他弟弟砍了,每天一截一截给他送去。”公子羽说道,

    “这…”三人看着他,他们都没说出来,就算是对待敌人,这也未免太过残忍。

    “残暴可不是唯一解决的办法,南枂慕王爷把持整个南枂朝廷多年,手握重兵。可是各位知道他为何不直接自己当了王上吗?”萧廷问道,

    “他莫不是怕被天下人诟病?说乱臣贼子,王位不正不顺?”顾武说道,

    “不是,我曾听我父王说,慕王爷是他年轻时候的敌人,两人既是敌人,自然也是互相了解对方的。我父王告诉我,慕王爷年轻的时候南枂那里也是有一个领主势力过大便不听朝廷的命令了,想自己招兵买马自立为王。慕王爷就派兵去打他们,捉住了那个领主的小儿子,然后把他砍成一截,每天送给那领主一点,那个领主第二天当场就疯了,后来慕王爷对那座城屠城。如此一来他就失去了民心,南枂没有一个人不怕他,也没有一个人爱戴他。若是他推番了朝廷,只怕他的王位也坐的不稳,但他的雷霆手段,却可以护国,只是不能治国。”萧廷说道。众人听了都很是震惊,脸色微变,你在战场上杀死一个敌人并不算残忍,可是把别人的孩子杀了再一节一节送到他父母的怀里。那简直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南枂并不是大国,却依然能屹立不倒,和上京城连年打仗不落下风,若不是慕王爷,谁能做到这样呢,像西䢵想独善其身,从不参与这些纷争,却是第一个被灭的,乱世之下,安能置身事外。”公子羽说道,

    “慕王爷真是让人听了都闻风散胆,”顾武说道,

    萧珩听了却不说话,难道容姝会告诉他说,慕王爷可以震慑很多人。

    “是让人匪夷所思,”萧廷说道,

    “就写信,陈玄礼不下来就放火烧山,要不就砍他弟弟,哄骗他。他这弟弟虽作恶过,却不至如此。就算让他死,也不能让他这么痛苦的死去。”顾武说道,

    “这个计策我看可行,”萧廷说道,众人商量完毕便回帐中休息。

    第二日他们写了一封信给那陈玄礼,又带兵去山脚下等着叫陈玄礼,这次他们出来迎战了。

    “陈头领,你可出来了?”顾武说道。

    “让你们多等了几日了,”陈玄礼缓缓说道,

    萧珩看他竟不像个武夫将军的样子,倒像个饱读诗书的儒士,额方面宽的,眉眼看着阴狠谋毒的,想来此人也是个有谋策的。穿着一身土黄色长锦,手里拿了一把剑。想来也是练过几年的人。

    “他十几年前在平安洲做过官,是个县令。自小也是饱腹经书的,后来罢官了,他失踪几年,再后来就听说他在这浮玉山战山为王了。是个有勇有谋的。”顾武说道。

    “他做过官?怎么后来又不做了呢?”萧珩问道,

    “其中的缘由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家里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他和他三弟二妹就失踪了几年,后来就是出现在这浮玉山了。成为头领了。再者他们尤其痛恨官员,”顾武说道。

    “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可放火烧山了,”公子羽说道,

    “哈哈哈,就怕你们没来得及放火,就被我们杀了。”陈玄礼笑道。神情很是不屑的样子。

    “我来会会你,”萧廷说道,

    “等你打过我兄弟再来会我,”陈玄礼说道,他旁边有个人上来应战。正是他们浮玉山的二头领,

    萧廷上场跟他打了几十个回合,那人知道不是对手便骑马跑了回去,众人轰然大笑,萧廷看着陈玄礼,他脸上却没有多少愤怒的样子,虽有些生气,但看着他的生气竟像是装出来的一样。

    陈玄礼又派了旁边好几个弟兄来打皆是打不过的就退回去了。萧廷心生奇怪。

    “莫不是知道你杀了活阎王,见了你就怕,我来会会他们。”公子羽说道,于是他便骑马上场去,又跟陈玄礼的一个兄弟打。两人打了二十个回合那人就落在马来滚了回去。又打完了几场他们便收兵马回去,公子羽心里高兴。

    “此时不追,更待何时?”公子羽说道,

    “公子说的对,死了个活阎王他们就打怕了。”顾武说道,

    “攻打上去,杀了陈玄礼,”众位将士在后边大喊,声势浩大。斗志昂扬,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

    “四弟,他们不战而败,是故意的,”萧廷说道,

    “只怕他们就等我们追上去,来个请君入瓮。”萧珩说道,

    “顾二哥我看其中有古怪,还是不便追上去为好。”萧廷向顾武说道,

    “怕什么?陈玄礼都出来了,不乘胜追击取他性命更待何时?再说大半兵马是我的,我来命令他们。”公子羽说道,

    “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吧,迟早要攻打他们。今日是个机会,”顾武说道,

    “可是…”萧廷还想说什么,

    “若是败了,出了事情由我来承担。再说我们这么多少还怕打他不过?”公子羽说道,听了这话,萧廷也不好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