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克举起法杖，在空中划过360°。

    空中的苍蝇群，就像遥控无人机一样，跟着他的法杖在头顶转了一大个圆圈。

    村民们喊着叫着，抱在一起，生怕恐怖的蝇群落自己头上。

    “不不不，大家请不要慌张！”

    法尔克闭上眼睛，将法杖放回地上，将自己多年的悟道传授给众人：“死亡，不是一种惩罚，是一种恩赐，是一种超脱凡尘，是一条步入慈父花园的捷径！”

    等他睁开眼睛时，伸出手指，随即指向一个可怜的女人。

    “过来吧，幸运儿。”

    女人惊恐万分，“我不想死，不要！”一边喊，一边疯狂踩过其他人的身体，往教会大门方向奔逃。

    可空中却挥来一双无形的大手，一把钳住她的双腿，女人去中心，头朝后重重摔在地上。

    “求求您......”

    女人还没来得及求饶，脑袋就磕在硬石上，砸了个半晕半死。

    法尔克手指一勾，无形的手就将女人拖到火刑架前。

    村民们见到被选中的不是自己，居然都松了口气，停止了聒噪，一个个比兔子都乖。

    “老不死的东西，又要杀人！”只有小陶已经忍无可忍，龇起牙，悄悄从衣袋里掏出蓝宝石小刀，准备趁侍卫不注意，冲上捅穿法尔克的脖子。

    罗夏站在远处，见情况不妙。

    如果是平时那些吊儿郎当的侍卫还好说，可现在老头子身边都是训练有素的金甲军团，

    就凭小陶那双短腿，那无缚鸡之力的胳膊，还没等他跑到法尔克跟前，早被士兵们一刀取走脑袋！

    “不！别着急！小陶！”

    罗夏不顾身边士兵阻拦，往火刑架前快走去，使劲瞪大眼睛。

    小陶也注意到了罗夏的动作，虽然心中怒火就要爆炸，但看到罗夏微微摇动的头和拒绝的眼神，纵使再有不甘，也只能收起小刀，坐回地上。

    不服气，还一拳砸在泥地上，满手都是血和扎入肉里的小石头，咒骂一声“草！”

    见小陶压住冲动，罗夏也锵锵松了半口气。

    “唔？怎么，雨父大人有话要说？”

    法尔克歪着头，好奇地望着罗夏。

    “嘶，你要找的间谍，就是这女人？看着瘦胳膊细腿，不像啊......”

    罗夏故作镇定，抬高下巴，在女人身上打量。

    “哈哈哈哈，雨父大人稍安勿躁。”

    “她当然不是间谍，她只是献祭给慈父的一份小小礼物。”

    法尔克挥动法杖，空中的蝇群如大坝泄洪，全速俯冲下来！

    “献祭新鲜的肉体，送给来自纳垢花园的圣蝇，就可以帮我嗅出我想知道的一切答案！”

    罗夏捂住嘴，明白过来，

    法尔克所信奉的神明‘纳垢慈父’，跟自己一样，也是需要通过献祭来获取力量！

    黑压压的蝇群直冲女人而来，但落到半空却又莫名停下了。

    “等会等会，又臭又脏的下贱身体，怎么敢献给慈父呢！”

    法尔克突然放下法杖，向众村民方向招招手：

    “阿信，阿乐，你们两个，去给我打一桶水来！”

    两个小孩被眼前情景吓蒙圈，半天才反应过来：

    “哦......哦哦哦哦，遵命，主教大人”

    很快，他们就从水井里抽出两桶干净的水，一人提着一桶，走到法尔克面前。

    “慢点慢点！水都溅到我衣服上了，有没有长眼睛啊？”

    法尔克没好气地指着地上的女人：“去，把水泼在她身上，擦干净脸还有脖子、手脚，动作麻利点！”

    阿信和阿乐慌忙点头：“对不起，主教大人，遵......遵命！”

    两个小孩蹲在地上，用清水轻轻擦拭女人的身子。

    法尔克舔了舔嘴唇，看着女人的白皙皮肤，满脸色相：

    “要不是我老了，枪抬不起来。真想先玩乐一番，再献祭给慈父......”

    清洗完毕，两桶水都用光了。

    “真是聪明又勤快的小伙子，慈父一定会保佑你们茁壮成长！行，退下吧。”

    “谢谢您的祝福，主教大人。”

    阿信和阿乐给罗夏眨了眨眼睛，扭头跑回小陶身边。

    法尔克见时机成熟，祭品也清洗干净，便继续仪式。

    空中的蝇群俯冲下来，钻入女人的鼻孔，嘴巴，耳朵中。

    蝇虫比普通苍蝇更大一些，除了透明摸翅外，肚子保持了蛆的形态，白白胖胖，而在屁股处却长了一根胡峰同款尖刺。

    几丁质颚口啃噬着血肉，速度极快，几秒钟就将女人的脸皮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一颗白色头骨。

    这些亵渎的小虫子吃饱喝足后，就开始思考繁衍后代的事情。

    无数苍蝇卵附着在鲜肉里，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卵就孵化而出，钻出来更大更胖更恶心的蛆。

    蛆的口器更加锋利，就连骨头都能啃裂，

    剩下的头骨，也在蛆虫的蛀噬下，一点点消失......

    罗夏哪怕已经见过之前的血肉仪式，但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由得捂起嘴，强忍住恶心。

    “雨父大人，您要是饿了。可以随意享用，仪式不需要那么多的鲜肉。”

    法尔克还饶有兴致地邀请罗夏用餐，完全没有半丝罪恶感。

    女人瘦弱的身体又少了一半，蝇虫越来越多。

    面前的村民都捂住眼睛，不愿看这血腥的一幕。男人都被吓得开始抽泣，祈祷着下一个倒霉蛋千万别是自己。

    法尔克有点没耐心了，掏出怀表看了看。

    “过去半小时，差不多了吧。”

    他举起法杖，在空中挥舞。

    蝇虫就受到了来着亚空间的召唤，有一半从尸体上飞到空中，震动翅膀。

    这一次，它们的声音更大、更响！

    像来自地狱的火车在空中盘旋，长着翅膀的恶魔在火车上疯狂咆哮。

    吃饱喝足的小蝇虫以获得神力，可以为法尔克所用！

    法尔克吟唱诅咒，对空中虫群下达指令：

    “伟大的圣父教会混入了一个伪神派来的间谍！慈父啊，慈父，请您派出您的仆从，助我找出那卑鄙小人！”

    天空中盘旋的蝇群听懂话语，开始疯狂飞舞，

    虫群组成的黑云，时而俯冲，时而上升。

    穿过惊恐的人群，穿过焦黑的麦田，穿过水井，穿过砖房，也穿过了罗夏和金甲军团的士兵。

    最后，黑压压的蝇群中突然分出一小团烟雾，像是找到了目标。

    烟雾离地面不过两米，慢慢接近村民们，飞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头顶上，

    蝇虫们悬空，以特定的频率摩擦翅膀，发出有节奏的噪音。

    那个年轻男人满头都是大汗，胡乱挥动双手，想要驱散蝇虫。可无论他怎么动，小虫子始终盘旋在脑袋上。

    男人终于忍不住，指着头顶蝇群破口大骂：

    “肮脏的邪祟，至高星神会制裁你们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