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世界修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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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路追寻

    “客官,马车来咯。”没过多久,张二狗就带着一辆马车回来了。

    接过张二狗递过来的馒头,鲁逊打量了一下车夫。

    车夫是个年迈的老人,身形矮小精瘦。马是一匹矮小的驽马。

    看见鲁逊,车夫从车上跳下,弯腰行礼,“小相公要上哪?”

    车夫一般走南闯北,不仅见识多也会说话。大宋为官到极致,就是有一把清凉伞的相公。车夫一般见到读书人,都会称呼相公,寓意不言而喻。

    鲁逊回礼,道,“我有要事,晚上要赶回滁州,车夫能夜行?”

    车夫抬头看看天,道,“可以的,小老儿经常夜里送客,这条路熟的很,但只能送您到滇水渡口。费用也比白日要贵一些。”

    “多少钱?”鲁逊问。

    车夫想了想,道,“一共是六七十里地,白日是三十文钱,晚上难走,您给五十文钱就行。”

    “可以。”鲁逊点点头,“现在就能走吗?”

    “可以走,您请上车。”车夫将车头放低,让鲁逊进去。

    鲁逊坐到车上,看了看在一旁看热闹的张二狗,又从怀中递了五文钱过去,“谢谢你的帮忙。”

    张二狗摸摸后脑勺,兴高采烈地接过钱,“没什么,谢谢客官。”

    鲁逊微微一笑,收腿进了马车。

    其实他是一语双关,他感谢的是幻境中,那个帮忙的张二狗。

    将马车检查了一遍,车夫抽了个空响,马车随车马蹄的嘀嗒声出发。

    鲁逊在思考大郎的去向。既然往北去的路上找不到大郎,为今之计也只能返回,向南去找他们的踪影。

    车夫是个老把式,车虽不快,但胜在平稳。

    太阳完全落山后,一轮明月皎洁无暇,车夫仍点了一盏马灯,主要用来驱狼。

    鲁逊没有管这些,他早早地啃完两个馒头,就在车厢内进入胎想。

    可能是因为晚上的安静,他这次进入胎想很快,感觉练“炁”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胎想的状态真舒服啊,身心放松,炁走全身,就像一只能穿透皮肤的小手,无时不刻地在为你消除最深处的疲惫。

    有了胎想,枯燥的旅途变成享受。

    感觉都没过多久,鲁逊就被车夫叫醒。

    “小相公,到滇水了。”

    鲁逊睁开眼,从车上下来后,只见皓月当空,满天星斗。

    车夫已放开马匹,任它自行吃草。马车旁一个简易的码头,一艘乌篷船停在岸边。

    是记忆中的滇水渡口,从这过了河,对岸就是滁州府境内。

    从怀中掏出钱袋,鲁逊爽利地数出五十文钱递给车夫。

    车夫得了钱,再三感谢。

    这时代,普通百姓一天能有二十文收入,就非常可观了。车夫忙活了半夜,却平平安安地得了几天的收入,自然开心。

    付给船家两文钱,早就等着鲁逊上船的船夫解开船绳,拿住一根长长的稍杆,身体弯成虾米,然后猛地打直,随着一声“走勒”,小船慢慢离开渡口。

    鲁逊坐进船舱,这才发现小小的船舱内,已坐着两个行脚商打扮的男子,一胖一瘦。

    河边两个渡口,定在河道较窄的地方,但也有上百米宽。经验丰富的船夫走船不是直线,而是斜向上,以抵御水流。

    船离岸边,河水渐深,船夫换稍杆为船桨,走得更慢了。

    闲着无事,胖行脚商开始聊天,“你知道吗,华家一家几十口人,全被抓了。”

    鲁逊听着心中一咯噔,便竖起耳朵继续听。

    瘦行脚商问,“那个华家?”

    “还有哪个,滁县的华家。”胖脚商心情不错,继续道,“华员外当年也是行脚商出生。想当初,我还跟华员外一起跑过金陵,往后他们生意越做做好,我还在跑单帮。人生福祸无常,现在看来,还不如我一个人自在啊。”

    瘦行脚商没兴趣听他感慨,只是问,“他们为何多抓?”

    胖脚商面露不屑,“还能为什么?为富不仁呗,听说是造了命案。”

    瘦行脚商又问,“不会吧,华员外名声一直不错还好,怎么会如此糊涂?”

    胖行脚商讥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只可惜他家的万贯家财。”

    鲁逊印象里,大郎父亲父亲乐善好施,为人颇有名声。

    胖行脚商如此落井下石,听得他只想赏他一个大嘴巴。无奈一会他还要打听消息,也只能按捺住。

    见瘦脚商叹了口气,不再问话。鲁逊连忙装着好奇地问,“大哥哪里听来的消息?”

    胖行脚商望向鲁逊,见他一副穷酸书生打扮,理也不理。

    鲁逊盯着他,激将道,“你若是无端造谣,辱他人名声,一旦坐实,可是要衙门吃水火棍的。”

    听到鲁逊恐吓,胖行脚商坐不住了,也望着鲁逊,“你是何人?”

    鲁逊面不改色地说,“我也不是什么人,却是知道滁县的华员外一家,乃是乐善好施的积善之家。”

    胖行脚商面露冷笑,“他也配?实话告诉你,他们害死家中婢女,一家十多口全部下狱,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可是听说华家大公子前去赶考了,你却说人家十多口全部下狱,这不就是谎话?”

    胖行脚商上下打量了鲁逊一番,“你不会华家长子的朋友吧?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出了这等大事,华家赶考的长子,也被滁县差役连夜锁了回来。”

    鲁逊听得心头一喜,却仍装作冷冷地问,“你从何处听来的谣言?”

    胖恶狠狠地看着鲁逊,“我早上自来安碰见族中侄儿,是他讲与我听的。此事在整个滁县传得沸沸扬扬,小儿皆知。倒是你,三番两次污我造谣,是何居心?”

    说着,黑面行脚商站起身,有动手的意思。

    年轻行脚商赶忙阻拦。

    听到想要的消息,鲁逊心里开心,也不理他。

    不论如何,大郎总算没有生命危险,这就是当下最好的消息。

    想起大郎对自己的恩情,在加上幻境中看到的监狱见闻,他又担心起大郎一家的境遇。

    好在船很快靠岸,心急如焚的鲁逊跳下船就走,也不管后面黑面行脚商的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