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姗姗来迟的系统
陈随睁开眼，一座古老的驿站屹立在面前，整体斑驳，古意盎然，一眼总览而去，仿佛一座漫漫黄沙中的驿站古迹踏着岁月逆流而来。
细看之下，右边一杆残破红布，高高飘扬，依稀可以看清上面写的是：“1756号驿站。”
在红布下方，树立着一块合金碑，此碑碑面遍布神秘纹路，整体泛着幽光，碑文：“阿拉斯。”
陈随大致打量，此碑制造工艺不俗，而所谓的阿拉斯，料想就是试炼者们所谓的母星了。
再看九层驿站，木质匾额上刻“龙门客栈”，字迹不显，但似乎很有笔锋。
驿站占地不广，也毫无人息，活脱脱一个“鬼”驿。
陈随踏步而入，大厅零散摆放着几张桌椅板凳，上面有茶壶大碗，但茶壶中无茶水，大土碗中也没有好酒。
陈随虽不好茶酒，但看着面前摆放的一副空壳子，也不禁感叹一声，物是人非！
“喔，不！物非人也非。”
说罢，也不管其他，譬如大门正对着的掌柜柜台，柜台后用一块泛白棉布，用作遮挡的标志性物件，以及背后的后厨，火房。
料想当时明月下，大厅之中，江湖豪客满座，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贩夫走卒，喝茶嗑瓜子，指捏碎花生，争相谈论江湖趣闻。
陈随沿着楼梯而上，二楼雅间分割，虽然并无丝毫奢华之意，但明显规格高了不少。
一句话概之，就是上档次！
里面坐着各地豪强，也许是闻名天下的大侠高人，亦或是家有薄财的两地商贾。
正是高朋满座，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恰此时，晚来风急，狂沙漫舞，一群跨骑烈马，腰佩宝刀，身着锦衣，头戴乌纱的官差来势汹汹，口中厉声呵道：“官差拿人，闲者勿动！”
随着二楼的窗户被陈随推开，狂沙急风渐渐隐去。
放眼远眺，驿站之外，一片漆黑，目不视物。
陈随心下一震，“阿拉斯，掌握虚空，开辟天地，恐怖如斯！”
接着，未待陈随多想，灵动的电子音再次霸气地出声：
“卑微的试炼者，请俯首聆听主的旨意：”
“鉴于你超级拉胯的灵魂强度，现给你两个选择：1，继续试炼，灵魂碎裂，至死方休。”
“2，支付一亿阿拉斯币，可以获取最长12小时的休息时间。”
“现在，请选择！”
接着两个选项出现在陈随的思维中。
“等一下！”陈随及时发出疑问。
“暂时停止试炼会对这具身体产生什么影响？”
“错！不是停止试炼，而是试炼中的适当休息！”电子音回道。
“在试炼休息时，试炼者的灵魂可以回到你的母星，并激活主身体，而在此星球上的身体将会进入休眠状态。”
“那休眠状态的身体遭受破坏了，残了，破了，会有什么影响？”
“造成试炼者肉体残缺死亡，试炼失败！”
“那试炼失败了，我还可以重新试炼吗？”
“不可以，1.0级权限只有一次试炼机会！”
“那死亡后，我的灵魂可以安全的飘回母星吗？”
“一般在被物理手段杀死的情况下可以，但除开两种情况。”
“哪两种？”
“第一种：试炼者尸化成为丧尸，那意味着你的肉体与灵魂都被严重污染，最终将造成肉体与灵魂寂灭。”
“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一般不会发生！”
“为什么？”
“因为一旦发生，说明系统出现了BUG！”
陈随：“......”
“那我能主动退出试炼吗？”
“可以。”
“需要怎么做？”
“自杀证道！”
陈随：“......”
“那我这具身体的安全如何保证？要是我在驿站内被其他试炼者攻击了，伤害了，”
“嗯？这还用问吗？本驿站不是在有效时间内会保护试炼者的一切生命财产安全吗？”
“咳咳！我卡壳了！”陈随不好意思地讪笑一下，心中却是感叹一声。
“果然，驿站系统升级了。”
“还有其他问题吗？”
“等下，我想想。”
“无该选项，已确认没有问题，现在进行下一环节。”
“试炼者，请选择！”
“倒计时已开启：10！9！”
“8！”
“啊，我选，我选！”
“我的钱还有多少？”
“嗯？什么？”系统发出疑问。
“我问，我的余额，我的阿拉斯币还剩下多少！”陈随吐字清楚地回道。
“无可奉告！”
“5！”
“啊，那我的阿拉斯币不够一亿怎么办？”
“贷款！”
“4！”
“贷款需要什么条件吗？”
“贷款需要的条件很多，但伟大的主怜悯世人，愿施于你仁慈！”
“那我可以不贷吗？”
“3！”
“2！”
“1！”
“啊！！我选：2。”
“试炼者阿拉斯币余额：-100000000。”
“0！”
“温馨提示，系统已下线，结束请关机！”
“靠！”
接着，一阵眩晕的感觉来临，陈随然后不省人事。
......
阿拉斯文明1.0，起源于科技宇宙边荒，是一个发展超过七亿年的超级文明。
作为科技宇宙“老来得子”的新生代阿拉斯人征服了行星系，恒星系，超星系团后，并没有跨越宇宙大尺度向宇宙中心进军。
对于探索宇宙的起源，他们好像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大的渴望，相反，他们利用自己文明的优势，将发展的主要目标确定为探索宇宙的边界。
又是几亿年后，阿拉斯文明2.0终于迎来了新的曙光，他们举全文明之力在智脑的统筹下建造的代号为“太初之光”宇宙级武器终于打向了那虚无的宇宙壁垒。
伴随宇宙级的能量爆发，宇宙的物质壁垒被撕开了。
在宇宙裂缝的那一边，一块超级大世界正在被某种生物的战斗力量击碎。
无尽的规则碎片和大道粒子向整个神话宇宙的浊气之地沉降，而参与战斗的落败生物的大道身躯也被打碎了，其中一部分身躯碎片化成粒子汪洋正式入侵科技宇宙。
阿拉斯文明2.0的智脑面对未知宇宙的规则粒子也是丝毫不敢托大，依托文明存续法则，将之聚集后再囚困于宇宙边荒的某一个生命星球——蓝星。
此外，智脑这时终于想起了阿拉斯文明1.0中的原始人——那些还拥有血肉身躯的脆弱个体。
在阿拉斯文明2.0中，那些原始人被放逐囚禁在阿拉斯母星，与那些低级文明的智慧生物一样，经历生老病死和后代繁衍。
所有的原始人一生中最后的归宿，便是肉体化为尘埃，灵魂加入智脑数据库，为智脑的更新换代提供升级样本参考和创造力因子。
最终，智脑制定名为“天启”的试炼计划，随机选取阿拉斯人进行所谓的“灵魂穿越”，于是，一个个土生土长的阿拉斯人从蓝星上“重生”了！
阿拉斯文明第2纪，十一万七千零23年，10月12日早上6时零分，陈随回归现实，然后在短暂的记忆恢复与修正后，陈随睁开眼睛，扫视一圈，发现自己回到了蜗居已久的小出租屋。
屋子狭小，陈随仔细清点了一下物品，没有丢失。
“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呵呵，我有什么东西可丢的？”
陈随自嘲一笑。
从孤儿院出来之后，陈随没有去打工，用他的话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就算饿死也不给资本家当奴隶。
他拿着孤儿院给的第一个月3千生活费，然后来到破旧的老城区临时租住了一间小破屋，花了一千五，租期一月，然后买了一瓶无痛的，计划在花光剩下的钱之后，就结束自己。
15天后，手里的积蓄被花光，在他要结束自己之前，他回想了自己的一生，接着被莫名的“天启”试炼计划选中，然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末日废土，周围都是丧尸，世界已经大变样。
当他明白自己无力改变现状，只能进行所谓的试炼后，正准备和丧尸来一场罗马角斗士的血腥大战，然而不幸的是，他还没有做完热身运动，就苦逼地要与宿主进行灵魂层面的“夺舍”大战。
最后因为灵魂强度不够，坚持了8秒钟，与宿主双双灵魂崩碎。
而原因竟然是昨晚熬夜太久。
“果然真男人！”陈随在意识彻底沉浸下去的最后一刻，自嘲一笑。
在虚无中找寻边界，等待一粒灵魂的种子萌发，破土，生长，壮大，“涅槃再生”的陈随终于获得宿主的身体使用权。
然后就是十二天的末日生存。
这期间，他体验了砍翻丧尸的暴力爽感，成为了5级共生体，建立了青云1号基地，最后，他还有机会练习了一下开车技术，体验了一把不一样的人生。
这种新奇感让人很是沉迷。
唯一不爽的是，自己一身超标的武力值回归现实后就没了。
“不过灵魂中确实多了一些东西，料想应该是那所谓的源质吧！”陈随摸了摸早已青葱的胡子。
翻翻抽屉，找到已经用了七八年的某菲剃须刀，开启，
“嘟嘟嘟！”
电量不足的剃须刀就像病重的骡子，再也驼不起货物。
刮了一半，陈随一把将它扔到了一边，然后准备弄清楚身体内保留的源质到底有什么用。
不料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地发叫，好像隔了几天没吃饭似的，陈随拍了拍松垮垮的肚皮。
“不对啊，不是几天，应该是十二天没吃饭了！”
“但是，我为什么还活着？”
“难道，我试炼的时候，把肚子也带过去了？”
“不对，驿站系统跟我说的是灵魂穿越。”
“可是，那个灵魂是什么鬼？完全没听说过！”
陈随一脸疑惑和懵逼。
“在‘穿越’后，我的感觉和记忆又如此的生动，真实！”
“难道我真的......”
“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陈随的心跳声加剧了，“时空，”那意味着，
“我岂不是可以来一场随时就走的旅行？”
陈随越想越离谱！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陈随不耐烦道：“谁呀？”
“砰砰砰！”
“小子！房子要到期了！”
“啊？！不是还有几天嘛！”陈随不满地回道。
“我早点提醒你，不行吗？！”
“不，...，当然没问题！”
“你要是还想住，就赶紧把房租打我卡上！还有，房租得涨三百！”
“艹！”陈随暗地里骂了一声。
“要是明天不交房租，你就赶紧收拾东西，后天滚蛋！”
门外拖着凉鞋的中年油腻老男人扣了扣鼻孔，鄙夷地吼道。
“十二天不出门的腌臜货色！老子的房子肯定被垃圾给塞满了！麻蛋！”
老男人在低骂声中远去，继续去收其他的租子。
“真是一群腌臜货，穷光蛋，垃圾！”
陈随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屋子，除了2个垃圾桶之外，干干净净。
“看来，我该离开了！”
收起思绪，简单地打包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一个老旧箱子装了个大半！
“搞定！”
打开破门，一股垃圾收集站的怪异气味迎面而来，陈随吸了吸鼻子，任由气味窜入鼻腔。
对此，他早已习惯！
陈随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掏出仅剩的5块阿拉斯币，走向街道边的推车早餐店。
“你好，给我来3个馒头，外加1瓶水！”
“好嘞！您稍等。”
中年妇女从热气腾腾的蒸笼里夹出三个白面大馒头，装入纸袋，然后和一瓶水递给面前的早客。
陈随稳稳地接住，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出租屋。
“慢走啊！”
“老李，再添把火！”中年妇女向自己的老公吩咐道。
“要得！”
男人应了一声，然后用火钳给蒸笼添了一炉炭。
陈随回到出租屋后，三下五除二就吃饱喝足。
然后点开系统。
熟悉的电子音响起，“休息好了？让我来检测一下你的灵魂强度恢复得如何。”
“卑微的试炼者，请回答：12*34*56*78^99等于多少。”
陈随：“......”
系统：“？？？？？？”
“好啦，尊敬的系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
“现在可以贷款吗？”陈随搓了搓手，一脸腼腆。
系统：“......”
陈随：“？？？？？？”
“你不应该咨询一下已欠贷款的还款方案吗？”
“那好吧？贷款该怎么还？直接还给你吗？你把收款账号发我吧？”陈随直入主题。
“你有两亿阿拉斯币吗？”
“没有！”陈随很诚实。
系统：“......”
“没有这么多阿拉斯币支付欠款，也可以用物抵押。”
“你需要什么，尽管拿去！”陈随掏了掏口袋，一脸无所谓道。
系统：“......”
“源质，你只要心甘情愿地把源质抵押支付给我就行。”
“源质与阿拉斯币兑换比例为1:1。”
“等等，源质是什么？这个源质又有什么用？”陈随问道。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要源质干嘛！”
“当然是献于我的主人——伟大的阿拉斯之主！”
“阿拉斯之主？你说的是自由联邦的长老吗？”
系统：“不是！”
“那是统一帝国的元首？”
“也不是！”
“那你的主人是谁？难道是创造出你的某位科学家？我认识吗？”陈随疑惑。
“卑微的试炼者，你不配知晓我主的名讳！”
“你只要知道，那是你们原始人永远无法望其项背的伟大、无上存在！”系统用一脸自豪的表情道。
“你能不能不要用我的脸部肌肉展示表情！”
系统：“......”
“好吧，我要继续试炼！”陈随向系统吩咐道。
“鉴于你现在的灵魂还未完全恢复，本系统给予你一个过来人的忠告。
“熬夜会猝死，试炼需谨慎。”
“喔？那如果这样的话，为了更好的恢复，为了更好的试炼。”陈随一脸欣喜。
“我需要贷款！！！”
“那你是同意用源质支付欠款了吧？”
“是的。”
“好吧，现在请支付！”
陈随：“......”
系统：“？？？？？？”
“等凑齐一亿源质后再一次性支付吧！”
系统：“......”
陈随：“？？？？？？”
“你确定？”
“确定！”
“好的，试炼者已确认还款计划，日利率5.7%，预计大概......年还清，系统正在计算中......！”
陈随：“日利率？？？”
“试炼者现在需要贷款多少阿拉斯币？”
“先贷两千万吧！”陈随豪气冲天地大手一挥。
“现在有钱了，可不能亏了自己。”
系统：“对不起，你的额度不够！”
陈随：“我擦，你没搞错吧？我随随便便几个亿的身价？贷个两千万还额度不够？”
系统：“针对试炼者不同的贷款用途，系统有自己的一套方案，试炼者无质疑权限。”
“那我先前可以贷款两个亿？”陈随不解。
“试炼者在保障灵魂不受损伤的情况下，拥有最高贷款额度，下限一个亿，上不封顶。”
陈随：“系统，快！快救救我！现在我的灵魂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急需贷款5百个亿！快！快！要不然来不及了，灵魂要裂了！快！！！”
系统：“......”
陈随：“？？？？？？”
“经过系统最新检测，试炼者只是出现了思维意识层面的混乱，灵魂层面暂未受到伤害！”
“因此，贷款不予办理！”
陈随：“......”
“好吧！”陈随妥协了。
“那贷两百万？”
“额度不够！”
陈随呼吸急促。
“两万！”
“额度不够！”
陈随咬牙切齿。
“两千！!！”
“贷不了！”
陈随要爆发了。
系统：“试炼者在维持肉体的生存下，贷款额度为2，即每日可以享受最高2阿拉斯币的救济贷款。”
“所以，你每日最高可以贷2块，可以一次性支取30日！”
“靠！”
“我不贷了！”
“系统正在为你贷款中，请稍后！”
“嘟嘟嘟......！”
“贷款已申请成功！现在正在为你接入本土金融系统中......”
“试炼者，请选择提款方式：1，阿拉斯币60，虚拟币无实体！”
“2，自由联邦纸币，面值50元一张，面值10元一张，正在为你预规划最近的实体店路径。”
“3，统一帝国金币，60个金币，需要到实体店兑取，正在为你预规划最近的实体店路径......！”
“规划错误！”
“系统检测试炼者当前位置不在统一帝国的卫星服务区，请试炼者向服务区移动，然后重新规划！”
陈随：“......”
系统：“??????”
“我选择2。”
“好的，正在为你呈现实体店规划3D路径，请步行通过......”
“我下次再取！”
系统：“......”
然后，陈随无情地关闭系统，倒头就睡。
下午两点，养足精神的陈随被系统叫醒。
“卑微的试炼者，现在系统发起了一个临时试炼者聚会，你要参加吗？”
“当然！”
“时间？”
“今天下午3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