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修仙之路
繁体版

第五十七章:残阳终澌,再遇故人 中

    被十金乌冲撞的紫霞锁云镯一气贯之的攻势被破坏,楮秧也没试着强行恢复,伸出三指对着这件镇派之宝遥遥一拢,落下的紫气逐渐回流。

    在有意的操控下,巨量紫气围绕着锁云镯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茧,茧中的本体也随着外面紫气茧越发深厚而褪还成素白之色。

    等到时机成熟,楮秧手抬起紧接着重重一落,还来不及逃出太远的剑宗弟子抬头便望见空中那团深紫以星陨之势往下压来。

    这自然不是乘人之危的举动,华阳派都已经动用了十金乌这样的底蕴,必然是谋算着如何撤离核心弟子。

    他这一下虽然会导致不胜数的剑宗弟子伤残但这最纯粹的撞击带来的灵气乱潮也会短暂断绝一切挪转空间的手段。

    云台上望着这一切发生的霄正也知道这是消灭华阳派所要做出的必要的牺牲,也是默许了楮秧的行径。

    巨茧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厚实的大地如同波浪一般被紫茧自身的伟力推动着朝着四面八方荡去,奇峰峻岭,幽壑深潭刹那间便化为乌有。

    与此同时,地下溶洞中久不经战事的华阳派在锁云镯的轰击下,整个门派上下乱作一团。

    要不是一些老人还记得门派有十金乌这个压轴物,及时代行掌门权柄将之请出,恐怕整个华阳派都要在持续的紫气中湮灭个干净。

    而在一片乱糟糟的场面中,作为目前华阳派的顶尖战力之一的正阳子却是带着他的全部身家朝着接引台跑去。

    正阳子本就因为被逼着改换用剑之法而与派中诸长老不合,现如今华阳派受到外敌入侵,他就更不愿为这帮连镇派之宝都丢在外面的废物拼命。

    来到已经无人的接引台,正阳子迅速拨动阵枢,逆转阵法,将自身传送到了当日周光廷找到的那个深潭。

    不得不说正阳子跑的时机选的是真好,就在他落入水中的同时,锁云镯也以伟力绝了所有对外的传送手段。

    但逃出来不代表这就安全了,此次青莲剑宗不光是举一派之力来覆灭华阳派,更是强令蜀山境内各派遣人巡查整个地界。

    刚刚露头的正阳子还没走出多远便被一个小派巡查的人给发现了,尽管及时杀了这巡查但还是引起了剑宗的注意。

    附近大量的丹士在强令下开始朝着正阳子所在的方向移动。

    好不容易靠着功行优势从包围圈中跑出来的正阳子知道地陆是不能待了,他扭头就朝着东海的方向一路杀出去。

    就在整个蜀山热闹非凡的时候,清妙观内的周光廷却是苦恼的发现,他因为命府二扩的缘故,身上的灵石都被他拿来吸收了。

    现在身上没几块灵石了,清妙观倒是有几处小矿可以开采出灵石,但数量太过稀少,观内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需要这灵石。

    他着实是不好意思再去剥削观中那点可怜的灵石储备了。

    按下心中对于功行增长的焦虑,把从地下神宫中得到的神秘经文给抄录在纸上,希冀从这里面找到一点安慰。

    但面对这抄写下来的神道经文,周光廷是越看越头疼,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成了比那初版拓本都要晦涩难懂的玩意儿。

    被打击到了的周光廷干脆把抄好的经文用手背推到一边,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玄冥剑丸搓了起来。

    就在周光廷用炼剑诀的外炼之法磨炼剑丸的时候突然想到当初替赵家护法的报酬还没去讨要呢。

    按照当初的约议,除去当日结算的他至少还可以拿到三千多颗灵石,这也是一笔不菲的酬劳了。

    留下足量的丹药在洞府,又把开启洞府禁制的符令暂时托付给陈会松后,周光廷便驾着遁光前往赵章所说的沭阳赵氏地界。

    为了避免额外的麻烦,周光廷在郡城外便降下云头,跟寻常百姓一般交了些铜钱便进了城。

    赵氏在当地名声极大,周光廷只花了几个铜板从路人那便问到了赵宅的位置。

    由门口的家丁通报过后,不多时,赵家那堂皇大门被打开,虽临时所备但红绸展布,金银焕彩也另有一番风采。

    从内走出一身量中等,满脸谄媚的中年男人,见到门口只有一个年轻人,先是眉头微微一低,随后试探着问道:“可是海外仙人驾临寒舍?”

    “我是地陆之修,非海外之人。”

    在确定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招摇撞骗的主后,谄媚样的男人连忙说道:

    “仙师教训的是,是我记糊涂了,外面风大还请仙师入内。”

    进了宅子,周光廷能感受到赵氏上下对他都是保持着疏离的恭敬,这点异样并未被他放在心上,偏首问起男人:

    “不知赵章和您是何关系?”

    “我是赵章的二叔,仙师若不嫌弃,也可称呼我为赵信才。”

    知道了身边之人的身份后,周光廷点了点头,淡淡道:

    “原来是赵二爷。”

    “仙师抬举了。”

    这般模样落在周光廷眼里,只让他发出一声轻笑。

    众人绕过影壁,来到厅内,分座完毕,另有婢女呈上香茗、果盘以供消遣。

    赵信才在座上侃侃而谈,话里话外都是暗示他和赵章的关系非同一般,对于酬劳一事丝毫不提。

    对此,周光廷把眉毛微微一挑,也不提那灵石酬劳,他倒要看看这赵家二爷想耍什么把戏。

    茶过一盏,赵信才这才把话头引向别的地方,一听话头有变,周光廷立知这是要讨论正题了。

    “我有一个外甥,聪明伶俐就是性子有些跳脱,让我那妹妹颇为头疼。”

    这话在他一个丹士面前说,什么心思他岂能不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周光廷于是把眼一抬,打个哈哈。

    “孩子麽,性子跳脱是正常的,待日后磨练一番自然会收了性子。”

    以为周光廷没听出暗示的赵信才不死心,跟着说道:

    “确如仙师所言,只是我那妹妹舔犊之情实在过于强烈,族里不知多少人劝这才愿意稍加放手。

    但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知从何处听闻我那侄儿拜师之地远在海外,怜其无人照拂。”

    “听闻仙师宗门距此不远,不知仙师可否替我引荐一番。”

    “怜子之情本该成全,只是我之宗派不过一山野小宗,怎敢误了贤甥的前途。”

    莫说玉霄派不大,便就是大派之人又怎会如此轻易为一未曾谋面之人引荐。

    周光廷方才的一番话中多是婉拒之托辞,只是那赵信才却不识其中意,当了真。

    当即脸色便有了变化但犹自不肯放弃,追问道:

    “当真?”

    兴致缺缺的周光廷把眼一低,淡淡回道:

    “我又何必欺你?莫非令侄未与你言说?”

    在知道了周光廷没啥背景后,赵信才跟周光廷说话就没那么热络了。

    几句一聊便招呼人去取来酬劳交给周光廷,看样子是打算送客了。

    对于态度上的转变,周光廷本身倒是不怎么在乎,毕竟他只是来这里拿本该属于他的酬劳的,不沾染上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就挺好的。

    但等下人将灵石拿来后,周光廷的眼神就锐利了起来,原因无他,这取来的灵石中品相好的完全没有,且有接近一半是吸收极为困难的杂石。

    这已经不能算是轻视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