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夜把草根堆在一起，发现数量是差不多了。

    “秦天，够了！够了够了！”

    秦长夜朗声道。

    还在不远处挖草根的秦天，赶紧跑了过来：“哎呦，可算够了，这把我给累的。”

    “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秦长夜想了想，开口道：“洗！”

    “洗？”

    “对，你跟我来。”

    秦长夜带着秦天，一起把草根洗干净，然后在石臼里捣碎。

    忙活半天，秦长夜累的腰酸背痛，才收集一桶碎草根液。

    走走歇歇拎到泾河边。

    见一处水底有鱼游动，秦长夜将豆麦面和水撒进去。

    有鱼饵，鱼越来越多，秦长夜小心翼翼将草根液倒进去。

    随着草根液扩散，一条条游鱼翻白肚皮，从水底浮了上来。

    一条！

    两条！

    ……

    “这，神了！神了！鱼自己上来了！”

    “我天，长夜，咱们祖宗显灵了啊！！”

    秦天瞪大眼睛，满眼震撼。

    秦长夜翻了翻白眼：“什么祖宗显灵，这是咱们一早上努力的收获。”

    “咱们？你是说….这都是那恶心的草根液功劳？”

    “不错！”

    秦天瞪大眼睛：“真的假的？那桶破水有那么大能耐？”

    秦长夜扶额：“跟你这种智商为零的人，我很难解释的清楚，反正….你先把鱼收起来吧。”

    被骂笨，秦天有些不服，但他也不会和鱼过不去。

    点点头，就去收鱼了。

    不大一会功夫，秦天捞了六条大鱼，八条小鱼。

    大鱼都在三斤以上，小鱼也在半斤以上，再小的就放生。

    时值中午，两人满载而归。

    “我天，长夜，你行啊！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厉害，还能抓这么多鱼。”

    “我….我能不能要一条，我都两年没吃过鱼了。”

    秦天看着那桶鱼，眼睛里直发光。

    秦长夜笑道：“有！都有，不过咱们改天在吃鱼，今天先去卖卖看。”

    “卖？”

    “对，走！我们回家先，出来的太早了，估计我家长乐也等急了。”

    “你家长乐？噢～你媳妇啊，哎….羡慕你，已经成亲了，媳妇还那么漂亮。”

    “哈哈哈！秦天啊，跟着你夜哥混，以后你也会有媳妇的，说不定就是阿花！”

    “好，夜哥！我信你！”

    “…….”

    一路说说笑笑，秦长夜和秦天带着这些鱼回村。

    路过村东头四间茅屋、一个牛棚、篱笆扎成的小院。

    “大云叔！”

    秦长夜喊了一声。

    很快。

    三个穿棉袄、棉裤、露着屁股的小娃娃从屋里跑出来，好奇又怯懦的看着穿长袍的秦长夜。

    “小夜啊，你叔刚出去，有事啊？”

    屋子里，一个面容枯黄女人走出来，浑浊眼神带着戒备。

    而后，又看到秦天，眼神变得放松：“小天，你也在啊。”

    秦天在村子里名声不错，经常帮村里人忙，昨天她去外面一里地提水，还是秦天帮她担回来的。

    “是啊，大云嫂，今天和长夜出去捕鱼，你看，补了好多鱼！”

    秦天露出那桶。

    大云嫂瞄了一眼，艳羡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好啊，体力好，鱼能捕那么多。”

    秦天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这都是长夜的功劳，我就一打杂的。”

    长夜？

    大云嫂微微错愕。

    忍不住多瞄了几眼秦长夜。

    这败家子，有那么大能耐？

    不能吧？

    “咳咳，大云嫂，是这样的，大云叔下午帮了我，送条大鱼给你们吃！”

    秦长夜拿出一条大鱼、放在门口离开。

    “啊，这太多了，太多了，小夜你拿回去吧！”

    大云嫂怀疑眼神变成震惊。

    这年月缺吃少穿，接济亲人也不过一点杂粮。

    谁一下子送条大鱼。

    这都三斤多大鱼，只伦鱼肉都至少有一斤多。

    市面上，一斤肉得几十文呢！

    根本不是他们穷人家吃的起。

    就是村里最有钱的村长家，过年也舍不得买斤肉来吃。

    这礼物，真的太贵重了！

    她想不通这败家子，为什么要给她家送这条大鱼。

    “我还有！没事的！”

    秦长夜领着秦天，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怕再留下来，就有村里祖传传统，你推我推，谁也不领礼，这太费时间了。

    “鱼、鱼！”

    三个小娃娃围着那条大鱼，开始流口水。

    大云嫂眼神挣扎，想把鱼杀了煮给孩子吃，又舍不得不干。

    不多久，秦大云和他两个儿子回来了。

    大云嫂焦急道：“当家的，秦长夜说你帮他了，刚送来这条大鱼，你到底帮他干了什么，他送你这么重的礼！”

    秦大云愣住，

    “我就帮他挖了一会草根，他哪来这么多鱼？”

    秦大云看着那条大鱼，一脸怀疑：“你没看错吧，真是小夜送来的？”

    这种大鱼，就是打渔多年老渔夫，也要撒网好几天。

    先前他看秦长夜挖个草根都累趴下，哪来能耐抓鱼啊？

    说不定这条大鱼放他前面，他都抓不住。

    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秦长夜，怎么可能捕到这鱼的。

    “我眼睛又不瞎，秦长夜还能认错了不成？”

    大云嫂翻白眼，放下心来。

    当家的真帮了秦长夜，这鱼就能留下来，一家人煮一条吃。

    “不行，不能要，不管他鱼怎么来的，他欠了刘有财那么多钱，这鱼他要卖了还账，咱不能要。”

    秦大云将鱼塞到木桶，提着就往外走去。

    “当家的！”

    大云嫂祈求道：“把鱼留下来吧？给孩子们吃吧，你看他们多久没吃肉了。”

    看着五个咽口水孩子，秦大云叹气：“咱们只是吃不到肉，可小夜他要是还不上钱，那他丢的是命，和一整个家。”

    “以后，以后咱家再吃肉。”

    秦大云提桶就走。

    .…….….….….…

    “呜呜呜….秦长夜，你到底去哪里了。”

    “怎么睡了个觉，人都不见了。”

    家里头，长乐愁的头发都要掉了。

    虽然桌上有早上秦长夜准备的饭，也有他留下来的字条，说是去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

    可那么久没见到秦长夜，长乐心里头很不踏实。

    就在她还在念着时，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长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