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赫尔卡
“新人你快离狼口远点儿,它每每通过一次人、脾气都会变得很差!”
马瑞斯抬起头来,虽有些诧异赫尔卡的新制服,但凶物在前,他还是急于把赫尔卡拽离狼口。
“小心!”
阴影同时覆盖了赫尔卡和马瑞斯,只见那颗鬃髯兽首已经贴到了赫尔卡身后。
“没事的,口子很乖。”赫尔卡非但丝毫不急,反而伸出手臂,若无其事地探向了身后。
“这…”马瑞斯瞳孔微缩,一时失语。
只见那只远近闻名的庞然凶物竟然如同哈巴狗一样低眉顺眼地主动任由赫尔卡抚摸。
黑红如燃的鬃髯与赫尔卡纯黑的披肩长发混在一起,如同染血的夜之臣子般拱卫着自己的君王。
狼口猩红的眸好似光夜中两颗毁灭星,坐落在赫尔卡一左一右。
马瑞斯低头看去,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赫尔卡的影子深沉如渊,狼口正是从中升起。
见状他默默松开了自己攥着赫尔卡的手掌,缓缓立直了自己的身体。
刚好一旁的狮子狗已经将骨头上的肉啃食殆尽,正叼着根骨头,一边磨牙一边意犹未尽地望着他。
一声不吭的马瑞斯忽然一把抓起了狮子狗,也不管它如何反抗,直接将他塞入了后背。
“赫…赫尔卡,我还要工作,先走一步了。”
马瑞斯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就这么倒着走,一路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捆捆圆木后。
狮子狗气愤地衔着骨头,那姿态看起来像个受气的姘头。
赫尔卡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新伙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马瑞斯会如此冷淡。
“口子,他为什么会那么怕你?”赫尔卡万分不解。
巨大狼首静静拱卫在赫尔卡身后,不言不语。
茫然间,一股热流适时涌上了赫尔卡心头…
那是一个属于铁与血的夜。
他望了望自己的双臂,只见自己正作为一个山一般高、锈一般红的战士立足于洁白大理石砌的城墙之前。
无数颤栗的瞳孔怀着恐惧正扎着自己,但他们实在是太渺小了,只是依托着高耸的城墙才勉强能与自己平视。
“嗷呜!”
熟悉的狼睦声起,只是这次格外狂暴。
眼见一只沛然巨兽直接从城池中升起。
那城太小了,只容得下它的头,它腥红的吻上刚毛根根倒竖,如签子扎着一具具破损的躯壳,常常有数人被串在同一根签子上,像极了一群被活杀的羔羊。
无数条臂膀尚在抽搐,那是奄奄一息们尚在挣扎。
无数洁白的碎石滚落,有堂柱、有神的首级。
可惜它们都是顽石,美丽却虚幻,远不及这丑陋而又强大的野兽真实。
“进击!封夜!”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抵达,只是作为命令,它格外冰冷。
赫尔卡发现自己不受控制了,周身纵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本体竟是直接冲向了巨门!
那是一记破城踢!
很难想象这山一般的身高为何会有如此机敏。
在这速度、力量、技巧的极致配合下,那不知耗费过几代工匠多少个百年、稳守了山河几个千年的巨门顷刻间便被粉碎成渣。
龟缩于城墙上的守城者们一时间还没转过弯儿来,竟没有一个人敢回头看一眼那破城者。
无法镇远的守望者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只因和故里隔得足够远,才成为了幸存者。
封夜没有回头,缓缓前行着…
废墟如何与他们无关,踏上了狼首,还有下一座健全的城可待攻服。
夜封如寂。
可赫尔卡的心未寂…
以这通天的体格聆听这满城的悲鸣,赫尔卡只觉得窒息…
分明铁做的心都能流血,为何血做的心不能流泪?
“哈…哈…哈…”
回归了现实,赫尔卡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狼口疑惑地望着他,目中满是关切。
那一身黑红如燃的鬃髯渐渐与赫卡忒记忆中的巨物吻合,令赫尔卡有些恍惚。
恍惚间,它的身影忽然高大了起来,毛发好像又一次竖了起来,一具具躯壳顺着血水井然有序地落下,加深了它的色泽,将它的皮毛润得油光水滑,接着主动串在其上成为了嚣狂野兽的战利品。
就在这时,新的震荡攀上了铁链,在黑红符文的压迫下,狼口又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只见它直接垂落了自己的下巴,幽幽巨口大开。
其内幽邃至深,好似通往地狱的门。
它的喉咙没有异样的膨胀,这一次即将通过的显然不是什么庞然大物。
“嘶嘶嘶…”
只见黑暗中一个个红点亮起,随后是来自蛇的群嘲。
“早上好,老大。”
一日之别,如隔三秋。
现在的多莉还没有穿上那身紧致的制服,极为保守的黑白长裙被披在了她身上。
柔和的眉宇微眯,狡黠间像个混迹江湖的圆滑修道士。
“唉,赫尔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