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听到了来自于远古星辰的声音,那一道声音开天辟地,更像是某种萌芽,让郑毅的心头一震。
他体内的浑沌星光洞天,彻底的与混沌黑龙鼎融为一体。
轰隆一声,无边无际的巨大震动之下,郑毅感觉到从内部到外部,从体内洞天到外界的血肉自身,都开始发生神秘的演化。
这是一次难得的契机,郑毅悄无声息之间,竟然感知到了星辰本源的脉络。
这是即便他身为北斗七星之主,也无从把握的事情。
此时郑毅道法空明,整个人的意志陷入到一片混沌的状态之中,身与道合,道与星合。
整个肉身仿佛与七大星辰融为一体,顺势而为,道法自然,他的意志仿佛突破到另外一个层次,演变也就从这个时候彻底的开始了。
在他的周身虚空之上,整个北斗神宫内部,十八条混沌黑龙从黑鼎之中暴虐的钻了出来,沿着周围穹顶上下翻飞。
那庞大的龙躯蜿蜒,带着苍劲有力之感,身上细密的黑色龙鳞寒光凛然。
这一瞬间,一切都变得真实,整个北斗神宫内部,仿佛都塞不下这十八条恐怖无边的混沌黑龙。
它们疯狂地张口咆哮,那一个个巨大的龙口中,仿佛能吞天噬地,在疯狂地吞噬外界的混沌气流。
这种恐怖的演变,使得原本独立于星辰之外的北斗神宫的封锁都开始变得脆弱。
此时从外界望去,北斗神宫散发出恐怖无边的吸力,在其上空形成了一张饕餮一般的巨大深渊,疯狂地吞噬外界的混沌之力。
就算是七大星辰投射的星光投影,在这一瞬间也全部被压制下来。
时隔三十年,北斗七星的七大星主再次被震撼得现身。
文曲星主看到眼前这一幕,震惊不已:“咱们这一位顶头上司究竟在做什么?为何会引来这么大的动静?”
巨门星主说道:“这不是已经习惯了吗?共同共事了这么久,这位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觉得奇怪,反正有上头撑腰,星光斗母元君都没有说什么,我们这些下属听到就好了,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贪狼星主点头称是:“现在不要惹事,也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耽误了那位的大事咱们可担待不起。”
“全力运转七大星辰的中枢吧,务必为这位保驾护航。”
他说完,几人又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然后纷纷化作星光,落入七大本源星辰之中。
同一时刻,七大本源星辰的中枢再次启动,恐怖无比的星力遮掩了天空,让外人无法察觉那北斗神宫的变化。
在北斗神宫的中枢所在,无穷无尽的星光剪影之中,混合着十八条混沌黑龙吞噬的混沌之力,郑毅的身体在寸寸拔高。
他原本普通人的血肉之躯,开始真实地扩大,法天象地,转瞬之间已经长得如同太古神山,如同古老的神魔一般。
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纹都如同古老的神纹攀爬延伸,龙脉流转。
郑毅缓缓睁开眼睛,此时他身上积蓄的气息达到,就如同火山爆发,轰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
他体内力量开始暴增,似乎永无止境,突飞猛进,一点一点地增强。
而那原本的星光洞天也彻底地与混沌之力融合,每一条地脉都代表着一丝的混沌的本源规则,双方彻底地融为一体。
星光洞天在这一瞬间彻底进阶为混沌星光洞天。
这是开辟体内洞天之法中极为上层的法门。
如果说星光斗母元君和郑毅交易,传授给他的北斗七星神枢注乃是上层的开界秘法,那么郑毅现在借助这混沌黑龙鼎演化出来的混沌黑龙星光洞天,就算是极品的开界法门。
在整个万星海,即便是星光斗母元君或者说其他成道大能的开洞天法门,恐怕也不过如此。
郑毅深知想要建造高楼大厦就必须打好根基,他耗费百年时光,不惜一切,所得大道雏形,所为的无非就是今日,超脱俗套,才能鹤立鸡群。
走别人走不了的路,才能够有朝一日向着长生久视的境界发展。
“轰隆!”
一声乾坤震动,在郑毅的身体内巨大的震动终于停息。
十八条古老的地脉龙脉仰天咆哮,彻底地定住整个世界的根基。
瓢泼大雨而下,每一颗雨滴上都蕴含着浓郁的星光之力。
这是郑毅假公济私吸收了七大星辰的本源之力来降下甘霖,开始改造自己体内的混沌星光世界。
随着星光之雨降下,就如传说之中的江河奔流一般,大地草木繁盛,无数的种子开始发芽生根,扎根土地。
洪水过后便是新生,其中海洋之中已经有不知名、长得千奇百怪的类似于甲壳类的生物诞生。
蛮荒一般的土地之上也有微生物,或者说稍微大一点的类似于蚂蚁一般的虫子在繁衍,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虚无洞天之外,郑毅猛然睁开双眼,他的瞳孔仿佛蕴含着七大星辰,不断地旋转,蕴含着另外一个世界。
然后他张开口猛然吸气,随着胸膛的起伏,外界笼罩身体周围的无穷无尽的混沌之力,仿佛被另外一张深渊大口所吞噬。
“轰隆”一声没入他的体内。
郑毅头顶跃生出一道紫气,紫气铺展开来,形成了一朵巨大的祥云。
而奇特的是,在这一团覆盖了方圆三万米的巨大紫色庆云之上,悬立着七颗不同方位的星辰虚影。
星光外延流转,排列的方位就如一柄勺子,分明就是北斗七星的本源星辰投影的样子。
百年苦修,郑毅不但将本身的星光洞天晋升为混沌星光洞天,彻底地稳固住了身为洞天之主中期的实力。
另一方面修仙之道难于登天,他自然要抓住任何一丝的机会,在修为突飞暴增的时间点,还将七大本源星辰彻底地融入自身的倒影之中,形成了这北斗七星之道。
这算是很奢侈的大手笔。
最起码百年时间,这北斗七星积蓄那么久的本源之力被他消耗得七七八八。
想要重新充盈起来,怕是要再等上个一百年。
但是对于郑毅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本身就是与星光斗母元君的交易,如果星帝苏醒,完成了既定目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踢出这万星海势力。
毕竟这北斗神君之位地位特殊,不可能让他一个外人始终把持着。
既然如此,那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地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好处。
反正星光斗母元君有求于他,也不会过多地苛责。
相信这种顶级的势力,还不至于为了这一点小小的由头和他翻脸。
既然如此,那么郑毅行事自然是无所顾忌。
而且郑毅如今突破到洞天之主的中期境界,和之前第一次与星光斗母元君交易时已经截然不同。
洞天之主在任何一个大势力都算得上是举足轻重的地位,更何况进阶到中期,并且自身身为极品洞天混沌星光洞天之主,就算是在万星海这样的强大势力之中,郑毅也绝对算得上高位了。
他有自己的底气成为真正的上位者。
当然对于郑毅来说事无绝对,他修行这么久,很是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沿途所见皆是风景,所有的波折无非是扑面寒霜。
众生皆苦,仙道永恒,传说中真正的仙人不生不死、不破不灭。
他距离这种层次还有巨大的差距,自然不会有丝毫骄傲自满。
越往深处走,越知道世界之大、宇宙之广。
就如现在他开辟了混沌星光洞天,更加觉得前人猜测有可能是真的。
他们所处的这一方巨大的宇宙很可能是某一位无法想象的恐怖存在的体内世界。
如果是那样,才让他真正高山仰止,现在自身的修为无异于萤火与皓月之别,差得太远。
这个时候郑毅周身的混沌之气已经彻底地平息,那混沌黑龙鼎在他的身前滴溜溜地打着旋转,仿佛有灵性一般围绕着自身旋转。
这是因为百年时光,其意志渗透这黑龙鼎,彻底成了他的本命仙胚,不分彼此,灵性自然十足。
这时候,郑毅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口中轻吟了一声,伸手一弹,立刻原本封锁在北斗神宫外界的封禁彻底解开。
一道星光缭绕的玉蝶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
郑毅伸手一点,那玉蝶直接破碎,立刻无穷无尽的星光笼罩。
一尊庞大的仿佛笼罩无穷星辰的曼妙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正是万星海势力双圣之一的星光斗母元君。
郑毅只感觉到天空一静,无穷无尽的星光笼罩了所有的视线,他的眼中只有那充塞了天地的巨大的星光女神的形象。
她静静俯瞰郑毅,仿佛补天之女娲,透露出难以形容的深邃星光。
“拜见星光斗母元君。”
郑毅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即便此时他踏入洞天之主的境界,但面对星光双圣这样霸主级的强者,还是差得很远。
星光斗母元君看着郑毅,虽然只是一缕化身降临,但是能感觉到这化身中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恐怖威势,最起码翻手之间镇压自己是很有可能做到的。
听到郑毅的话,那星光斗母元君的一缕星光化身略微点头。
这位北斗神君是她请来的外援,并非是万星海的嫡系。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人之间只是一种交易,所以彼此还算客气。
星光斗母元君目中绽放出深邃的星光,仿佛蕴含另外一个世界,她缓缓开口,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如同大地之母,回荡在郑毅的耳边。
一瞬间,天地间只有她的声音在传递:“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自然记得。”
郑毅点头,两者之间的交易是他立足在万星海的根本,自然不可能忘记。
“星帝即将复苏,他将演化诸天星斗大合道蜕身法,需要借助诸天星斗之力,三百六十五颗正星投影,一万四千八百九十二颗辅助星辰本源星力共同演化,会在八十年后复苏。”
“在此之间,此法必须完善。”
郑毅点头说道:“那需要我配合什么?”
星光斗母元君缓缓开口说道:“空间为王,时间为尊,时空之道最是飘渺无痕。”
“而身为三百六十五颗主星中的正神之星,北斗神君之位,掌控七颗大星,地位非常郑重。”
“所以在诸天星斗大合道蜕身法演化的过程之中,我们必须聚集齐星之力,汇聚时空长河投影,星帝则会以此为坐标,跨越时间长河,降生于此地。”
星光斗母元君的声音飘渺,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的阻碍,渗透到每一处区域。
郑毅感知到那种宏大的声音在心头响起,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凛,说道:“懂得了,只是这诸天星斗大合道蜕身法究竟有何奥妙?晚辈无从考究,又如何参与其中?”
就见星光斗母元君目光看了他一眼,伸出那如玉的手指冲着他一点,立刻一道光芒涌现,瞬间飞入郑毅的体内。
郑毅并没有闪躲,任由那光芒进入他的头脑之中。
事实上,面对星光斗母元君这样顶级层次的大能强者,他没有多少可以反抗的权利,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躺平享受得了。
而且星光斗母元君有事要求他,洞天之主也不是可以任意拿捏的,所以大概率不会做什么手脚。
果然,当那缕星光没入郑毅的脑海之中,直接炸开,就像是万花筒一般,无数神秘的画面涌现出他的神魂之中。
其中透露出诸天星辰的漩涡,远古大星蛮荒的古老气息缭绕,郑毅的眉心旋转,立刻让他猛然睁大双眼,瞳孔绽放出一丝震惊,不由得再次看向那面前如同大地母神一般的星光斗母元君。
星光斗母元君这时候看向郑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现在知道为何我和你做交易,把你扶持到北斗神君之位吗?”
“懂得了。”
郑毅终于明白其一番布置为何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