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不可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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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虚度的光阴

    夏天的天亮的格外早,窗外的蝉鸣早已不见,夜半响起的嘎吱嘎吱也不知何时变成了叽叽喳喳。

    浅浅的洗个漱,刘宏伟把笔记本装好,至于为什么需要装回去,笔记本嘛,晚自习记了个笔记,倒也正常。

    出了宾馆没几步,刘宏伟随意扫了眼旁边的小卖店,不知怎的对上了老板的眼神,鬼使神差进去买了瓶水。

    进站上车,一切都很顺利,因为拿着临时乘车证明,一路走到都是人工通道,基本不需要排队,让刘宏伟想起当兵时依法优先的感觉。

    列车还没启动,刘宏伟就沾床就躺,又不是什么不倒翁,下铺这么方便,为什么不躺着。

    躺了没多久,困意来袭,毕竟昨晚刘宏伟只是不冲动,又不是冲不动。

    等到醒来,刘宏伟觉得口干舌燥,摸到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三点,先前买的水上车前就喝完了,口渴也没办法。

    坐起身,看到对面下铺露在被子外有红色美甲的双脚,咽了口唾沫,刘宏伟不理解为什么大热天的要盖被子,就像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更口渴了一样。

    好不容易靠手机挨到“来,腿收一下”,刘宏伟立马买了两瓶水和一桶泡沫。

    生理的需求得到慰藉,手机玩起来也更舒服了。

    听会儿昆曲,看会儿阿伟哥进行游戏爆料,时不时再出现几个马老师的团队也要进军虚拟现实游戏的豪言壮语视频,不得不感慨什么行业都竞争激烈,都要卷出花边了。

    虽然还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干哪个行业,但毫无疑问的是,谁又不是棍棒下讨生活呢,一切为了生活罢了。

    不知不觉,充电宝被榨干,一丝都挤不出来了,好在列车也快到站了,趁着列车还在动,刘宏伟去解了个手。

    等回到自己的铺上,就收到了列车员的下车提醒,刘宏伟背好大包小包,又继续玩起了手机。

    直到有人坐到旁边,才发现列车已经不动好一会儿了,侧键一按手机揣兜里,游戏爆料视频也顾不得关。

    “让一下,谢谢谢谢,麻烦您了,借过…”

    下了车,先正了正短裤,顺手把内裤调的舒适些,再捋直电脑包的带子,把先前下车挤了一半时提到手里的电脑包背好,一边出站一边摸索临时乘车证明,擦把汗的功夫,手机响了。

    “喂,妈,刚下车,还没出站了,再有一个小时就回去了应该,行,知道了。”

    电话挂了又拨通,是打给跑出租的表哥让帮忙联系一辆回家的车,顺便问了下现在的价钱,比之前的价格贵了五块。

    燃料涨了,车费也跟着长。

    出了站又等了个把小时,手机只剩丝血了才等来早已经联络好的车,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等回了县城大概要十一点多。

    “喂,妈,才坐上车,司机说是今天堵车堵得不行,正好周五了,车多的,行,那我回去了敲门,你先休息就行了,不用担心我,行行,知道了。”

    三番五次的报备让刘宏伟有点反感,但比起前两年刚退伍的时候无疑是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再要火车票购买记录的截图之类的东西。

    而且前几个月跨过小半个国内地图出去实习躲了一阵子,再加上又在学校住了接近一个月,刘宏伟还不至于破防。

    自打四年前父母离婚后,刘宏伟就觉得母亲很奇怪,但也没办法,世界上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

    年近五十的父亲和母亲说要去追求爱情,家庭事业全部弃如敝履,还说要净身出户,好像有种义无反顾的慷慨磅礴,刘宏伟无法苟同,但他也做不了什么,何况当时他还没有退伍,更是鞭长莫及。

    用残血的手机先付了车钱,刘宏伟拿着司机师傅递来的充电宝给手机续上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司机师傅继续家长里短。

    司机在市里还接了两个人,花去不少时间,三个人拉满一车才从市里出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敲开家门,母亲睡眼惺忪,三言两语交代两句又去睡觉了,放下包换好拖鞋,刘宏伟摸着黑进厨房,打算吃点儿喝点儿。

    “黑摸捞甚了你是,开灯了哇。”

    刘宏伟附和两声,简单的吃几口垫垫肚子,钻回自己的房间。

    这套房子是父母离婚后母亲买的,原本的房子刘宏伟刚考上大学那年父母就卖掉了,当时还说什么换房子换车,现在看来是父亲给母亲画饼,有甚至干脆就是转移财产。

    三室两厅一厨两卫,虽然在小县城里处于比较偏僻的位置,但两个人住绰绰有余。

    刘宏伟的房间是主卧,有独立的卫生间,关上门,水龙头开的小小的。

    刘宏伟觉得房子隔音不太好,因为之前的几年里,半夜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不过楼下那家人孩子大一点以后就再也没听到过了。

    在家宅了不到半天,刘宏伟和几个初中同学一起出去野炊,几个哥们儿姐们儿出大头,刘宏伟基本不需要出什么钱,本科加两年军旅生涯再加上高二休学一年,让刘宏伟和朋友们的人生进度拉开了些许差距,结婚的结婚,要二胎的要二胎,离婚的离婚,再过几年就能成为大魔法师的刘宏伟只想赶快学会火球术砸死这帮人。

    吃着烧烤喝着酒,等回了家已经晚上十二点左右,因为回了县城又去喝了第二场,主角是前女友和别人订婚了的情种,要死要活的。

    笔记本还在包里吃灰,静静的躺在客厅沙发上,兴许是母亲终于意识到刘宏伟反感太过没有边界感的行为,所以没有帮着收拾。

    刘宏伟乐得见此,忙将带回来的大包小包提回房间放好,说是放好,也就是堆在地上,毕竟是大学后才买的房,也不需要写作业,房间里连个书桌都没有,有一张床桌也还在母亲的房间里摆着。

    等第二天醒来,给按不亮屏幕的手机接上电,穿条内裤去洗漱,忙完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穿好衣服拔下手机,解锁后显示还在董七点的直播间里挂着,摆弄几下,又不知道该干嘛,干脆搬出去年买的白板公考辅导资料看了几页。

    毕业等于失业,生化环材四大天坑名不虚传,刘宏伟学的是头把交椅的生物专业,之前国家公考甚至连名都报不了,压根没有需要这专业的岗位,帮忙参谋的堂哥都被沉默了,至于破防的,是谁我不说。

    接下来几天,晴,无事,出门补了张身份证之余,刘宏伟的生活基本就是在家思考人生。

    就业形式不容乐观,虽说疫情结束后现在也算百废待兴,但读了这么多年书却去摆摊,读这书干嘛,就单单为了明智、明理、明德?

    如果只靠读书就能建设健全健康的三观,黑龙怎么敢称龙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