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甲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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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夜谈

    “还有很大的血腥味,那小子用这把刀杀的人。”

    “哈哈哈哈,这把刀真是寻着明主了。”陈治说话间还习惯的捋了一下胡须,拿起桌上的回信递了一些给陈旭:“你和为兄先看看这些信再说吧,希望他们都同意吧。”

    半个时辰之后,陈治拿着信件高兴的大笑起来:

    “这些家伙眼光还真好,有几家就不行了,但也不怪他们,我没在信中写怀仁的事情。”

    陈旭也高兴的在书房中徘徊,时不时的还拿起信件看着:

    “仁哥有大志气啊,大兄你看看那孙黑熊是怎么夸仁哥儿的。”

    陈治心里也计算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十三个村加起来能凑两个营的青壮兵,过几天把那小子叫去县中把事情办了,到时候再和上面联系吧,现在最主要的是还没给那小子说。

    等睡醒了那小子肯定会问,那我是现在说,还是骗到县中再说呢?

    “旭哥儿,把他骗去县中的这几日得给他看紧了,我怕这小子吃了苦头就想着跑。”

    陈旭脸色一苦,这大兄说着话怎么一副坏人的样子,虽然有点强人所难,但也没必要这样啊。

    陈治看着弟弟脸色,怒骂道:“你这做甚,一副苦大深仇的样子,让你看紧就看紧了,让他跑了就完了。”

    陈旭收起脸色,严肃的看着自己大兄:“大兄,你说叶山旺的消息准确吗?”

    说到这个消息,陈治也不知道准不准确,现在朝廷中韩侂胄当权,此人是主战派一系带头人,是不是真心北伐也不得而知。

    那叶山旺家族传朝廷已经在准备北伐了,让早做些准备,等北伐成功后占据一席之地。

    但北伐哪有那么容易啊,我一小小县尉都能看得到一些局势,那些朝廷大官难道看不到吗?

    那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实在是搞不懂那些人。

    “现在只是有一些风声而已,这件事年底之前便能看出,朝廷想要北伐的话,需要大量的军用物资,这瞒不过人的。”

    陈旭端起了茶杯,点了点头:“那小子他娘是为了什么,也是北伐吗?”

    “为兄也不知,一个小县尉怎能知道那些人的谋划,现如今只能让他们练兵,以作日后大用。”陈治站了起来,走到书架处取出了一本册子,转头笑道:

    “旭哥儿这是多少年的户册了,还摆在这里?”

    说完也不管回话,翻起了陈旧的户册,这册子是十年前记录的本村所出兵源的情况,村里每个走出去当了军士的都在记录之中。

    陈旭摇了摇头,放下茶杯走到一个陈列花瓶的架子上,用手拨动了一块印玺,只听到一花瓶后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伸手到花瓶后的暗格处翻翻找找一阵,拿出了一本较新的册子递给了大兄。

    陈治翻着新的册子,低头道:“旭哥儿,五十人怕是不够,家族还能养多少兵士?”

    一句话又让这村中知寨又苦起了脸,还能养多少兵士,这都已经是村中极限了,这大兄真是以为不要粮食:

    “这还不知要练多久才能用上,已经不能再加人了,这五十人练两岁就能把村中积蓄给吃空。”

    “那就算了吧,走一步算一步....”

    怀仁正在床上做着好梦,突然感觉自己想找茅房尿尿,找遍了整个大院都没找,着急之下.....

    憋醒的怀仁匆忙跑向茅房,....啊,真舒服啊,说着还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回到房间看着书桌上打开了的包袱,和少了一把双手刀.....

    “遭贼啦,老马,老马,遭贼啦,我刀没了。”怀仁在大院喊着门房马二。

    马二正蹲在大门外看着路人傻笑,听到喊声急急忙忙的跑到怀仁面前:

    “小郎,哪里有贼?”

    怀仁看了看马二,再看了下黄昏的大院,这下丢脸丢大了,双手捂着脸逃命似的回到房间,他以为第二天了。

    “睡糊涂了,没事了,老马你忙你的。”看着人跑远还留下话的老马只得愣在那里。

    回到房间,整理了一下东西,发现铜钱这些都在,信和双手刀没了,这都不用猜,不是那两兄弟拿的,怀仁表演倒立拉稀。

    “可恶啊,可恶啊,我的刀,太欺负人了。”怀仁在房间徘徊着。

    算了,先去厨房吃饭,吃完饭再找那两兄弟算账,怀仁心里腹诽。

    天黑渐黑,怀仁还是鼓足了勇气去找那两兄弟,敲响了书房门:

    “大叔父,二叔父在吗?”

    书房内两人看着房门,脸上出现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的样子:

    “进来吧,仁哥儿。”

    怀仁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了一圈才发现坐在黑暗之中的两人,心中继续暗骂:

    “这要是其他人走进来不把你们当鬼我都不信,最好来个道士把你们一起收走才好。”

    油灯昏暗,只照亮着书桌周围的地方,却照不到怀仁阴沉的脸庞:

    “大叔父和二叔父可是拿了小子的刀?”

    灯光也照不到两位叔父偷笑的脸庞,陈治揉了一下脸颊,恢复了严肃的面容:

    “刀在老夫手上,先不说这事了,你小子送这信可杀了不少人啊。”

    怀仁只感觉现在胸很闷,不说这个还好,哼:“那都是拜县尉大人所赐,此地土匪强人太多了。”

    陈治一下找回了熟悉的感觉,被怼得胸口绞痛,这小子怨气这么大吗,这还不是都为你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哼,还收拾不了你了:“你小子可知让你送信是为何?”

    “为何?”

    “这事先不着急说,到县中自会知道答案,老夫想问问你小子是如何看待北边金人的?”

    怀仁此时很想打这老丈人一顿,一天没事就逗着他玩,就这么好玩吗,还金人,你一个小县尉关心这些大事做什么。

    “一个草原民族而已,迟早会完。”

    听了怀仁的话,陈治手中捋着的胡须都被扯了几根下来,为何这小子说的如此肯定。

    “仁哥儿为何如此肯定那金狗迟早会完?”

    急了急了,这老丈人急了,怀仁此时大仇得报的感觉真好,关于金人的事情他清楚的很。

    三十年后,被蒙古和南宋夹攻,几百万金人被杀的不到十万,这南宋也是大仇得报了,但是赶走了金人,又来了个蒙古啊,这宋朝走了一步臭棋,或者应该说宋朝一直都是把一手好牌越打越烂。

    “这事儿不可说,不可说。”怀仁就是要报仇,让这老丈人一天就玩他。

    “旭哥儿点灯。”说完站起身几步走到怀仁面前抓着怀仁的手臂。

    “痛...痛,轻点。”怀仁只感觉被一钢钳夹住了手臂,直接捏到了骨头,疼的怀仁是嘶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