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甲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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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媳妇来了

    翌日。

    怀仁顶着黑眼圈走出了营帐,实在是没睡好,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因为伤兵的叫喊声太大了,他也没办法,他也不是医生,也没医疗知识。

    陈旭从不远处营帐走了出来,正大声叫喊着兵士收拾营帐,他们要回去了。

    早晨的阳光晒得人暖呼呼的,山涧的鸟儿也开始叽叽喳喳的出来觅食。

    高元武和姜志鹏收拾好自己一伙的营帐来到怀仁旁边。

    “昨天夜间有十多个人没抗住,死了。”高元武眼中包着泪水。

    “死了就死了,谁也没办法,打仗总要死人的。”姜志鹏却一脸无所谓。

    是啊,这是古代,会死很多很多人,这才是几百人的战斗,几万几十万的战争呢,还有屠杀呢,怀仁默默感慨着。

    “两位哥哥以后要去禁军吗?”

    “会去,但是得先入厢军,某练了这身武艺,不想去也得去。”姜志鹏双手环抱,觉得无所谓。

    几人就在营帐边闲聊起来,等着其余人。

    ..............

    陈治站在河边,看着不太宽的河流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陈旭快步从路边走了过来,“大兄找我何事?”

    陈治转过头面无表情说道:

    “昨夜为兄去那吐蕃人营地里什么都没找到,他昨夜可有来寻你?”

    陈旭脸色微沉:“没有,昨夜很多伤兵顾不过来,我在帮忙。”

    陈治皱了皱眉头,这小子难道说的是真的?

    “这些时日,你看他有何异常,厢房可有搜过?”

    回想着这段时日陆怀仁的生活,陈旭也没找出异常,或者全都是异常,失忆后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但是说话眼神和做事习惯都和以前差不多,这让他有些苦恼,房间也很是‘干净’。

    陈旭给大兄详细的说着陆怀仁失忆后的情况,陈治在脑中慢慢推理。

    “为兄做县尉近十年,也没想出这小子哪里不对,可能是时日尚短。”陈治习惯的捋了捋胡须。

    “那现如今有何办法,等着还是主动让他露出马脚?”

    陈治蹲了下来,双手放入河水之中洗了洗手,看着河水说道:

    “为兄准备留下来住些时日,一为观察那小子的举动,二来知县大人那边为兄得躲几天,这次死了八十多人,伤了五十多人,不好交代。”

    陈旭转头看了看周围情况低声说道:“大兄能确定那小子遗书中所说的宝物为真吗?”

    “那小子不肯承认,但是他身上的一切都解释不了,希望有吧。”

    陈旭捡起一块鹅卵石,对着河中扔去,生气的叹了口气:

    “大兄一小小县尉,为何要操着那天下大事的心,那朝廷轻看我等武人,为何要为那朝廷寻那宝物。”

    原来这弟弟是想错了他,陈治轻轻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为兄不是为那朝廷,是为了天下人而已,这朝廷败亡是迟早的事,你看错为兄了。”

    陈旭转头看着这大兄,他此刻大惊失色,这大兄想要做甚?

    ........

    整个队伍抬着伤员,直到天色渐黑才回到了村里,陆怀仁和‘保镖’约好喝酒后,先行回到了家中。

    看着二娘站在堂屋门口徘徊,来回之间步摇轻颤,丰腴的身姿凹凸有形,看了看自己未满十八岁的身体,直叹可惜了。

    “二娘。”怀仁作揖行礼。

    二娘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呀,仁哥儿回来啦,你叔父们去哪里了?”

    原来是等叔父他们:“大叔父和二叔父把兵士安排好就回来。”

    二娘抓着手帕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仁哥儿去洗澡吧,厨房烧着水呢。”

    怀仁作揖行礼离去。

    半个时辰后,洗完澡换了衣服之后,神清气爽的坐在书桌前,似乎走了一天没有一丝疲惫一样。

    看着桌上的饭食,这是真心吃不惯,这时候还没辣椒,他一个四川人没辣椒吃,让他每次吃饭都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发誓以后一定要把辣椒弄到手。

    四月二十二日,天气晴。

    看着桌上的日记,想想还是算了,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斯拉’,把纸张撕了下来扯的粉碎。

    现在吐蕃人被杀完了,就看什么时间去山谷把包拿回来了,这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能把老丈人的马给骗来骑一骑就好了。

    但是骗过来他也不会骑啊,要不找老丈人教教?

    以后怎么赚钱呢,做做肥皂,酿酿酒,这些就够了吧,还有什么呢?

    陆怀仁正坐在书桌上发呆幻想,却被一声怒吼给惊醒了,听到院里传来的声音好像是老丈人?

    “你这死丫头,谁叫你来的?”

    “我叫我来了,爹爹满意了吗?”

    怀仁匆匆跑院子角落看戏吃瓜,不吃不行啊,这是他媳妇。

    远远看去那女人站在院中,乌黑亮丽的长发被微风吹动着,淡黄色的锦衣锦裙配着苗条的身姿,犹如这春风之中的柳叶,随风飘进了陆怀仁的心间。

    陈治指了指陈静,然后又无奈的放了下来:

    “你来这里做甚,不给老夫一个解释,老夫当得行那家法。”

    “来啊,来啊,打死我,快点打死我....”陈静不退反进,强势的把陈治逼退了一步。

    “你..你.,你要气死老夫才甘心吗?”

    说完话的陈治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抬头之间好像看到陆怀仁,顿时面露喜色:“仁哥儿,快来教下静儿这孝顺之道,老夫是教不了了。”说着还站起来指着陈静。

    陆怀仁一脸懵,这关我什么事啊,你教不了你女儿,让我去教,这我哪敢去教。

    陈静顺着陈治的目光看向陆怀仁,微笑着对陆怀仁跑了过来:

    “怀仁哥哥,我刚进院子就看到你了,真好啊。”

    陆怀仁看着陈静对着他跑了过来,眼睛都看直了,微笑之间玉颊微微泛红,面似芙蓉,眉如柳;唇若点樱,像似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陈静跑到怀仁旁边伸出白玉般的双手环抱着那僵直的手臂。

    怀仁吞了吞口水,老脸发红,感受着手臂传来的柔软,让他根本不想抽出手臂行礼。

    只好轻声说道:“请问姑娘是谁?”

    “我偷偷看了爹爹的信,知道怀仁哥哥记不得事情啦,这些都是小事,只要怀仁哥哥还喜欢静儿就好。”说着双手环抱得更紧了。

    “原来小娘子就是与在下定下婚约之人,请恕在下真记不得以前之事。”怀仁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不妨事的,只要不影响婚约就好。”

    感受着女子的柔软,闻着少女特有的体香,怀仁正在想入非非,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埋在村里还是哪里?

    “哼,你们当老夫不存在吗?”陈治面色阴沉,这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

    一声浑厚的说话声,把怀仁吓了一跳,赶忙把手抽了出来,这老丈人不出声,他是真忘了还有人在,老脸也越发的更红了。

    稳了稳心跳,赶紧作揖行礼:“大叔父。”

    陈静想着这老头真讨厌,为什么还在这里,还要出声打扰她和怀仁哥哥叙旧:“爹爹还没走呢?”

    陈治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猝死在这里:

    “盼着老夫走了之后,你们想做甚,真是无法无天了,滚去后院。”

    陈静吐了吐舌头:“怀仁哥哥等我,我等会来找你。”说完便跑了。

    陈治看着陈静走后,捋了捋胡须,满怀欣慰,还是怀仁好用啊,要不自己得气个半死。

    转头看着怀仁,严肃的问道:“仁哥儿,这几日无事的话,可否帮老夫送几封信?”

    送信找个仆人去送不就好了,为什么要他去送,他还得和媳妇探讨人生呢,带着些许疑惑看着老丈人:

    “是很重要的信件吗,小子可不会骑马,耽误了大叔父的大事可不好。”

    送信件的人都是骑术较好的专业人员,像陆怀仁这样的人去送信,那不把人给急死。

    “小事,老夫今日也无事,便教教你怎样骑马,你去马厩牵马出来,老夫在村外等你。”

    怀仁高兴的跑去牵马了,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他还想着去拿包的时候太远不想走呢,这下有代步工具就轻松多了。

    来到马厩,看着里面的两匹马,一匹是二叔父的黑马,属于私人拥有的资产。

    另外一匹马貌似是福津县的官马,屁股上还打着印记,这应该就属于后世的公车吧,或者是大叔父公车私用的马。

    让马三套上马鞍,拉着缰绳慢悠悠的向村外走去,途中还对比了一下,这匹马还没他的肩膀高,这种马应该是四川特有的建昌马。

    这南宋朝廷也是缺马缺的厉害,连这建昌马都要作为骑兵的马,这些马只能作为代步,或者当做马车拉拉东西。

    想着马匹的事情,来到村外找着老丈人:“大叔父,马牵来了。”

    陈治拉过缰绳看着陆怀仁:“你先上马,老夫拉着缰绳,骑马最重要的是坐姿,坐姿不对会骑得很累。”

    怀仁踩着马镫爬了上去,感受着骑在动物的身体上,心情莫名的激动。

    陈治牵着马在路上转了几圈,教着陆怀仁调整坐姿,等学好之后便停了下来;

    “仁哥儿,现在老夫教你这缰绳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