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坐在那里，马掌柜说道：“我可以破例给你升级一些，但是这书日后只可在我竹林书斋独家发行！”

    陆成垂下了眼眸，按肖国清所说，竹林书闻名大乾，据说老板背景很是雄厚，他这才选择了这家。

    只在他家发行，当然可以，但是收益可不能同别人那般买断。

    “可以。”陆成点头，“我可以答应只在竹林书斋发行。”

    马掌柜一喜，心道：“年纪小就是好说话。”

    他激动道：“善，大善！”

    谁料陆成又不急不躁的说道：“但是合约可不能像别人签订的那些。”

    马掌柜一愣，他家话本手稿都是一次买断，一本书收入百两，这个价格整个大乾都是少见的。

    那些前来投稿的书生拿到这个价钱，哪个不是感天动地的很。

    签的不同于别人，那要如何？

    “我这书，您也亲自掌眼了，内容如何，您是知道的，若是一次买断，按照以往的价格怕是不合适吧。”陆成静静看他，眸中意味分明。

    马掌柜心中倏地一紧，他倒是忘了这些书籍实际上的收益了。

    每年交账的时候，铺子能挣多少银两...

    他沉默许久，看着那三本书，正色道：“那不知小哥有什么打算？”

    陆成轻轻一笑，“我要分成合约。”

    马掌柜一怔，分成合约，他脑中想了片刻，这个确实有过，不过都是那些闻名作者。

    这本书在大乾算是修仙文开山鼻祖了，日后的销量定然不会差。

    马掌柜思虑许久，满是纠结之色。这书确实是好啊，自己现在恨不得立刻看完下一本剧情。

    他都如此，莫说那些买书的人了。

    见马掌柜这般为难，陆成温声道：“马掌柜若是为难的话，我就去其他书铺试试吧。”

    闻言，马掌柜赶忙阻拦，“小哥不可，不可。”

    他眼珠子一转，又道：“小哥你年纪小，整日在府学读书，不知道其他书铺背地里的那些算计，我竹林书斋能在大乾屹立不倒多年，靠的就是信用二字。”

    “你去找他们，万一被算计蒙骗，那就得不偿失了啊！”

    “.........”不过一会的功夫，马掌柜已经将县城其他几家书铺的肮脏事全部吐出，听得陆成心口一颤一颤的。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啊。连带着那些书铺老板纳了几个妾室他都知道了差不多。

    “如此人品，如何能一同合作，小哥，你可要睁大了眼睛啊！”马掌柜痛心疾首的看着他道。

    陆成沉默几秒，“那你说怎么办？”

    马掌柜咬了咬牙，这书他竹林书斋是签定了。

    他道：“这般，我请示下总掌柜府城那里，若是总掌柜那边答应，咱们就签合约。”

    陆成听完，心中一喜。

    如今话本签约分为买断和分成，买断则是一笔银子全部买完，虽然眼前看着丰厚，但终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分成便是不同了，只要竹林书斋每卖出一本，他都会有收入。

    日后地久天长，收益可想而知。

    至于分成价格，这个就等合约下来慢慢谈了，不过他相信，竹林书院的主事不是个傻子，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他应该知道。连分成都同意了，还会在乎那点子利益。

    “如此，就辛苦马掌柜了。”

    马掌柜心有余悸道：“不辛苦，不辛苦。”

    可算是把这书留下了，若是去了别家书铺，他可得损失多少。

    陆成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既然如此，我就等马掌柜的信了。”

    马掌柜擦了擦额头道：“好说，好说。”

    “等总掌柜定下，我就传消息给小郎君，不知小哥名姓？”

    陆成笑道：“小子陆成。”

    “原来是陆小哥，好说，好说。”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那三本书，轻轻的吹了一口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好书啊，好书，他得赶紧送去总掌柜。

    想着，他忽然一顿，怎么没有笔名？

    “陆小哥，你笔名是？”

    陆成一顿，他竟忘了这茬。

    他想了想，轻声道：“寒江雪。”只是他喜欢的一首古诗中意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全诗。

    马掌柜一顿，呢喃了两句，“寒江雪。”

    “好，好。”

    书铺里，廖杰挠着头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后院，怎么掌柜的还没出来，这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书得有多好看啊，两人聊这么久，想着，他愈发热血沸腾，心神荡漾。

    一旁进来买书的学子见店小二这幅心神荡漾的样子，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啊。

    “小二哥，可是店中出了新书？“这名学子拱手好奇问。

    廖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忙拱手还礼，“是，是，哦不，不是，不是。”

    学子：“.......”

    到底是还是不是？

    廖杰尴尬一笑，忽然后院走出了两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掌柜的同那位文质彬彬表里不一的学子。

    他对着学子抱歉一笑，“抱歉抱歉，您去看书，有什么需要的你再唤我。”说着，他急匆匆的往马掌柜那里跑去。

    学子：“......”第一次受到这般冷落，小二哥今日好生奇怪。

    对竹林书院印象分，减.....

    马掌柜看着满脸激情喜悦的廖杰跑来，眼角一抽，想到刚刚的那些误会，面色瞬间黑了下来，沉声道：“来后头做什么，还不去招待客人！”

    廖杰一顿，掌柜的咋了，他没惹他啊！

    他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看向陆成。

    廖杰：“......”马掌柜变脸好快啊。

    见廖杰这幅傻愣愣的样子，马掌柜瞪了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

    廖杰吃惊的吸了口气，掌柜的怎么这么凶，他见马掌柜那黑沉的脸，赶忙后退两步，结结巴巴的道：“好，好。”

    “陆小哥，让你看笑话了。”马掌柜不好意思的看他。

    陆成笑了笑，“没有，没有。”他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好吧。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为何那店小二用那幅眼神看着自己，瞧瞧那八卦的样子，陆成咽了咽口水，垂眸打量着自己周身，并无不妥之处啊。

    马掌柜客气的送了陆成出了书斋大门，顶着廖杰那八卦的目光，笑眯眯的道：“陆小哥，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