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发芽
雪璃充实的学习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风里兰回到第一侦察队（δ）的时候了
“花花，我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风里兰穿好便装，对着还在吃早饭的雪璃喊到
“嗯”雪璃点点头，露出来些笑容“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啦”
吃完早饭
雪璃掏出一小沓子被线串起来小纸本子，这是她的备忘录
“嗯，洛雨流大概还能陪我五天，还有那个老蓝，为什么秦星陨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我呢？找他这么难吗？”雪璃翻了翻本子，计划着今天的事情
“算了，先去见雨流吧”
雪璃梳了梳头发，然后照着蓝琴教过她的方法把头发盘了起来，之后插了根小韧树枝当簪子。雪璃在镜子前看了看，用手理了理散出来的碎发，因为反正要运动出汗，所以雪璃也没怎么打扮，便去找洛雨流了
……
“来了？”洛雨流盘坐在场馆的地上，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站了起来
“嗯”雪璃点点头
两人的眼神交接一下，洛雨流接着说“我去景离宫的日子要提前了，大概还能陪你三天”雪璃闻言，愣了一下，接着便轻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开始吧”洛雨流指了指旁边的沙袋
雪璃这次的训练，沙袋的摆动保持着一定的节奏与范围，雪璃在摆动的沙袋中间穿梭，这样练了三个30分钟加15分钟休息之后，雪璃开始进行第二个训练，蒙眼打梨球，哒哒哒的响声传到她的耳神经，又直接联动到手部的神经，频率控制的很好。
洛雨流在旁边播放起了打击乐，雪璃控制着梨球的发声频率向着音乐靠去，洛雨流在旁边点了点头，显得很老道
但心里想：这熟练的也太快了，正常人起码要专精训练五六天才能控制正常频率，她这……这要是每个律令者都这么强……希望她只是个特例吧，不过哪天还是应该给她做个全面检查，这样以后碰到那些个变态玩意儿也好有个对策……不过幸好强化的不是直接战力，炸弹子弹的还是有效果……
“雨流姐，时间到了吧？”雪璃停下拳击，问到
“啊，哦哦，时间到了，你先休息休息吧，我们等会儿吃完饭，下午再继续”洛雨流的思绪断开，看了看时间，超了三四分钟时间。洛雨流有点惊讶地摇摇头，说道“这计时也是一绝……”
……
下午，雪璃打完了第二次的梨球练程之后
“好了，停停停，你休息休息，完了之后直接和我对练吧”洛雨流摆摆手，感觉雪璃继续这么练也没啥打用处了，还是练练“活劲”吧
“哦好的”雪璃浑身汗淋淋的坐在地上。很明显她还不明白洛雨流说的对练是个什么玩意儿
洛雨流坐在一旁，右手肘撑在盘起的右腿上，手掌则捂着自己的嘴，露出丝丝坏笑
……
十分钟后
“休息好了吗？”洛雨流站起身，一脸平静地问到
“好了”雪璃点点头，也站起身来
洛雨流转换了一下站位，摆好架势，左掌在前，右掌在后，左腿在前呈弓步。右掌在后，形成一种右身蓄力的感觉
雪璃见此，做好了防守准备
洛雨流右腿发力，右掌随之震了出去，雪璃径直一接，奇怪，这怎么感觉没什么劲？雪璃心里想到
这时洛雨流的左手忽然打入雪璃两臂中间的空档，雪璃被惊了一下，本能用右臂推挡了一下，这时洛雨流那没被抓住的右掌找到机会，直接手刀雪璃的侧腰
雪璃啊地叫了一声，身体骤然一软，洛雨流的左手二指成钳，往雪璃的下巴处一钳再一推，雪璃重心后倾砰一下摔在地上
雪璃眨巴眨巴眼，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迷茫地躺在了地上
“唉……我刚刚要是拿指节往你脖子那里一戳，你不死也得残”洛雨流受力，站回原位
“刚刚……刚刚你……”雪璃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下巴，她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敌的时候，一定要带脑子，不要只顾着你看得见的手，也不要看架势下菜，小心有诈”洛雨流说道
“那……那再来？”雪璃咽咽口水，站好，问到
“继续”洛雨流随意答道
……
空气静寂了一秒
“wcnm！！”洛雨流突然面目狰狞暴喝一声，然后趁着雪璃震惊的半秒钟，掌击腹，抓臂，上肩，抡摔，一套连招过肩摔又把雪璃打翻在地
雪璃“……”
洛雨流起身，长长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呐，对敌的时候，注意力一定要集中，但不要紧绷，要松弛有度，不要让自己那么容易震惊，你不能保证哪天一个小奶狗就把你咬了”
雪璃站起，前额的发丝散乱得覆盖了她的面庞，浑身的肌肉绷着，手掌与脚掌的腱鞘受到肌肉的牵拉而凸起，皮肤的色泽变的有些红，全身微微有些颤抖
这时，她想起自己跟爹哭诉在学校骂不过人的时候，父亲说过的一句话：
人可以生气，可以疯狂，但是不论何时，要让自己可以去控制，任何一个不能控制的系统，和没有是一样的，所以下次不要破防，要保持理智
然后接着蓝琴说：闭嘴！赶快滚去学校处理去！！
陈灵希：啊我这不马上就准备去吗？
蓝琴：快滚！
……
雪璃摇摇头，咳了两声，收回心思，做了个深呼吸，将心中的火摁了下去，说道“继续吧”
洛雨流有些惊讶：“这心里情绪控制的这么好？”
不过很快洛雨流便收起这些杂念，站好在原地
这次雪璃没等洛雨流回话，直接一掌攻了过去，洛雨流侧头低身直接避开，然后一记撩阴腿
“啊！”雪璃感觉下身剧痛，不过幸好她不是男的，没有直接失去战斗能力，雪璃趁此时洛雨流的下盘不稳，直接试图用脚拌摔洛雨流。洛雨流见状，直接一跳，两手抓住雪璃的手臂和肩，一只脚接着要踩在雪璃身前的大腿上，不过突然顿住了，两人便同时摔在地上
不过洛雨流凭着自己的体重优势，强行把雪璃摁在了自己下面，然后膝盖顶在雪璃的胸口，“行啦，你输了”洛雨流喊到
“你下流！”雪璃叫到
“嗯？你又不是男的，我用撩阴腿怎么了？”洛雨流一脸无辜
“……但是……但……”
“但是疼？打架哪有不疼的呢？”
“那你靠体重压我，这不算”
“谁让你倒了的呢？我要不是临时收力，你就得站着被我废掉膝盖了，我已经下手很轻了”
“……”雪璃无语
“这是你要学的打架，不是上台竞技，哪有那么多规矩，有用就行”洛雨流正色答道
“……”雪璃沉默，捏紧了自己的右拳，：这次火真的忍不了了！
“好了，继续吧”洛雨流说道
雪璃暴喝一声，一个超人拳直接超洛雨流的面门冲了过去，洛雨流下蹲，左右手各一记手刀，砍在雪璃的腹部
……
洛雨流重新站好，说道“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喝点水，你在这里休息休息，我出去休息休息哈”然后走了出去，留下雪璃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
…………
之后，雪璃就这样折磨了两天，技术有没有上升不知道，但是肯定耐打了不少
第二天傍晚：
“好了，明天你就不用到这个场馆来了，直接去那边等着我，明天肯定给你个大礼，然后休息好了就自己回去吧，不需要我送吧？”洛雨流看着躺地上的雪璃，问到
雪璃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额，那我走了”
雪璃点点头
“OK”洛雨流摆摆手，走了出去
雪璃躺在地上，汗水打湿了衣服，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场馆地板上都有了个人印，这样休息了十分钟，雪璃坐了起来，长发散落在她身上，丝丝水汽向外散发着，有些奇怪的美感
雪璃这样又歇了一会儿，咳了几声嗽，才站起来，她的手和腿上有着些淤青，大部分肿了起来，她感受到四肢的每一个部分都传来疼痛，涨塞，虚弱，但是她的思维现在却无比的冷静与清晰，雪璃站起来之后没说什么话，径直向着家走去
暗沉沉的天空下，雪璃慢慢地走着，她感觉到有什么生物在盯上了自己，她能感觉到周围弥散着那个生物的气息，但这气息里还感知不出对自己是好是坏，雪璃没有表现出什么
回到家，家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雪璃关好门窗，拉好窗帘，洗了次澡，在床上睡着了
……
……
早晨，雪璃来到昨天洛雨流告知的地点，这里是一片黄土地
“来啦？”
雪璃往声音来源处看去，眼前的东西，让她感觉自己脑门上的血管都在颤动，：啊……这……这什么啊……(ー_ー)!!
一只三米高的毛茸茸的大怪兽似的玩意儿径直走来
“这是我改过的外装甲，本来是洛水方便极地外出的，这就是为啥这么多毛的原因，而且刚好抗击打，好了！开始吧！！”洛雨流的声音通过怪兽的外置扬声器介绍着怪兽的来由，但是雪璃很明显并不好奇大怪兽的由来，她只觉得……无语
“不是……我……额”雪璃一下子顿住了
“怎么了吗？”从大怪兽扬声器里传出来洛雨流无辜的声音
“我……，就是……我现在就考虑和这么个三米高、一巴掌就能拍死我的玩意对抗，这合适吗？”雪璃抿抿嘴，眉毛挑了挑，回到
“但是这样快啊，而且肯定拍不死你的”洛雨流回到
“话虽如此，但是……”
“开始吧”扬声器传来洛雨流冷冰冰的声音，大怪兽一个巴掌抬起来，啪就要拍到雪璃身上
雪璃惊了一下，一个侧步翻滚了出去，“woc你疯了！”雪璃叫到
“没有”洛雨流平静地回应到，同时大怪兽的脚直接朝着雪璃踢过去
雪璃纵身一跃，又躲了过去，不过大怪兽显然不会就此住手，雪璃的眉眼沉了下去，闪到它身后，一记鞭腿抽了上去，但是没有效果，大怪兽手轻轻一挥，雪璃就飞了出去，她在空中稳定身形，勉强控制自己没摔到
雪璃落地，抬眼看了下大怪兽的颈部，那里有个缝，不过被毛布盖住了。大怪兽继续朝着雪璃走来，大地传来些许震动
雪璃跑向大怪兽，临近一米时，腿部骤然发力，空中腰部一收，砰！雪璃一脚踹在大怪兽的腰部，刹那间，雪璃的袖口处冒出两只布着白色细密鳞片的触手，就像白蛇尾一样，两只触手瞬间缠上了大怪兽的肩膀，雪璃借力攀到了大怪兽的头部，然后奋力向上一跃，两根触手像皮筋一样把雪璃往回一拉，雪璃的脚重重踢在了大怪兽的头部，传来一声闷响
雪璃松开触手，退到一旁，大怪兽看起来还是没啥反应，雪璃的触手绕上自己的手臂，当作鞭子用力抽在大怪兽的侧头处，大怪兽依旧没啥大反应，雪璃并不气馁，滑铲通过大怪兽的胯下，两只触手再次缠上大怪兽的肩部，雪璃接着全身一震，右手顺着布匹的开缝插进了大怪兽的脖颈，雪璃这时将左手也伸了进去，大吼一声，手臂肌肉剧烈收缩，浮现出道道肌肉纹路，青筋暴起，大怪兽的脖颈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雪璃的右手顺着缝隙继续往里伸着，摸到了柔软的海绵，继续伸过去，是人类的脖颈，雪璃的手指甲掐在洛雨流脖子上，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沙哑，有些惊悚
“找到你了”雪璃沙哑的嗓子里摩擦出四个字
“你赢了”洛雨流平静回到
雪璃笑了笑，并未离开下地，她将左手按在大怪兽头部的外延部分，然后随着一道吼声，两臂爆发出惊人巨力，大怪兽的脑壳随之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露出里面洛雨流的头颅，雪璃这时才松开触手，从大怪兽的后颈一跃而下
“怎么样？”雪璃有些沙哑的喉咙问到，她的面部通红，两只手臂也是，有着鲜红色的纹路在上面若隐若现
“有点吓人”大怪兽的胸腔与腹腔打开，洛雨流从其中下来，回到
“只是有点吗？”雪璃问
“嗯”洛雨流面不改色
“算了，问你这种人害不害怕纯粹浪费时间”雪璃的面容逐渐轻松，说道“雨流姐，你什么时候走啊？”
“你…不生气吗？”洛雨流转头，走进雪璃，试探着问
“我生气啊，但是我能控制它啊，这是父亲和我说过的”雪璃轻松笑笑，随意回到
“你父亲……，他还研究过心理学是吧……”洛雨流的眉头颤了颤，显得有点无语
“这我不知道，他说，人可以生气，而且人必须可以生气，这是人的情绪，人的一部分，但是生而为人，理智必须要可以参与人的行动，理智不参与的都是兽行，如果兽行不加控制，充斥着一个人的一切，那人就不是人了，人就成了野兽，历史上所有的激情杀人事件，种种集体性反人类事件，都出于此”雪璃回忆着过往，说道
“……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嗯，不知道，但是不理智的行为确实令我后悔……”雪璃的面色灰暗了一些
“好了，都解决了”洛雨流做到雪璃旁边，轻轻抚了抚雪璃的头发，“那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和你说的这些玩意儿？”这得是什么情况父女两的交流会变成这种话题
“嗯，一般周末有空的时候，他喝喝酒，就开始谈天论地的，我一般就在那听”雪璃回到，眼神中透露着落寞
“我从前倒是不怎么听，因为好多听腻了，后来我开始去问他一些其他事情的细节，发现他其实记得很多，但是没人提醒的话，他基本就不会去讲那些印象不是特别深刻的”雪璃接着道，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滞涩地慢慢吐了出去
“嗯……应该知道太多事的人都是这样”洛雨流想到了仙灵寰，他也是话多，但是一般多在叙述奇葩的故事情节
“可是妈妈她一般不会这样”雪璃盘坐在地上，左手轻轻抓住右手的小臂，搭在腿上“妈妈她很少说起她的事，除了我和爸爸之外的所有事情她都完全不在意”
“那可能她知道太多了，不想讲了”
“现在是想讲也讲不了，唉……，——那你什么时候走啊？”雪璃转头，对洛雨流问到
“嗯……是早上这最后的测试完成之后就要走了，你要是有啥事也能电话联系我，没事，又不是就此不再见了，还要我陪你聊聊天吗？”洛雨流摸摸雪璃的头，回到
“嗯，不用啦，你公务比较重要”雪璃抬头看着洛雨流，甜甜的笑了笑
洛雨流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扭头回道“那我走了？”
“嗯”雪璃微微点头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下次再见！”洛雨流摆了摆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雪璃坐在原地看着洛雨流的身形消失在远处，长长叹了一口气，走回了场馆，沙袋梨球还在那里待着，但雪璃现在不想去搞这些，她感觉内心弥漫着丝丝沉云，这不像悲伤，很是压抑，却又不是绝望，没什么痛苦，却很难受
……
雪璃沉默着关好场馆的门，迈着步离开上区
走到了治疗点，雪璃走进去，推开帘门
“奶奶！”雪璃喊到
“哎呀！好孙女！”老太太一把抱住雪璃到怀里“哎呀呀，吃壮了嘛，快压死你好奶奶嘞！”
“哪有，这叫二次发育！”雪璃起身，回到
“哎呀，小乖乖诶，怎么今天大正午有空来找我这老婆子讲话啊？”老太太指了指旁边的床沿，雪璃乖巧地坐了过去
“奶奶，以后我每天都能来和你聊天的”
“哎你那个不是跟洛雨流学东西吗？怎么有的时间啊？”老太太奇怪地问
“嗯，她外出办事去了，不过我还能和她电话联系，然后基本东西都学完了，奶奶，要不我跟你讲讲我怎么学的？”
“哎好，来讲讲我乖孙女怎么学的打架”老太太笑道，准备细细听听
“我跟你讲，奶奶，第一天那里不是有个沙袋吗？我一拳打过去，你猜怎么了？”
“不晓得，你讲”
“啪嚓一下那沙袋皮就破了”
“喔你这么劲大哦，那沙袋子肯定是个水货噢！”
“呀，奶奶，明明我劲大嘛！”
“好好好，我乖孙劲大，跟水牛一样！”
……
……
雪璃就这样和老太太聊着，吃完午饭之后还聊着，一直到傍晚
“那奶奶，我先走了啊！”
“走吧走吧，早点睡哦！早睡早起身体好！”老太太回到
“哎呀知道了奶奶，我走了啊，拜拜”雪璃摆摆手，便走了出去，离开治疗点
雪璃哼着歌走在街道上，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静静坐在路边，雪璃走上去，人还活着
“大……大叔？”雪璃用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没啥反应，又用手推了推，花白头发的中年男人终于醒了过来，他看着雪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大叔？你坐这里干嘛？”雪璃接着问
男人没搭话，又盯着雪璃看了看，又看了看周围，站了起来，看看四周，又坐了回去
“大叔？你怎么了？你还有认识的人吗？”
男人还是没搭话，两手在腿上拍了拍，看看周围，又把头垂下
“大叔，你之前住哪里？”雪璃继续问
“不知道”男人用极细微模糊的声音回到
“那你要不要找家？”
“不要，没家，家里没人，就有两个鬼”男人含糊不清地回到
“鬼？大叔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去不去，要花钱，还和家里一样”
“……”雪璃无言，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洛雨流给的袁柳的电话
“喂，袁柳吗？”
“嗯，是，你哪位？”
“陈雪璃”
“哟，不是风琼花来着吗？”
“少阴阳怪气，我问你，基地里那些神智不清的流浪汉怎么解决的？”
“哟，陈大千金怎么好好关心起来这些社会底层人了？吃太饱了撑得是吧？”
“我问你，你是怎么解决的”
“不能解决，凉拌，我给他们家里都会配送吃的和水，他要是没家我也没办法，不过这种估计早没了，另一种就是有家不住跑出来的，我也没办法，顶多能收尸”
“那……你有想过什么解决方案吗？”
“没有”
“那我现在这里就遇上一个，你就当满足一下我虚伪的善意吧，怎么办？”
“……他什么情况？”
“他说家里有鬼，不回去，也不去医院，没钱，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
“没法解决，他一看就是抑郁症精神分裂症一堆精神病，我没法治，他亲人估计都死绝了，他估计也就是个活死人了”
“真的……连一个人也救不了吗？”雪璃看看中年男人，继续问到
“无非一念救苍生，石伢子这话，我说起来是真容易啊，可惜我办不到”
“这是你一心为了救苍生，不是你一念之间苍生就得救了”雪璃解释道
“谁说我一心为了救苍生呢？你啊？”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得了，我可没有哭，我顶多难受，这人呢……你看着办吧，我没办法”
“别，你免费给他送医院待着去吧”
“那也活不了多久的，而且活着也是受罪”
“那你怎么不搞安乐死”
“防止有人被迫安乐死”
“……挂了吧，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他估计也不会走动，我是也没办法”雪璃啪嗒按掉电话，看了看中年人，长长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会担心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呢？大概想到了奶奶和父亲吧……
“生死都是罪，爱恨两茫茫，看造化吧……”雪璃看着中年男人，无奈摇了摇头“可惜我不是神仙，泥菩萨都不是”
“大叔，保重”雪璃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迈着步走了
袁柳看着雪璃发来的地址信息，自言自语道：“无亲无故独自活，这是活着病了受罪，清醒还是受罪，就是死了，死前还是受罪，哪来的这么多罪呢？有人无亲无故苟且偷生到现在，有人有姐有祖母的还tm闹脾气，什么世道！唉，算了，好歹良心还没全被狗吃了……”
十分钟后，一个救护车把坐在路边的中年人拉进了治疗站，至于之后的死活，那就看他造化了
雪璃回到家中，洗了次澡，穿着睡袍看了会儿书，便躺上了床，雪璃的疲惫的意识渐渐没入梦乡……
……
……
夜里，雪璃突然猛的睁开眼睛，心里无来由响起一个声音：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雪璃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睛骤然睁大，暗沉的虹膜瞬间变得血红，连眼白上也蔓延着血丝
雪璃的左掌变爪形，浑身的皮肤赤红，鲜红色的纹路浮现在皮肤表面，她沉默着，起身，走到窗前，伫立，血红的虹膜拉着漆黑的瞳孔张开，最大限度得接收着周围的光，心里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视线穿过了这道窗帘
雪璃慢慢走近窗帘，两根“白鳞尾”（覆盖着白色鳞片的背部触手）环在她周围，闪着银色的微光，在空中旖旎地扭动，心里再次发声：那双眼睛在远处
心跳声如隆隆的雷声，雪璃站到了窗帘前，右手臂渐渐浮现出蓝色的花纹，周围的空气轻微扭曲着
雪璃的右臂缓缓靠近窗帘的一角，食指与拇指碰上窗帘的布匹，雪璃轻轻一摆右臂
“哗啦”窗帘被雪璃拉开
……
雪璃往外看去，什么也没有
吗？
是的，什么也没有
雪璃眨了眨通红的眼睛，视线穿越黑暗的夜空，看向14层的阳台，那里空无一人，那东西跑了，或者说躲起来了
与此同时，对面那栋楼的房间内，一个人影背靠着墙，剧烈喘息着
“tmd那是什么东西！”人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手上的玩意儿绝对不是她之前有的玩意儿，该死的，看来我一个人是吃不进这个肥羊了”
黑影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迅速走到房间的另一端，开窗，跳下，攀沿，关窗一气呵成，接着便像一只四腿蜘蛛一样从建筑上爬了下来，扭曲的黑影攀过围墙，逃了出去
……
雪璃凝望着那空空的阳台，周身的气势回缩，白鳞尾收回体内，皮肤也慢慢恢复，眼瞳又变为平常的样子
“是谁？”雪璃自问到
“还好，一切还能控制”雪璃松了口气，拉上窗帘，重新躺回床上，还是那个可可爱爱的雪璃
雪璃在床上闭着眼，思索着：
什么人会盯上我？是人类还是外面的？
如果是人类……明天应该打电话给姐姐问问……还是去问问负责人吧，姐姐估计接不了。如果是外面来的，那么他盯上了什么呢？原虫……0号躯体……不管了，总之如果是外面来的，它绝对是奔着我死来的
如果是人，在我印象里，最有可能的……应该是蓝御天，他行踪不定，但是应该不会躲着我，父亲的遗书里也说过他
那就是……罗和风？他初见时的行为有些诡异，但是我感知的气息和他不一样……楼层刚好是14层，绝对和凶手有关系，凶手到现在也没有被抓住……姐姐那天突然地问我能不能爬墙……她那天应该调查了14层，对，她性格谨慎……明天可以去负责人那里问一下……如果这些线索都成立……这些人应该都去查查
1.罗和风
2.蓝御天
3.死亡事件的凶手
这些事件和信息都应该去查一下
1.14层案件细节
2.今晚的监控
3.14层之后的安排
目前就先这样了，先休息吧，今晚的事情结束了
雪璃在床上翻了个身，冷静冷静大脑，身心的疲惫冲刷着她的身体，雪璃很快再次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