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长是名武将，自从他为公主而死，公主找的面首便都是武将。

    我与兄长是开豆腐坊的，我和他年纪小，俩人经营豆腐坊十分不易，泼皮无赖来店里从来不付钱，我和兄长起早贪黑的做活，也只能勉强换来饱腹。

    后来城里在征兵，兄长报了名，他说家中若是有人在军中，豆腐坊经营会容易些。

    兄长样貌好，人又高大，去了军营就被招了进去。我一个人做豆腐，便少做些，但有人想吃东西不付钱，我便会告诉他们我兄长在军中当差，他们便不敢再闹事。

    虽然我一人经营豆腐坊，日子却比以前过得更容易了。就是几天才能见到兄长一回，这让从没分别过的我们有些不习惯。

    兄长在军营里似乎呆得不错，他不知跟谁学了字，回来一有时间便教我，他拿回家里的月俸也越变越多。有邻居说让我干脆别开豆腐坊了，赚得少，一个女子又抛头露面的，将来不好嫁人，有我兄长，家里的开销就足够了。

    我问兄长的意见，他沉默了片刻，说他的营生不算稳定，万一有个损伤……

    我一

    心疼起兄长来，军中的营生只是外人看起来风光，一旦遇到需要出兵的情形，便是以命搏钱。而且我这豆腐坊是父母在时就经营的了，让我突然不做了，我也有点不舍，于是我便仍经营着。

    有次兄长回来说他以后要一个月才能回家一趟了，原来，皇帝来军中，见他长的好功夫也好，便把他带在身边，做了御前侍卫。

    兄长不当值的时候会在家里教我各种本事，还会与我说宫中的事儿。我和他差的年纪不多，从小几乎无话不说，一开始他也是不愿意说宫中这些事儿的，后来被我缠得不行，而且我说我只听个趣儿，又不可能去宫里，听了也没事，他才肯说。

    兄长知晓宫中的各种秘闻，了解皇帝对各个大臣的态度，知道皇城里盘根错杂的关系。

    我问他不就是个侍卫，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他笑着说可能因为他很会察言观色，他看到如嫔和张侍卫的一个眼神，便知道他俩之间不清白；他看到太监首领皮笑肉不笑的向王贵人行礼，便知道王贵人最近都不会被翻牌子；他看到皇帝提起哪个大臣时的神色，便知那个大臣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我调笑他这么会察言观色，应该去做太监首领。兄长气得半天没跟我说话。

    或许因着兄长这会察言观色的本事，以及一身的好武功，他在宫中顺风顺水，一路做到了侍卫首领。

    我并没有从兄长的不停升官中看到意气风发，我问他缘由，他说宫中的活儿虽轻松，但他首先是个武将，想去战场上、想去边疆建功立业，而不是在宫里做侍卫。

    宫中的事儿我也听了不少，我便劝他，反正现在在皇帝跟前也能说上话，万一以后有战事，可以让皇帝特许他去前线。

    兄长苦笑着说，他可能做得有点太得皇帝喜欢了，皇帝很喜欢他做侍卫，不可能不让他在身边。

    在宫里做侍卫是保护皇帝，也是保家卫国，我这样安慰他。

    他笑笑说知道了。

    有一次他回来脸色古怪，我问了半天，他才有些尴尬的说宫里一位才十二岁的公主似乎喜欢他。

    “那公主漂亮吗？”我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