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类,亦可扶摇直上九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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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来离州的目的

    七日后。

    “咕噜咕噜。”

    官道上,许莫平架着马车,行驶的速度比之前快上不少,此时地上已没有积雪,他估计的第二场雪没有到来。

    在四日之前,离州全境以及各县的封锁便解除了。

    得益于这场全州的强力剿匪,许莫平也不用再雇镖了。

    四日前,他与顾倾代出了玉兰县后一路行驶,到此时已快要出离州。

    马车上,许莫平偏头看了旁边的顾倾代一眼,眼见快要出离州,他开口说到:

    “顾姐,你父亲的部下这么多天没来找我们,想必我们暂时是等不到了。”

    “那日他既然需要找那两个蠢匪掩盖身份,说明他周围肯定没有同伴,或许当时整个离州境内,就只剩他一个人。”

    自顾倾代留下记号,七天过去,她父亲的部下还没找来。

    地区的封锁不是城池的封锁,官府只会封官道和一些要道,其余地方自然是没有力气管的。

    只要稍微敏捷机灵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没找来的原因只可能是没人看到,而不是被封锁到进不来。

    一想到阴差阳错把唯一一个,可能知道情况的自己人杀了,许莫平心中也不由得暗道一声扯淡。

    不过当时那种情况下他确实没有办法,那名探子已经反应过来中了迷烟,敌我不明,自然要选择最稳妥的方式。

    见顾倾代没有说话,许莫平继续说到:“时间紧迫,既然联系不上人。”

    “出了离州,我们便直接骑马吧。”

    这回顾倾代应了一句:“好。”

    许莫平轻出一口气,出离州骑马也是不得已的权衡之举。

    本来之前以为只要到达长云府就安全了,却突然出来了一个奸细,还有随之而来的针对轩王的阴谋。

    现在只要顾倾代不出现在长云府,那这阴谋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他二人再慢悠悠赶回去,说不得几方势力的冲突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成国的情况很复杂,说是一个封建制度的国家,其实皇权对各道的掌控力并不强,这也是道治屯兵带来的弊端。

    若是真的由冲突引发了成国内战,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许莫平已经有了轩王女儿这个靠山,内战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在加上上次应对流匪的成功,他觉得骑马的这点危险可以冒。

    路引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有印和空白文牒在身上,可以随时伪造。

    马车上,许莫平又被风吹得轻轻咳了几声,但他还是想多说几句。

    因为他一直觉得在行驶中的谈话要比在房间里轻松许多。

    既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也不用担心聊不下去而显得气氛尴尬,有些话不想回答可以装作没听到。

    在流匪抢劫之后,随着长久的共处一室,顾倾代似乎没有那么冷了,所以许莫平又闲聊一般的问道:

    “顾姐,你父亲平时有没有什么不对付的敌人?”

    顾倾代想了一下,才清冷应道:“我父亲以保卫成国为己任,从不屑与人争斗。”

    “要说不对付,也就只有神陆上将了。”

    顿了一下,顾倾代又道:“不过这件事肯定与神陆上将无关,神陆上将比我父亲身上的担子更大,也更不屑于做这些事情。”

    顾倾代的语气中有些敬佩,父亲的不对付,似乎并未影响到她对于许洛川的影响。

    神陆上将许莫平自然是知道的,准确的来说,只要是一个成国人,就不会没有听过这个称号。

    神陆上将也姓许,名为许洛川,而说到他,就不得不提到成国的地理位置分布。

    成国北部是高山,东部是大海,西部是两个中小国与抚西道三足鼎立。

    这三个方向,只要安北,抚西,临东三道不自己内乱,基本不会有什么威胁。

    而剩下的一个南向,是整个成国常年危险,时刻需要警惕的地方。

    因为这里与另个一个大国——齐国接壤。

    齐国虽然国土面积没有成国广袤,但气候和土地却要比成国好很多。

    同样是种地,在成国有些地方种可能会饿死,但在齐国,基本上不会。

    不仅如此,齐国东部和南部还都是大海,可谓富庶至极。

    而且自齐国上一任君主将西部小国附属以后,除了南部的成国,现在齐国基本不用担心来自外敌的威胁。

    但凡有志之君,必想开疆拓土,而齐国两任君主,恰好都有雄心。

    对于现在的齐国来说,这整土地上,最大的威胁就是成国,所以他们的目标一直放在成国身上。

    当然,如果世间的事情仅凭志气和努力就可以决定,也就不需要人的才干了。

    时至今日,成国之所以还未被齐国蚕食国土,一方面是因为成国的地理位置和建筑工事易占了便宜。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守卫成国南部的,是神陆上将许洛川。

    许洛川作为镇南道节度使,已经守卫成国疆土十九年了.....

    马车上,许莫平还在好奇,为何轩王和神陆上将两人会不对付,顾倾代又说到:

    “我父亲与神陆上将的不对付,不是因为私人恩怨,是政见不合。”

    “他二人都是为了成国,但理念冲突,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要从政敌上来推测对手,显然不现实,因为只要你身处高位,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对手。

    许莫平只是想多了解了解自己以后要乘凉的这颗大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听完顾倾代的话,他点了点头。

    风吹得要紧,他也不再说话,又开始专心驾车。

    ......

    七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其中就包括抓到奸细,并且将奸细审问完。

    安北道,毗邻抚西道,以及小部分与邻国接壤的秦州。

    节度使王鼎山的帅府之内。

    郡主身陨案的事发目击人,除了已经被砍头的邓延,离州刺史,别驾,长史,以及另外两县的县令,早已到达堂中。

    堂下的其余人不多,只有包括曾万华在内的两位节度副使,以及行军司马。

    堂上正中的帅台上,蓄满胡须,身形魁梧,浓眉怒目的,自是节度使王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