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王牌:机甲战争
繁体版

第23章 活着,重蹈覆辙

    我思考了一下,鉴于我这些日子的种种表现,他们好奇我的背景也是正常的。

    “格雷戈尔,别说。”

    我顾不得继续掩饰与格雷戈尔认识的关系,想要阻止他说我的事迹,倒不是因为我想要谦虚低调的生活,而是因为害怕议死团因此找格雷戈尔的麻烦。

    我无法忽视那个直属于皇帝,拥有直接处决权的组织,它的存在比马尔科维奇家族危险的多。

    即便是格雷戈尔这样声势显赫家族的继承人,他们也能无所顾忌的处决。

    事实上,这些日子我由于学习魔力和精神力双重掌控的缘故,偶尔会与议死团打交道,与海格力斯·伊萨科夫不同,他们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没有善恶是非观念。

    对他们而言,皇权是至高无上的,他们会残忍的折磨被视为威胁的人。

    最令我记忆犹新的是:我走在海格力斯办公室的路上,一扇门被打开,一个衣衫褴褛几乎没有人形的犯人从里面跑出来向我呼救,随后走出一名议死团的执行者,按着犯人的头又拉回了那个豪华如同卧室的监狱。

    从身上的种种伤口上来看,即便是前世的我都没用过如此酷刑折磨过人。

    我不是政客,没资格对此评头论足,但我相信,他们肯定更不喜欢议死团的存在。

    我对议死团的担忧格雷戈尔是知道的,他向我眨着眼睛示意我不用担心。

    既然他认为自己可以摆平议死团,那就随便他吧,我回到队伍里,从容的待在人群中。

    于是格雷戈尔将我从开拓村出来加入信使08,又是如何救下他的事情一一道来。

    “诺克西亚的畜生想要打听军事机密,我肯定不会说,诺克西亚畜生就打算枪决我。”

    “你们肯定不敢相信,那个快要被钢骨压死的幼女,竟然驾驶着钢骨救了我!当时我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到托托利亚,玉玛出现的时候,我都快相信神是存在的了,因为五分钟前我真的向神祈祷过。”

    如果要谢谢神,不如谢谢我。明明是我舍生忘死的救下了你,你却感谢神,对我太不公平了。

    “一个初学者,竟然打败了敌方一台钢骨,我不知道她之前到底做了什么努力,但肯定比你们遇到最危险的事情危险百倍,那是战场,不是幼儿园。”

    格雷戈尔又说了一大堆关于我的事情,当我和敌人著名机师贾丝明·海尼对决,以及杀敌数的时候,大家都吸了一口冷气。116期里除了我全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

    要知道,即使是战场,杀人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多少人在杀人过后需要心理辅导,倘若放开阵营与偏见,对方或许是能够与你在酒桌上欢饮的好友。

    说到这里,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来着?

    当时是什么感觉我都忘记了,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没什么心理负担。

    格雷戈尔讲完我的事情后,我明显感觉到日积月累的偏见消失了。

    先让我展示武力,然后借此机会树立威信?格雷戈尔原来是这种打算...但是即使不这么做,我迟早也会展示出来的,当我驾驶上钢骨,身体上的差距会被彻底弥补,我会远远超过他们。

    难道有格雷戈尔提前知道的消息,所以他才如此着急的让我在学院里站稳脚跟吗?

    看来有必要好好问问格雷戈尔了。

    今天的训练解散后,一组人的那副高傲态度收敛了很多,尤其是米洛,和我打着招呼的同时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看着有那么凶残吗?

    我完全没意识到训练赛自己给米洛留下了心理阴影。

    至于其他人更是如此,同为平民出身的我,被那些平民学员视为了平民之光。

    一位草根出身的幼女,在未经任何训练的情况下操作了钢骨并拯救了格雷戈尔,简直就是小说中的情节。

    “玉...玉玛。”季阿娜紧张的追上了我,平常习惯性的“玉玛妹妹”她已经不好意思叫出口了。她跟上我的脚步,局促的弯下身子,“请你教我如何变强吧!”

    我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脚步亦没有停留:“如果你想问我怎么在战场活下来,我很乐意告诉你...但是变强就算了。”

    “是因为我没有那个天赋吗?”

    我的意思并不是她没有天赋。恰恰相反,季阿娜有成为精锐的潜力。

    但是,我说但是:战场不是角斗场,更不是文明的体育运动,是实打实的将一大块名为人类的血肉塞进绞肉机的残忍行为,最强的人在战争前仍然是渺小如蝼蚁般的存在。

    活生生的人会变成跳动的数字,在增长与浮动间昭示胜利与失败。

    在那样的环境中,为了活着,任何贪婪卑鄙的行为都是被允许的。

    所以强是很模糊的概念,是无法衡量的。

    仅仅是强,反而会像一次性筷子一样,被轻易折断的。

    作为这些日子的谢礼,我更愿意教导季阿娜在战场活下去的智慧。活下去的次数足够多,自然而然就会变成众人眼中的强大。

    “那样有什么用...”

    季阿娜有些遗憾的离开了,她没理解我的意思,只是看她的表情,大概不会轻易放弃她的想法。

    唉,要变强,至少改一改那腼腆的性格吧——没有杀与被杀的觉悟是上不了战场的。

    不过格雷戈尔倒是对我的理论很感兴趣,因为我几乎从来不和他讨论对战争的想法。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战争的思考这么慎重。”

    “那么你呢?对战争怎么看?”我反问。

    “当然是没有战争最好。”说到这里,格雷戈尔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在差点死过一次后,我才明白活着有多重要...我认可你的观点。玉玛,你明明只有十岁,为什么明白这些?”

    “嗯,我比较早熟。”我随口胡编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格雷戈尔并没有追问,对他而言,我可能是个天赋异鼎的天才。“如果时光倒流回我救你的前一刻,你会怎么选?”

    “重蹈覆辙。”

    格雷戈尔不假思索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