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升格者对究极生命的定义是什么？”易星归继续分析，“但我相信究极生命必然需要拥有极高的智慧。”

    白月言领会到易星归的意思：“你是担心如果升格者创造出更为强大的生命体，那个生命体很可能不会服从升格者，甚至会造成可怕的灾难。”

    易星归点了点头。

    “确实，那可是究极生命啊，怎么可能屈服于比他低劣的生物。”安德森开始想象究极生命的心理活动。

    剿灭一个合成怪物就已经造成那样巨大的破坏，希尔维娅非常不希望斯维尔德洛再去面对所谓的究极生命。

    此刻的她庆幸拉莉莎发现了升格者的隐藏据点。这至少能保证在一段时间内，升格者无法兴风作浪。

    …………

    冷杉区地下，情报部秘密据点。

    会议桌上的人比上一次更多。除了坐在上首的瓦吉姆，两侧一共坐了九个人。负责昨晚前线指挥的列昂也在其中。

    此刻的列昂心情非常复杂。按理说，他剿灭升格者的合成怪物，应该算立功的，但是伤亡报告上触目惊心的数字又毫无疑问与他有关。

    列昂用眼睛的余光瞟着上首脸色阴沉的瓦吉姆，盘算着能不能功过相抵。

    瓦吉姆声音略有沙哑地开口说道：“此次行动一则被教团诱导，二则造成重大人员伤亡。这都是我的责任。列昂在前线面对突发情况，冷静指挥，成功剿灭合成怪物，表现非常出色。大将让我代他表示嘉奖。”

    列昂心头的重担落下，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没想到瓦吉姆竟会主动承担责任，把功劳留给他。如果换成情报部的那些同僚，他作为前线指挥绝对是第一责任人。

    到底是大将带出来的人。

    列昂刚刚有些蜷缩的身体挺直，回应起瓦吉姆的称赞：“这是一名帝国军人应尽的义务。”

    情报部众人看着进入大将视野的列昂，心里满是羡慕，但他们觉得自己面对昨晚的情况，未必能比列昂应对得更好。如果让怪物逃脱，斯维尔德洛破坏杀戮，那可是万死难赎之罪。

    功劳和风险从来都是一体。

    瓦吉姆转向另一侧问道：“德米特里，帝国研究院的人来之前，怪物尸体一直在你手里，有什么发现？”

    一名带着眼镜的情报部技术人员起身准备汇报。

    “不用站起来，坐下说。”

    “是，瓦吉姆大人。”

    德米特里重新坐下，开始报告他的发现：

    “以往的合成怪物是由多种生物生硬拼凑而成，更进一步的则是有目标的选取各类生物的优势部分，糅合成全新生物。

    “此次剿灭的怪物有两点不同。一、它是孵化出来的，二、它具有龙族的力量。

    “孵化意味着它不是孤立的实验产物，升格者已经可以编辑生物的基因。

    “龙族血统过于强大，一直是生命合成领域的难点。目前看，升格者也攻克了。”

    瓦吉姆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他提出疑问：“孵化？你是说升格者可以量产那种怪物？”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大量资源。“德米特里解释道，“除非有一个国家的支持。”

    瓦吉姆下意识地扭动了下脖子，心里冒出一种说不清的焦虑。不过他没有让自己陷入无意义的内耗，振作起精神开始下一个话题。

    “此次作战，我们的本意是清除潜伏在斯维尔德洛的深渊之影，而实际情况却是被深渊之影误导，和升格者产生计划外的冲突，导致过多的民众伤亡。这是耻辱，必须洗刷。

    “大将特批，情报部全体配备炼金枪械、秘银破魔弹和灵能手雷，重火力武器全部更新。机械教会赠送的三台收割者机甲明天送到。列昂，你挑选一批人尽快完成操作训练。”

    “是，瓦吉姆大人。”列昂大声回应。

    “最后补充两点。近期有望突破的情报部成员可以打报告，只要通过大将的审核，军部会提供帮助。能够提供关于深渊之影有效信息的人，奖励五千卢恩，晋升一级。”

    最后补充的两点让在场参会的人眼里都放出光。他们都清楚深渊之影有多危险，此前都不太愿意出头。现在大将的承诺点燃了他们的热情。

    恶魔在他们眼中已经不再是未知的恐惧，而是地位和财富。

    …………

    东区，幽南商会，陈宣平书房。

    “叔叔，死难同胞的遗体到了。”陈梦妍声音低沉地说道。

    陈宣平叹了口气，起身整理衣服，和陈梦妍来到商会的侧厅。此时的侧厅停放着三具盖着白布的遗体，是昨晚死难者中的三名夏国人。他们随商会来阿斯罗萨克务工。

    “从陈家的账上支出三千通宝，每人一千，和他们的遗体一起送回国去。”陈宣平对等候在侧厅的商会管事说道。

    “是，会长。”

    陈梦妍眼里噙着泪花。这三个人她都认识，其中两位是和她一起过来的。

    生命真是脆弱啊。

    昨天还能交谈的鲜活的人，今天就冷冰冰地躺在这里。陈梦妍不敢想象他们的家人知道这个噩耗后的样子。

    陈宣平对陈梦妍问道：“那九名伤者情况怎么样？”

    “精神状态很不好，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

    “嗯。如果他们遇到什么困难，尽力帮助。”陈宣平嘱咐道。

    陈梦妍用力地点了点头。

    …………

    回到旅店的易星归一行人，在房间里头脑风暴，思考所有能提升实力的方法。

    今天老孟要研究天蝎的构造和符文技艺。易星归决定从明天起督促老孟尽快完成对冰海极鲸心脏的炼制。

    安德森和白月言准备通过商会渠道购买些符咒、药剂和特殊子弹。

    最有效的提升毫无疑问是攀登到能力树的更高处。

    白月言上个月在诺森比亚晋升八阶。易星归有尝试晋升的计划，但之前还没有足够的把握。现在斯维尔德洛暗流涌动，安德森提议做一次尝试。

    易星归沉吟片刻后做出决定：“好，我尝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