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室友
“郝德森,我回来了。”
陆笑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午饭时间回到了科贝街233号,没想到餐厅除了郝德森之外还有一个小伙子也在,陆笑脑袋转了一下,这位应该就是通过了郝德森的“审核”的新室友了。
郝德森看了一下表,再点点头,招呼陆笑上餐桌,陆笑乐呵呵的走上前去,看向了自己未来的室友。
他中等身高,蓄了一些胡子,表情严肃,年纪应该不到三十。
仔细一看手好像有一点不稳。
陆笑上了桌子,在开饭之前,冲着对方挑了挑眉,笑了笑,问道,“当过兵?”
对方严肃的表情明显一怔。
“我叫陆笑,你叫什么?”
“华生,约翰-华生。”
陆笑稍微眯了眯眼,仔细盯着对方的表情,“你觉得郝德森怎么样。”
约翰明显没想到陆笑的话题跳的这么快,但军队的习惯让他没有像普通人被问话一样支支吾吾,而是紧闭双唇,皱着眉毛,思考了一会,才开口说道,“郝德森太太,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可以说是我一个长辈的朋友,我也是那个长辈介绍过来住的。”
陆笑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像椅子后面一靠,露出了无比和善的笑容。
郝德森低垂的头慢慢抬起,双目闪烁着精光。突然!右手飞速探出,抓住约翰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眼前,“华生,卡本西斯没和你说过,不要叫我太太吗?”
约翰明显有点懵,冷静的表情也有点崩坏,脖子上传来的巨力让他没过脑子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啊,可是是卡本西斯让我这么称呼您的。”
约翰脖子上的压力骤然减轻,但整个屋子莫名的刮起了一阵阴风。
陆笑见状赶快拿出自己独有的餐具——两根木棍,直接开始吃饭,猛炫了几口之后,郝德森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把陆笑举了起来,陆笑赶紧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万一一会挨打的时候吐到了郝德森手上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郝德森撅了一会嘴,就把陆笑放了下来,“把他给我找出来。”
陆笑看着生闷气的郝德森,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刚刚为什么掐我啊。”
郝德森闷闷的说,“一般都是你惹我生气,我顺手了。”
陆笑捋了捋郝德森的狼尾短发,“我给你找,咱们先吃饭吧。”
三个人开始吃饭,陆笑则和郝德森说了点自己编的有趣的事,终于把郝德森哄好了,在场的只有约翰不明就里,看看陆笑,又看看郝德森,稀里糊涂的填饱了肚子。
不得不说,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不喜欢和人争论,而且相比较而言,他更愿意委屈一下自己,而不是和别人把关系搞坏。
吃完饭后,郝德森出门溜达消食,只留下陆笑和约翰在屋里收拾餐桌,陆笑主动打破沉默,搭起话茬,“下次就叫她郝德森就好了。”
华生点点头,可是他的疑问并没有解决,但他今天刚刚认识陆笑,并不了解陆笑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没办法开口询问。
陆笑虽然没回头看他,但是他张开嘴,吸气,然后又闭上嘴的声音陆笑听的仔仔细细,于是陆笑先开了话头。
“退伍多长时间了?”
华生立马开腔,“我想问,你是怎么知道……”
“知道你当过兵?”陆笑回头浅笑,眼睛好像都在笑着。
华生本来有点生气,这一顿饭吃的稀里糊涂,现在陆笑还要笑,确实有点气人,但是陆笑的笑容确实十分亲和,感觉像是一个老友开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所以华生的怒火弱了三分,只是闭上了嘴,示意陆笑继续说。
陆笑却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在问我之前,能好好介绍一下自己吗?”
华生抿了抿嘴,“好,我叫约翰·华生,曾经在英尔格第七炮兵团做军医,退伍大半年了,这段时间认识了卡本西斯,也是卡本西斯推荐我过来住的。”
“卡本西斯,是什么人?和郝德森很熟吗?”
华生摇摇头,“他没和我说,只是让我来,他觉得适合我。”
“适合你?”陆笑沉吟着想了一会。“一会有事吗?”
华生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
陆笑心里觉得奇怪,退伍半年了怎么会没有工作,于是随意问了一句,“哦,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辞职了,之前在一个小医院做外科大夫。”
辞职了,在刚入住市中心的时候,辞职了?
陆笑点了点头,“那走吧。”
“啊,去哪?”
陆笑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冲着他催促道,“快走啊。”
华生一脸无奈,手上刚把餐桌收拾好,还没等坐下,嘴里嘟哝着,“什么情况就让我走,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
说完华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拿出报纸正要看,就又听见陆笑在门外不住的嚷嚷着,“来啊,快点,快点,时间很紧的。”
华生从中午吃饭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还被人催着,老实人也激起了三分火气,所以他把报纸狠狠地往茶几上一扔,怒吼道,“别喊,来啦!”
华生追出屋子,陆笑已经走了一小段了,敦丽的主要的公共交通方式不仅有蒸汽机车和地下的蒸汽铁路,而且就在这几年还发明出了蒸汽马车,而且普及的很快,很快成为了颇有资产的人的首选交通方式,政府也支持了一些专门开蒸汽马车的工作,以便于提升城市形象。
两人腿力都不俗,走上一段距离并不是很困难,陆笑一言不发,一路上两人走的沉默,车水马龙,两人一前一后。
走了一会,两人就来到了珍妮制衣坊,因为案子是昨天发生的,所以这里还有警察在做收尾工作,负责人是阿瑟警长。
雷蒙德虽然是警察局长,但他同样喜欢身处一线,所以在遇到大案特案的时候往往会去担任一线负责人,把文书工作交给别人来做,然后抽调几位探长做助手,而当苏格兰场平稳运行的时候,一般各个案子都是由其他的几位警长负责的,阿瑟警长就是其中一位。
陆笑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阿瑟自然的和他打了招呼,很显然雷蒙德早就已经和手下说了陆笑的事,但他们把华生拦了下来,陆笑摆摆手示意他们是一起的,才让华生进来。
华生很想把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全问出来,但是看旁边目光炯炯的警探们,也知道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陆笑看了看室内,这里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华生也是紧盯着眼前的一切痕迹,试图了解到更多的关于他当前处境的事。
陆笑看着制衣坊内部,打斗痕迹很明显,但整体并不杂乱,很显然并没有进行鏖战,结合现状和露西的表现推断得出应该是珍妮当场就跑了,现在的打斗痕迹应该是对方为了追上珍妮放出的魔法。
陆笑顺着他推断的时间痕迹向前走去,因为来人堵住了制衣坊通向大路的方向,所以珍妮只能翻窗向小巷逃走,然后那人放出一个小型冲击类魔法,破坏了砖墙,追了出去,这时珍妮已经跑到了小巷T型转角处,但那人明显没让珍妮跑向能出去的那条路,而是放了另一个冲击型魔法,打在了珍妮身上,把珍妮推到了死角的那条路的尽头,然后便是他的杀人,处理过程。
顺着血液、脚印、魔力气息和擦痕等痕迹分析完,陆笑已经走到了钉住珍妮的那面墙上,尸体已经被带走,只剩下警探们画下的符号。
陆笑仔细看着这个应该是珍妮生前最后所处的地方,又开始仔细查找起有没有什么痕迹。
血液,是珍妮受物理伤的地方,留了很多血,而且昨晚还下了毛毛细雨,所以血流的面积很大,但是没留下那个人的脚印。
擦痕,珍妮没收到什么折磨,没有多余的打斗动作,完全是击晕、杀死、以及最后的钉起尸体,除此之外,小巷里没有其他的可以痕迹,甚至那个击晕用的冲击魔法都被控制的很好,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
还有,还有,咦?
这个明显是珍妮躺在地上的地方,除了擦痕,还有一点不属于身体滑动留下的痕迹。
在身体中部,珍妮在死前用手指画了一个半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