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刘裕之子刘义符,有何贵干?
繁体版

第一百零四章 美食家

    谢混?我们父子俩老上司谢琰之子,少有美誉,诗文风华绝代,一改自魏晋初期以来的玄学风气,被后人称作华绮之冠,殷不竞矣,他跟我大哥谢灵运交好,算是他山水诗的启蒙领路人。而且他为人孝顺,手刃杀父仇家,生食其肝脏,此举致敬了传奇美食家同好王弥、石邃、符登。他还是先帝司马曜的女婿,迎娶了他的爱女晋陵公主。

    在刘义符看来,这货挺极端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居然效仿杀人如麻的武将去吃人肉,实在是骇人听闻。历史上谢混与刘裕政见不和,老爹当时已经荣升太尉,他还在老爹举办宴会上衣冠不整,丝毫不顾忌主家面子。甚至还和老爹的政敌刘毅、刘藩、郗僧施等人勾连在一起,最后被下狱处死。

    真是不好办啊,他和我大哥情同手足,还是上司家的公子,但是他为什么和琅玡王厮混在一起?难道是因为他们有连襟关系吗?

    至少在我看来没那么简单,他是先帝的女婿,自己一家却在给酒鬼皇帝的政敌会稽王打工,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思报效先帝厚恩,反而这么卖力的给仇人做事?在他内心深处,应该是把我们父子误认为司马元显的马前卒了。琅玡王在谢混的视角观察下,都显得人畜无害了。再者,大聪明皇帝由于先天缺陷,导致大权旁落,他作为先帝的好贤婿,自然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将“有德之人”扶上龙椅。

    而且,谢混看不起寒门之人应该是真的,他觉得北府军应该一直是他们谢家的私人武装,那这样就能证明他鼓动刘毅造反的动机了。一个刘牢之尚且跟他爹斗得你死我活,要是再来个刘寄奴搅局,那还得了?

    郗僧施?一个历史上都没记载几笔的小卡拉米,靠着把自己过继叔叔郗超当儿子的废物二代。你要是再敢觊觎王贞璇一眼,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王小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近来可安好耶?在下郗惠脱承袭南昌公爵位,领宣城内史,我们郗、王两家也是世交。。。。。。”郗僧施快步上前,视若无睹的越过刘义符,就想去牵王贞璇的手,胆大妄为的他全然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杀人无数的混世魔王。

    “你。。。。。。你干嘛?你不要过来啊!”王贞璇惊恐万分,吓得双颊煞白,花容失色的大声求救道。

    “王小娘子,怕什么?在下可是懂礼之人,不如就从了。。。。。。”

    郗僧施话音未落,刘义符脸色冷峻,杀气腾腾,他重新拾起了变得有些生疏的飞刀手艺,只是苦于手边没有趁手的兵器,只好捡了一块石子,他先是闪身到王贞璇身前,双臂张开牢牢的将她护住,从而完全隔绝了试图伸出咸猪手的歹人,接着一拳对准郗僧施胸口,一记咏春式的寸劲将他震退数步,接着刘义符开瞄准镜对焦了郗僧施的左眼,不等他反应躲避,掷出的石子疾如旋踵,就像铁钻头一般没入眼眶深处,打得他鲜血淋漓,整个眼球直接碎裂开来,疼得他在地上来回打滚。

    “啊!啊!啊!我的眼睛!贼子怎么这般粗鲁无礼,居然敢如此对我!”这下郗内史就真的变成夏侯惇咯。

    “不好意思啊,在下手滑了,刚才看到天边有一只仙鹤,以为是祥瑞呢,就想着打下了献给琅琊王,这不湖边景色宜人,如果能跟诸位一起焚琴煮鹤,岂不快哉?”

    刘义符摸了摸后脑勺,吐舌假装无辜,还吹起了口哨转移注意力,他肆意妄为的态度,激起了司马德文和谢混的怒火。

    “刘义符!郗内史是朝廷大员,你戕害于他,该当何罪?”谢混见好哥们被打,立马就站出来力挺。

    司马德文此刻脸色铁青,他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心腹被打,而是一个五品武将就敢在他面前肆意伤人,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王爷很没面子,再加上自己唾手可得的女人还被这小子撬走了,把自己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绿毛龟!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

    “混账羔子!汝当本王身后的数十员精锐甲士是摆设吗?来人啊!左右把这个暴戾恣睢的狂徒给孤拿下!”

    “慢着!这畜生东西试图欺辱官眷,被本将军就地正法,这是他罪有应得!谢郎君,我看在你是瑗度公家公子的份上,才没对你出手,希望你以后不要跟这些蝇营狗苟之辈厮混了,至于琅玡王,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褚小娘子跟你接触婚约的原因,正是出自褚大郎的决断,你没想到你的政治盟友背叛了你吧,我现在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谢混听者刘义符对自己的建议,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什么叫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

    “你。。。。。。你这狂悖之人!”

    刘义符没有搭理谢混,不动声色的走到郗僧施面前,抬起脚就踩到他的脑袋上,满脸的冷若冰霜,声色俱厉的威胁道:“这次姑且只夺走你一只眼睛,你的命暂且寄存在我这里,如果还有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尔等快把他给本王拿下!”司马德文彻底疯狂,他气得咬牙切齿,连忙指挥手下的宫禁卫士行动起来,他就想在西湖边直接斩杀了刘义符。

    “保护主帅!保护主帅!保护主帅!”

    司马德文德宫禁卫士还没围上来,他们后面的山林里,就涌现出了数百名金甲曜日的北府军士,直接把琅玡王一行人给反包围了,忘战久矣的宫廷卫士哪里是北府军的敌手,都非常识相的丢了武器,原地高举双手投降。

    “车兵啊,我等险些来迟,让你和两位小娘子受惊了。”来着正是山阴县丞刘道规,他现在已经被谢琰提拔成了北府军中的咨议参军。

    “无妨无妨,三叔来得正好,小侄多谢三叔救命之恩!”刘义符握住刘道规的手,满眼皆是叔侄情深。

    “我等来迟,还请主帅责罚!”后面尾随而来的是蒯恩、沈田子二将,两人皆对刘义符半跪抱拳行礼。

    “哈哈哈!大伙都起来吧,我跟琅玡王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让在场的各位同僚们见笑了。”刘义符连忙将二人扶起,尽显王者气度。

    刘义符嬉皮笑脸的凑到司马德文面前,用着调戏的语气说道:“琅琊王,我早就劝过你,不要轻举妄动,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你。。。。。。你这逆臣贼子!你是想造反吗?”司马德文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刘义符这边人多势众,他也只能嘴上发泄不满。

    就在此时,一个年长的上位者从人群中出来主持大局,他拱手正色道:“微臣让琅玡王殚精竭虑了,是我御下不严,所有的罪责由老夫一并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