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目瞪口呆
允州,白水。
杨平安与宁宴臣来白水,已经有两日的时间了。
可问起此地的太平观,竟然没有人听过。
杨平安可是清楚的记得,玄霄道人和清微小道士告诉过自己,太平观就在允州的白水,有一百五十余年的历史。
可如今为何,问起这些当地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难道是允州,有两个白水不成?
允州自然没有两个白水,而且白水距离横丘的距离并不算远,所以太平观应该就在此地才对。
客房内,宁宴臣坐着,忍不住道:“道长,是不是你记错地方了?”
杨平安摇头回答道:“自然没有记错地方,等会儿我们出去,找一些年纪较大的人问问,说不定能够有人知道。”
宁宴臣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
没过多久,小二送来了饭菜。
杨平安和宁宴臣在用饭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只老鼠。
这只老鼠很怪,只有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用纱布包着。
而且它进入客房后,对着杨平安一拜,随后从屁股后面掏出一张纸条。
杨平安并未看见这老鼠从屁股的什么地方掏出的纸条,可万一是屁沟里,杨平安会很恶心。
他便对着宁宴臣道:“你去看看纸条上写了什么?”
宁宴臣倒是没有害怕这只老鼠,甚至觉得很有些稀奇。
他连三个女妖都不怕,怕一只老鼠似乎也不合乎情理。
宁宴臣上前就要拿纸条,老鼠却跑开到了柜子上,吱吱了几声。
杨平安见状道:“无妨,纸条给他便可!”
老鼠这才同意,将纸条往地上一扔,便迅速跑到了窗户这里。
沿着窗沿,老鼠离开了杨平安和宁宴臣所住的房间。
宁宴臣捡起纸条,回到杨平安的身边,诧异道:“没有想到,道长竟然会懂鼠语!”
杨平安只觉得宁宴臣在讽刺自己,可他拿不出证据。
“你还是看看纸条上写的什么吧!”
杨平安既然拿不出证据,那就去关心这神秘老鼠送来的纸条,这才是正事儿!
宁宴臣打开纸条,念道:“白水城东南三十里处,邀君前来,落款人是玄霄子!”
杨平安明白了,看来是这位玄霄道长知道自己来白水了。
可既然知道自己来了,为何不出面,而是让一只老鼠前来报信。
杨平安只觉得,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吃过饭,杨平安便带着宁宴臣退了房,朝着白水城的东南方向走去。
可一路上,杨平安却感受到了不对劲。
因为越往东南方向,这阴气就越重。
杨平安驻足停下,看向了东南方向。
只见东南方向的阴气似乎要凝聚成了实质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一处古战场,要么就是一处乱坟岗。
白水是有古战场的,听闻一到晚上,就有人能够听到古战场传来的厮杀声。
不过一般这样的古战场,都离白水这条河流更近一些。
说不定天色渐亮时分,还能够在河里看到披头散发的水鬼。
杨平安推测,只怕此处是乱葬岗的可能性要更多一些。
宁宴臣见杨平安驻足,纳闷道:“道长,怎么就不走了?”
杨平安看了一眼宁宴臣,他未曾感受到一丝不妥,甚至脸上还能够笑出来,说明他这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人,处在这样一个地方,就跟回家一样。
如果是个正常的人,不管男女,来到这个地方只怕都会感觉到不妥,回去之后也会大病一场,哪里会像宁宴臣跟回家了一样。
杨平安没有解释为什么不走,而是说道:“走吧,玄霄道人还在等我们!”
又走了很久,两人才到达目的地。
此处果然是一处乱葬岗,而杨平安还看到了四个人。
宁宴臣却躲在了杨平安的身后,也注视着这四个人。
他们自然是人,不是阴邪之物。
但此刻的他们并没有发现,在一旁关注他们的杨平安和宁宴臣。
倒不是杨平安使用了术法的缘故,而是此地雾气弥漫,一般眼神不好的人,根本看不清楚。
两个年轻的在挖坑,两个年长的在一旁看着,也在闲聊。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床席子。
杨平安几乎不用猜,便知道里面是个死人。
至于死的是谁,他就不清楚了。
年长的其中一个,长着一张马脸的男人遗憾开口道:“大公子的这小妾长得真是水灵,可惜哪曾想到,竟然就这么被大公子给弄死了。”
另一个年长的,满脸麻子。
他嗤笑道:“怎么,心动了?要不然趁着她的尸体还有余温,你趁热?”
马脸男人骂道:“滚蛋,我还没有这么变态。马上就发月钱了,我拿着它去花楼找两个好看的窑姐,不比弄一个死人强啊!”
麻子男人笑了笑,至于两个挖坑的年轻人,却没有掺和进去。
等坑挖好了,马脸和麻子将席子和里面的尸体,一起扔进了坑里,随后简单的进行填埋,四人便离开了此地。
宁宴臣望着这一切,脸上满是复杂。
他道:“这世间,也许不存在真正的公理吧!”
杨平安明白他的想法,无非就是说,有钱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
其实在任何时候,这都是真理,也适用于任何时代。
杨平安没有去插手,便要带着宁宴臣离开。
却见到之前四个人中,两个挖坑的年轻人,那个长得不高,有些矮,又有些贼眉鼠眼的人,出现在了之前埋人的地方。
杨平安和宁宴臣都一愣,不知道他还回来做什么。
可这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已经拿起锄头,开始将土给挖开了。
宁宴臣见状,忍不住小声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情况?”
杨平安也摸不着了头脑,思索一番后回答道:“别是他的亲人吧!所以想趁着其他人没有看见的时候,将她挖出来重新埋葬。”
前世那个世界,这样的故事可太多了。
说不定这个贼眉鼠眼的男子,现在之所以是下人的装扮,是他在忍辱负重,想办法为自己的亲人报仇血恨。
想到这里,杨平安不由得升起一丝钦佩。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辱负重的。
这样的人,也算是一个狠人!
可很快,杨平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当着贼眉鼠眼的男子将席子从坑里抱出来,打开席子的时候,竟然在兴奋的搓手,还在脱裤子。
这一幕,杨平安和宁宴臣都目瞪口呆,一脸的不敢置信。觉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