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感觉自己还没有睡多久，就听见剧烈的敲门声。

    等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保罗，李察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见保罗情绪激动地对李察说道：

    “鱼人又出现了！河边飘来一具尸体，上面都是爪痕和撕咬的痕迹，胸腔是一片模糊！”

    保罗的手一直在那里抖，李察分不清那是可能看见鱼人的激动还是可能看见鱼人的害怕。

    六年前，也出现过一次鱼人杀人的传闻，没有人见过真身，但是所有人都说是鱼人杀人。

    当时死了不少人，鱼人的恐怖传说让当地河运彻底停止，甚至连河边取水这样的动作都不敢有，害怕被传说中的鱼人拖下水。

    最后是大骑士实力的领主，一个人下河，折腾了一夜，终于杀死了鱼人，从那以后，领主的威信达到了顶峰。

    “你见到鱼人了？”李察好奇地问道。

    “没有。”保罗摇摇头，“但是听说尸体上都是咬痕。”

    李察跟着保罗出了房间，往黑水谷镇小码头的方向走去，往日飘荡在河面上的船只都整齐的停在码头，喜欢下河游泳的孩子也都被家长拽上了岸。

    所有人都离河岸远远的，像是有瘟疫一样，尸体已经被领主城堡的人拉走了，河边冷清清的，没有往日的繁华。

    李察和保罗闲聊几句，转身向药剂店走去，他每天下午到晚上敲钟，都会在药剂店工作。

    “给你，这个是老师的药剂单。”刚进门，坐在柜台的学徒就递给李察一张纸，上面写得是今天要做的药剂。

    “怎么都是麻痹药剂？”李察看了眼药剂单，疑惑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老师去领主城堡前特地交代的，其他药剂都放放，这几天连着做麻痹药剂。”柜台上的学徒摇摇头，无所谓地回答道。

    “老师去领主城堡了？”

    “对，刚被叫走，走得很急。”

    “行，那我先进去了。”

    李察点点头，前往药剂店后面的药剂房。

    李墨熟练的取出材料，点燃火焰，小心配比每一种材料，在芯片的指引下进入了，全神贯注状态。

    ［萃取流程标准，熟练度+1］

    ［成品无杂质，熟练度+1］

    忙到晚上，大概3个小时，李察总共获得了2点熟练度。

    “呼，操作顺利，一共获得5瓶麻痹药剂。”李察活动一下身体满意地看向自己的劳动成功，然后拿起药剂出了药剂房，向柜台走去。

    “一共3瓶麻痹药剂。”李察把药剂摆在柜台上，对柜台里面的学徒说道。

    学徒只是拿起来在远处闻了闻，然后就放进了柜台，说道：“五份材料，产出三份纯净药剂，材料损耗在正常范围内，麻痹药剂50铜币一瓶，工费占10%，一共给你15铜币。”

    学徒在纸上记录好数据后，才抬头对李察苦丧着脸说：“李察，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吧，自从你来了后，老师对我们态度越来越差了。”

    “哈哈，下次一定注意。”李察挠挠头，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然后遮了遮口袋，开口说：“我感觉我还有很大进步空间的，麻痹和止痛药剂的混合配比我还没有搞清楚呢。”

    “大哥，你快走吧，别在我面前炫耀了！”学徒捂住心脏，连连挥手，示意李察赶紧离开。

    “那我走啦，明天见。”李察先是憨厚一笑，才转身出门，走向了药剂店的仓库。

    晚上，保罗过来找李察，发现李察站在路边，失神的看着远方。

    “嘿，想什么呢？”保罗拍了一下李察，问道。

    “我在想，为什么又有鱼人出现，为什么是六年后才出现。”

    李察走之前查了一下药剂店的记录，集中制作药剂的情况只有一次。

    是在六年前，集中制作了大量的止血药剂和活血药剂。

    “为什么？谁知道呢？万一是鱼人幼崽长大了呢？”保罗挠挠头，随便说了一句。

    “也是，领主大儿子是不是要从公国国都回来了？”李察想到什么，点点头。说道：“反正跟咱们没有关系走吧，咱们去干活去。”

    “走！去抓野兔！”

    ……

    时间过去了两天，河边又出现了一具尸体，内脏和脑子都被掏空了，船运开始大幅度减少，现在需要往日三倍的工钱，才有工人愿意卸货。

    晚上，保罗搭起火堆，准备烤肉，李察照例去路上巡逻。

    保罗的舅舅是司库的管事，司库一职管理领地内的物资，下设两名管事，其中一名就是保罗的舅舅。

    保罗舅舅很宠保罗，经常会送一些香料，又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个闲职，李察一个卖身民能如此安稳，也是沾了保罗的光。

    李察一路走，一路采摘路边的植物，芯片推演出一种药剂，预估会增加5%生命能量的产生效率，他需做出成品获得数据，来进行验证和优化。

    现实中有很多变数，芯片只能推演，做不到十全十美，需要李察提供数据，经过多次优化后，才能得到安全的药剂。

    李察边走边采，走了一段路，来到黑水河边，他看见灰暗的河面上，有什么东西，随着河面起起落落，缓缓向河岸飘过来。

    “鱼人？”李察脑海中蹦出一个词，拉弓搭箭，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东西上面，那东西不受影响，斜着慢慢向岸边靠过来。

    如果李察没有动作的话，那东西再飘上一段路，正好一个转弯飘进不远处的一个小港口。

    李察看那东西没有反应，也冷静下来，用绳子和树枝，把那东西向岸边拉过来，等到岸边还有一段距离，李察看清了那东西，是一具尸体。

    尸体被水泡得发白，衣服上破了个大洞，腹部直接被撕开，脑袋也有一个大洞，身上除了血迹还有很多粘稠的液体，周围有一股很浓的鱼腥味。

    李察看着那边的尸体陷入沉思，伤口的撕裂可以看出是被利爪抓来的，头部的伤口可以看出鱼人应该是多排牙齿。

    但是这些粘稠的液体，他真的想不出来，不管是药剂店还是前世的医院，他都没有见过类似物质。

    过了一会，李察放弃了思考，从怀里拿出一瓶麻痹药剂，把里面的药剂随手倒在河里，然后用树枝挑起一团粘稠的液体，小心放进药剂瓶。

    然后又用树枝，慢慢把尸体推回了河里，让他可以顺流而下，去他该去的地方。

    毕竟李察是巡逻员，要是在他的工作范围内发现了尸体，即使有保罗这个护身符，那也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