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傻柱
凌锋下班回家的时候,刚好遇到傻柱睡醒了准备去澡堂洗澡。
两人眼神瞬间交汇到一起。凌锋很淡然,傻柱却满眼怒火。
凌锋看傻柱这眼神就很不爽,主动挑衅:“傻子瞅啥?”
“傻子瞅...”傻柱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马上闭上了嘴巴。
凌锋不屑的看着他说:“挺有自知之明的,还知道自己是个傻子。”
说完,冷笑一声,带着防备离开了。
傻柱在原地都快气炸了,但愣是忍住了没动手。
凌锋直到进了院子里都没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有些失望。转身又补了一句:“就这?啥也不是!”
傻柱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像易中海那样进去了。
但还是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干脆强行转身走了。
凌锋嘴上嗤笑一声,但心里还是佩服这傻柱的忍耐性。
看来人云亦云的傻子,并非就真的傻。
两人的对话,让正在前院摆弄花草的阎埠贵都听到了,心里觉得凌锋太咄咄逼人了!
但当凌锋的眼神看过来时,他却马上避开了对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傻柱心里那口闷气一直没有发泄出去,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翻来覆去的的睡不着。
他回想那天和凌锋的交手,认为自己只是大意了。但是凌锋的身份,又让他心有顾忌。
最后傻柱想到了个自认为绝妙的办法:趁着夜色,去外面找地方藏起来,守凌锋起夜上厕所。
到时候从后面用麻袋一套,再狠狠出口恶气。打完就跑,神不知鬼不觉!
想到这里,傻柱有些兴奋,当即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到了公共厕所那里,他左挑右选的,跑到距离胡同口最近的一棵树背后躲了起来。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凌锋出来。
最后等的身子骨都快冻僵了,还是没等到。这才垂头丧气的回了屋。
回到床上的傻柱心里更窝火了!
思前想后,又让他想到一个法子:趁凌锋睡觉的时候砸他家窗户!
“对,现在就去!上不了手揍他也要恶心死他!”傻柱想到这里,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可当他蹑手蹑脚往后院去的时候,却又刚好遇到凌锋起夜,两人在后院通道再次撞个正着!
何雨柱见到凌锋的时候,赶快把手往后背了过去。
凌锋见何雨柱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猜想他肯定没打算干好事。
直接问了出来:“你不是住中院吗?往后院去干嘛?”
“我,我睡不着。随便走走不行啊?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何雨柱强装镇定的回答道。
凌锋眯着眼睛看了下傻柱,丢下一句:“大冬天的,晚上不睡觉出来溜达?真特么有病!”
“你...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何雨柱很想把凌锋狠狠揍一顿,奈何他不敢主动出手了。
凌锋着急上厕所,懒得跟傻柱废话,暼了他一眼,就走了。
傻柱还以为凌锋拿他没办法,瞬间又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随后想着连续两次计划失败,又被凌锋撞见。
暂时什么都做不成了,不甘的回屋躺下,硬逼着自己睡了。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傻柱一直在蛰伏,院里平安无事。
凌锋通过上次的下马威,也在厂里逐渐站稳了脚步。
杨厂长那里也没任何动静,一点都没有要给他穿小鞋的意思。
这倒是让凌锋对他高看了几分。
这天傻柱出门打算去上班,看到棒梗蹲在家门口玩着什么,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只见他向棒梗不断招手,小声的叫声:“棒梗!”
棒梗正在玩小石头,抬头看了眼:又是那个喜欢摸自己头的傻子!
棒梗不想理傻柱,又低头继续玩着。
傻柱见棒梗不理他,思考了下,又从兜里摸出一毛钱,再次叫棒梗。
棒梗不耐烦的抬头,看到了傻柱手中的钱,眼睛瞬间一亮。
虽然他才五岁,但也知道钱的作用,立刻朝傻柱走了过去。
棒梗走近后开口就是:“你要把钱给我吗?”
傻柱蹲下来,小声的说:“给你没问题,但你得做一件事。”
“什么事?”棒梗抿着嘴,偏着头问傻柱。
“后面新搬进来的那家人你知道是哪一间吧?”
“知道。”
“等我走了,没人看到的时候,你去把他家玻璃砸了。这一毛钱就是你的。”
“真的吗?”
“必须真。不但这一毛钱给你,等我回来看到玻璃真的碎了。给你眨眨睛,你就偷偷来我家,我再给你一毛!”
“好,给钱。”棒梗稍微一犹豫,就答应了。
傻柱想了下,又加了一句:“但你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的话我就打你屁股。”
“我才不会告诉别人,不然钱就不是我的了。”棒梗昂着头说出了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真聪明!”傻柱把钱递给棒梗的同时,又摸了下他的头。
棒梗把他的手打掉,一边把钱往兜里揣,一边说:“讨厌你!不要摸我的头!”
傻柱见计划成功,笑着说:“不摸就不摸!小屁孩儿,还挺有个性的!”
“你才小屁孩儿,我是大人了。”说完棒梗就跑了。
“切,还大人呢?”傻柱小声说了句,兜搂着手,往院外去了。
......
下午的时候,傻柱把厨房里事做完,见主厨刘师傅已经走了,自己也把衣服一换就准备下班。
匆匆回到院里,都没心情偷看秦淮如,直接就朝后院去了。
到了后院,他还大声喊了句:“老太太,我来看您了。”
进聋老太屋之前,他看到凌锋家的窗户果然被砸了,带着满心欢喜和聋老太闲聊了几句后,就出来了。
他又看了眼凌锋家那边,确定是真被砸了,才笑呵呵的吹着口哨往回走。
进中院前,他把笑容收了起来,对一直看着他的棒梗眨了眨眼睛,进了屋。
棒梗早上趁着院子里没人的时候,偷偷跑到后院砸了玻璃后,就拼命的跑回了屋,然后在窗子前往外面看。
贾张氏还对他说:“乖孙,你跑慢点,别摔了!”
他转过头,难得的对贾张氏甜甜的一笑,说:“知道了,奶奶。”
这个笑容,把贾张氏哄得一张老脸快开了花。
不得不说,棒梗这孩子啊,打小就聪明!
当时好几户人都被砸玻璃的声音惊出来了,但也没谁确认是个什么事,随后就散了。
尽管如此,棒梗还是在屋里老实了一个上午,到吃了午饭后,这才出去,边玩边守着傻柱。
这会儿见傻柱给自己眨眼睛,对秦淮如说了句:“妈,我去找傻叔玩。”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的朝傻柱屋跑去了。
秦淮如面带疑惑的看着儿子的背影,心想:这孩子啥时候和傻柱关系那么好了?
等棒梗进了傻柱屋的时候,傻柱已经在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了。
见棒梗进来后,拿出一毛钱放在桌子上,说:“傻叔说话算话,这一毛钱你的了。不过一定要记住,不准给任何人说。”
棒梗一把将钱拿了,也不说话,又抓了把花生米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傻柱不满的嘀咕着:“嘿,这小子,连个谢都不会说吗?”
今天崔卫东他们又非要请他出去吃饭,所以凌锋回来得稍微晚了些。
等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天色基本已经黑了。
他到了门前开锁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向他靠近,立刻一个转身看向来人。
见是一个15、6岁的小子,好像是刘海中家的。
他正开口说道:“凌锋哥...呃!”
显然是被凌锋的动作给吓了跳,话没说完。
凌锋皱了下眉,问:“你是谁?有事吗?”
刘家的小子回答说:“我是刘光天。凌锋哥,我们先进屋说好吗?”
凌锋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进了屋,打开灯他这才见到地上的碎玻璃和一块石头。
正当他疑惑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刘光天关上了门,对他说:“凌锋哥,我知道是谁砸的你家玻璃。”
凌锋转过头看着他,等他下一句话。
刘光天没让他等,接着说:“是贾家的棒梗,我和我弟都看见过了。”
凌锋的脑袋里闪过一个5、6岁小男孩儿的身影,开口问:“你是刘海中的儿子?”
刘光天点点头,说:“是的。我排第二,我还有个哥哥和弟弟。”
“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事?当初申请房子的好像也有你家吧?”
这段时间,凌锋基本上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但对刘光天的举动就有些不解了。
刘光天瘪了瘪嘴,说:“我和我弟是捡来的,我爸妈眼里只有老大。我那天看到了你身上好多伤疤,心里特别敬佩你!我弟也是。”
“今天早上我和我弟一起看到棒梗来了后院,先是偷摸摸的东张西望,然后拿着石头把你家玻璃砸了就跑。”
“我一直在注意你什么时候回来,刚才见你回来,就过来了。”
“这样啊?那太谢谢你了。”凌锋谢完后,突然想起刘光天说的第一句话。
“呃,不对,你说你和你弟是捡来的?”
刘光天低下了头,说:“我和我弟都觉得我们是捡来的,不然为什么家里所有好东西都是老大的。”
“他从来不挨打,还可以吃到鸡蛋。但我和我弟不但吃不到一块鸡蛋,还动不动就被我爸打。”
说着,刘光天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流下了两行泪水。
只听他继续说:“有时候我爸打我们的时候,我和我弟想往门外跑,我妈还拦着。你说,我们跟捡来的有什么区别?”
凌锋听完,有些沉默,他也想起原身小时候的遭遇了。不过好像也没刘光天两兄弟惨!
他斟酌了下用词,对刘光天说:“虽然我也很同情你们兄弟俩的遭遇,但这是你的家事。我插不了手的。”
刘光天抹去眼泪,努力露出一张笑脸,对凌锋说:“我就是没忍住告诉你了,没想凌锋哥你帮我什么。”
凌锋拍了拍刘光天的肩膀说:“虽然我不能去你家插手,但如果你们跑得到哪怕是我家的门口,我就能护着你俩。”
刘光天心里已经把凌锋视作是偶像了,听到他这么说,眼眶里又浮出泪水了。
哽咽的说:“谢谢你,凌锋哥。”
凌锋笑笑,说:“男子汉大丈夫的,别哭!以后等你们能自己挣钱了,就搬出去好了。”
“但别学我,当完兵连老家都不回了。你们该孝顺的还是要孝顺,其余的时间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凌锋说的话里面有一句引起了刘光天的注意,他好奇的问:“凌锋哥,你爸也打你吗?”
凌锋挑了下眉毛,说:“别瞎猜,我爸早就没了。我和你们两兄弟情况不一样。”
说完,不等刘光天说话,他把话题扯回正题:“你和你弟看见了棒梗砸了我家玻璃的是吧?”
刘光天使劲的点点头:“是的,凌锋哥,我们绝对不会看错。”
“嗯,我知道了。你现在回去吧,如果我需要的时候,你能帮我出来作证吗?”
“能!哪怕再被我爸打一顿我也不怕。”
凌锋摸了摸这个半大孩子的脑袋,说:“我尽量不让你站出来作证。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了。”
“凌锋哥,不用谢。那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
刘光天先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看外面,这才完全把门打开后,小跑着回家了。
凌锋在屋子里想了一下,走出去把门锁上,往外走了。
10多分钟后,凌锋出现在南锣鼓巷派出所,对执勤警察说:“这位同志,请问马铭顺大队长在吗?”
“请问你找马队长有什么事?”
“我要报警,你对马队长说我叫凌锋,他就知道了。”
“你就是凌锋同志啊?我知道你,你稍等下。”
不一会儿,马铭顺就出来了,笑着上前跟他握手,说:“凌锋同志你好,听说你又要报警。是怎么回事?”
凌锋和马铭顺握完手,笑着说:“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事我感觉没那么简单。”
“哦,说来听听?”马铭顺对凌锋的说法有些好奇。
“嗯,是这样的...”凌锋把事情说了下,又继续说:“一个5、6岁的孩子,不大可能是自己想要来砸玻璃。”
“所以我认为后面一定有大人的指使。当然是不是还得靠你们专业人员来判定。”
“其实我现在也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但为了避嫌,并没有去叫同事过来。这事又得麻烦你了。”
“凌锋同志你客气了,这事也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马铭顺说完,犹豫了下,又说:“但是凌锋同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叫刘光天的小子在误导你呢?”
凌锋笑着说:“我有想过。但是我玻璃被砸了这是事实吧?有个怀疑对象也不奇怪吧?”
“退一万步说,不是那个孩子。但我们有查案的资格,这就是例行询问而已。你说对吧?”
马铭顺听了哈哈的大笑两声,说:“对,没错。看来凌锋同志很适合做我们这一行。”
说完,他转身交代了下,带了个警察,和凌锋一起出了派出所。
路上的时候,凌锋对马铭顺说:“马队长,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和你商量下。”
“凌锋同志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过去那孩子不一定会承认,可能还会有大人阻挠。我们不如严厉一点,你觉得呢?”
马铭顺听完笑着说:“好,就按你的法子来。凌兄弟也不要老叫我队长队长的,我托大,当个哥怎么样?”
“小弟正有此意,马大哥就先说了出来。这就是缘分吧?”
“这可不就是缘分!你看你现在又进了保卫科,我们以后合作的时候可不会少,注定是自己人!”
“哈哈哈,马大哥说的是。”
说笑间,三人回到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