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
方医生六十多岁,医学世家出身,做沈家的家庭医生已经三十多年了。中,西医水平皆极高当年,我当年也是他接生的。
他给我仔细的把了个脉,笑容可掬的对我说道:“沈小姐,你怀孕了,四周。”
我虽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被确诊了我还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呵,齐睿竟然给我送了这么大个礼物,我该怎么谢他呢?
我对方医生说道:“方爷爷,我怀孕这件事你帮我保密,我外公那边我自己和他说。”
“好。”方医生和蔼的点点头,“老爷子要是知道你怀孕了,估计会乐翻天了。”
“是啊!”我对方医生笑道:“他老人家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传宗接代了。”
我在花园里散步,想着沈老头在电话里听到我怀孕时的反应就觉得好笑,他居然夸我很有本事。
当我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齐睿时,他竟说:“不错,顾家人长的不错,我孙子长大了一定很好看。”
“姐姐,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眼一看是赫碧莹,她能进东苑,说明门口的保镖已被被收买了。
我对我身后的张全说道:“赶出去。”
赫碧莹见我一点情面不讲,气急败坏的喊道:“沈婉清,别给脸不要脸,我今天是看在我简白的面子才来给你道歉的。”
“简白?”我对张全挥了挥手,沉声问道,“你有他的消息?”
赫碧莹揉了揉被张全捏红了的手得意的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又对张全挥了挥手,张全毫不客气的将她往东苑外推。
赫碧莹嚷嚷道:“沈婉清,你不就是看简白喜欢我,你就处处针对我吗?我告诉你,你越针对我,他就越爱我。”
在我的地盘上挑衅我,赫碧莹明显是个蠢货。
对蠢货我一向不客气。
我抬手甩了她一个大巴掌:“你和赫文州上床,简白知道吗?”
赫碧莹捂着被我打红了脸,恶狠狠的瞪着我。
看来,简白不知道。
蠢货总喜欢做蠢事,我可不想我肚子的宝宝遇到任何意外。
我对张全吩咐道:“去沈家老宅调一批保镖过来,东苑的这些保镖都处理了。”
“是。”张全应道。
我从腰间拔出一把刀鞘,从里面抽出一把手术刀靠近赫碧莹的脸,眯起眼睛:“你最好祈祷简白还活着,否则我就弄死你给他陪葬。”
赫碧莹吓得连连后退。
为了赫文州的面子我忍着不出手,他们就当我好欺负呢。
但现在的沈婉清可不会忍气吞声了。
吃过午饭,我直接来到主院。
翘着二郎腿正悠闲的磕着瓜子的杜秋心急忙从沙发上站起身,而赫碧莹没有起身,只冷冷的看着我。
我冷声问道:“赫文州呢?”
杜秋心恭敬的回道:“老爷出门办事了。”
我打量了一下杜秋心,她一副阔太太的打扮,浑身上下珠光宝气。
赫碧莹能闯进东苑,想来和她脱不了干系,她这真是当自己是沈园的女主人了。想想也是,这么多年她能一直榜着赫文州定是有些道行的,现在连她的女儿也上场了,看来是绑定赫文州这颗大树了。
但她在我面前玩扮猪吃老虎这套把戏未免有些矫情了,我也懒得再和她兜圈子了:“杜秋心,我今天给你两个选择,1-让你的女儿立刻离开沈园;2-你和你女儿一起离开沈园。”
赫碧莹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我的面前:“沈婉清,这是我干爹的家,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我看着赫碧莹笑道:“就凭沈园是我沈婉清的财产。”
赫碧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杜秋心的眼泪涌了上来:“小姐…”
我冷着脸道:“杜秋心,赫文州不在,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
杜秋心立刻不装了,也冷着脸对我说道:“好歹得等他回来吧。”
我扬了扬我光洁的手指甲:“你的意思是想让赫文州和你们一起走,是吗?”
杜秋心的脸刷地白了,急忙说道:“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这就让莹莹离开沈园,我马上就让她走。”
赫碧莹还想开口被杜秋心一把捂住了嘴。
我冷笑的看了她们母女二人一眼,出了主院。
傍晚时分,赫文州让小翠传话给我,说想到东苑来和我说会儿话。
我让小翠传话给他,若是想为赫碧莹求情就免了吧。
赫文州回道,他只是想和我说会儿话。
我沉默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我以为他过来是想为赫碧莹求情,没想到他却兴致勃勃的对我说:“我与老爷子商量好了,十日后为你在沈园举办一个晚宴。”
我一愣随即浅笑的看着他:“你们这是打算为我公开选婿吗?”
赫文州对我和蔼的笑道:“清儿,你总得选个你喜欢的人吧。”
喜欢?
我神情有些恍惚,我喜欢的人是简白,可他现在却生死未卜。但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被人叫野种,我必须要给他找个爹。
“沈园快二十年没举办过宴会了。”赫文州感慨道,“上次办宴会还是你妈选上门女婿的时候,那天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晚礼服,就一眼,我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我好奇的问道:“沈园为什么二十年没有举办宴会啊?”
赫文州道:“你妈虽然经商有道,却不喜热闹。”他叹了口气,“后来她与你外公断了往来后整个人变得清冷了。”
我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问道:“她为什么要和我外公断了往来?”
赫文州接过茶喝了一口:“你满月那天我和你妈带你回沈家老宅。你突然失踪了,你妈疯了一样找你。两天后在老宅的一个地下室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你。你妈觉得是你外公想弄死你,和他大吵了一架后就断了往来。”
送走了赫文州,我站在窗前看着空中的圆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真没想到,我妈竟然是为了我与沈老头断了往来。可她明明那么厌恶我,还把我送给齐睿做祭品。
沈家的晚宴自是隆重的很,春城的显贵们几乎都到场了。
作为主角的我一身紫色晚礼服艳压全场。
作为首富唯一的继承人,又有留洋的光环,自然令很多豪门显贵的公子们高看一眼。
比方说孔家的二公子孔越,我曾在伦敦的一次派对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孔家是教育界的泰斗。
他走过来对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沈小姐,又见面了!”
孔公子长了一双桃花眼,看人情意绵绵。
我对他回了一个得体的微笑:“孔先生,幸会!”
孔越直奔主题:“沈小姐不如选我做你的上门女婿吧!”
我只对他浅浅一笑,并不答他的话。
他风流倜傥,花名在外,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
但我在等,等奇迹出现。
他又道:“我这个人换女人如换衣服却从不亏待我玩过的女人,我出手大方,故而在女人圈里口碑不错。”
我小小的抿了口杯中的红酒,浅笑道:“孔先生的意思是婚姻只是个形式?”红酒其实是红糖水,我现在怀孕了,自然不能喝酒。
孔越连连摇着手中的酒杯:“NONOno,沈小姐,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愿意为了沈小姐你这颗美丽的树,放弃整片森林。”
我浅笑道:“如果这颗树上挂着别的男人的果实,孔先生也能大度接受吗?”
孔越笑道:“那要看情况了。”
“哦?”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孔越笑道:“如果是婚前的果实那没什么,现在是追求自由的新时代,而我这个人一向大度。但婚后给我戴绿帽子不行,我这个人好面子。”
“孔先生,”我呵呵笑道:“你这个人说话倒是蛮有趣的。”
孔越得意的笑了起来:“那是,我还很会讲笑话呢,你想不想听?”
陈胜男带着他的未婚夫来了。
段二公子段子超果然一表人才,他见了我,对我说道:“我大哥让我问你好。”
“谢谢!”我浅笑着礼貌问道,“段将军好吗?”
段子超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浅笑道:“沈小姐这话得自己去问他!”
陈胜男立刻双眼放光:“什么情况?”
赫文州带着一个长像很周正的男人走到我们跟前:“清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沈氏的律师,顾典先生。”
“沈小姐,幸会!”顾典的声音沉稳,低沉,如同暮色中的波纹,一波一波的扩散开来,带着浓浓的诱惑力。
我微微一愣,是我回国那天坐在我身边带着墨镜的男人。
我抬起头看向他,心中不由一凝,他的眼睛竟然和齐睿的眼睛长的一模一样。
我莫名的有些心跳加速。
为什么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齐睿的影子?
“顾先生,又见面了。”段子超很热情的和顾典打着招呼。
“段公子,幸会!”顾典和段子超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将沉沉的目光转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