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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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母亲去世

    我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齐睿看着我,一字一顿的对我说道:“我说你妈,沈芳舒…死了。”

    我只觉得我肺里的空气变得有些稀薄:“她怎么死的?”

    齐睿的语气很冷,很平静:“跳楼。”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呵呵笑道:“她是收到我寄给她的…那个…那个…我与你的照片,受不了刺激跳楼了?”

    齐睿低着头,他手里咖啡杯里的咖啡在打着波浪纹。

    他是在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痛苦吧。

    “嗤!”我冷笑一声,眼睛忽然被一片雾气笼罩,“我一直以为她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齐睿的声音很低沉:“她有严重的抑郁症。”他顿了顿,“赫文州养了一个外室,还养了一个女儿,比你小2岁。”

    “她不会因为我幺父养了个外室去跳楼的。”我对他大声吼道,然后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看着他沉声问道:“你和我妈睡过吗?”

    齐睿抬起头定定的看了我片刻,没有出声。

    我内心忽然一片悲凉,低声笑道:“呵呵,没有,对吧。”

    我上楼换了一件舒适的细绒棉的睡衣。

    壁炉里的火焰很温暖,宛如一首温柔的歌曲。

    下楼时齐睿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我注意到他头发上生出了几根白发。

    我挨着他坐了下来,他一把抱住我。

    我欲哭却无泪。

    片刻后齐睿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我,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是我妈。

    他的唇贴了上来,我用手挡住了。

    他定定的看着我,一如往常般沉静。

    我散开浓密的长发落在胸前,拉开睡衣露出我性感的身体。

    我拉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身体上:“齐爸爸,你看我长得和我妈多像,但,我比她年轻,性感。”

    齐睿的手有些发抖,脸看上有些发烫,表情像个羞涩的少年。

    “但,我妈老了。”我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她将我送到你的身边,是想让我代替她吧。这样在你的眼里,她永远都那么年轻,美丽,令你念念不忘。”

    齐睿的眼神闪烁。

    我猜对了呢。

    我将他扑倒在沙发上,细细抚摸着他俊美的脸庞:“她看了我寄给她的照片就了无遗憾了,这个世界便没什么事情值得她留念的了,所以她选择了死亡,是不是?”

    “婉清…”齐睿突然低低的叫了一声。

    听见他叫婉清,我突然觉得特别好笑:“齐爸爸,你喊错了,你应该叫我舒芳才对呢!”

    我站起身将睡衣裹好,把我自己裹得像个不透风的粽子:“可有一点我妈她算错了,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的。我只做一次她的替身,算是报了她生了我的大恩。”

    齐睿仰头看着我神色微冷:“宝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要再叫我宝宝。”我冷笑的看着他,“我妈才是你的宝宝!”

    见他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我,我突然怒火中烧,“滚出去!”

    齐睿走了,我的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仿佛时间也为此停滞。

    桌子上放着一张赫文州发给齐睿的电报:“婉清母逝,速归。”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可真傻…

    我大动干戈的跑去伦敦,是我以为齐睿会找我,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亦或是找了理由说他那晚喝多了…结果呢?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尘埃,那一夜对他而言不过是他和我妈的初夜,和我这个外人毫不相干。若不是我妈突然死了,他压根就不会理会我去了哪里吧,他会来我住的公寓不过是想再看看我这张脸罢了。

    呵呵,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个可怜的工具人。

    而他对我所有的宠爱都不过是一种对我妈情感的寄托!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我妈死了,我得回国奔丧。

    从英国飞回国内花了二十多个小时,飞机落地时已是第二天下傍晚。

    我叫了一辆洋车。

    开车的是个很健谈的小伙子,带着一个帆布鸭舌帽,显得很精神:“小姐,你这是回家吧。”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回家?”

    “你就只拎了一个小手提包。”小伙子显然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老油条,“你若是来旅行或走亲戚怎么也得带点行李吧。”

    是啊,沈园什么都有,我没什么可带的。

    我低声说道:“拉我去沈园。”

    “原来你是去沈园奔丧啊!”小伙子发动汽车,“沈园的家主前几日突然得急病死了,来了好多达官贵人,小姐您是沈家的亲戚吗?”

    “沈家主是我的母亲。”我突然对他大笑道,“我妈死了,我得回来奔丧。”

    小伙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就此沉默不语了。

    在他眼里,我应该是个不孝女,妈死了居然还能笑得如此大声。

    沈园正厅设了我妈的灵堂,黑色绸布中间放着她的黑白照片,美极了。

    赫文州见我进门,走过来抱住我,嚎啕大哭起来。

    我妈真幸运,有个像赫文州这样爱她的男人。

    而我呢?只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一个温婉的女人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赫文州抬起头,她很体贴的递给他一杯温水。

    她的五官长得与我妈很像,却没有我妈那种冷酷的神韵与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赫文州看向我的眼神有一丝心虚:“这是你杜秋心阿姨。她…她是我的私人秘书。”

    我扫了一眼杜秋心没有说话,她应该就是他的那个外室吧。

    钱伯走过来,低声说道:“小姐,老太爷要见你。”

    老太爷是我的祖父,沈觉。

    我跟着钱伯来到后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外公,沈觉。

    自我出生后我妈就断了与他断了联系。十八年来,她未曾踏过沈家老宅的大门,而他也不曾来过沈园。

    沈觉看着我的眼神很犀利。

    他手里举着一根拐杖,头发全白了,脸上都是皱纹。

    对这位外公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说他一生女人无数,一次喝醉酒强睡了的一个唱戏的,生下了我妈沈芳舒。

    他做的有点绝,去母留子。但据说后来他后悔了,因为再也没有女人为他生出过孩子,我妈成了沈家的独苗。

    而现在我也成了沈家的独苗。

    沈觉对我说的第一句是:“你看上去比你妈的身体好多了。”

    我点点头:“是的,我肯定能生很多孩子。”

    大概是我这句话说到了沈老头的心坎上了,他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以后我就是沈园的女主人,沈家的继承人。

    沈老头还说等我过了毕业了就给我招个上门女婿。

    我当然不会反对,子承母业,我妈没有让沈家人丁兴旺,我一定能做到。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既然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人在乎我,我就生几个在乎我的人好了,求人不如求己。

    我问沈觉:“外公,我想生八个孩子,不同爹行不行?”

    沈觉极为欣赏的看了我一眼:“只要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管他谁的种,老子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