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蕊拿了碗筷，装了饭摆饭桌上。

    “吃饭！”

    李明端起碗，夹了筷子菜大口大口吃起来，忙了一天，中午随便吃了点，早饿了，几口一碗饭填进了肚子，站起装第二碗饭坐下来继续吃。

    “大哥！”

    “你就不问问我学习的事情？”

    李华一边往嘴里扒拉饭菜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对面的李明，打从坐下来吃饭开始，心里一直悬着这事。

    “问你干啥？”

    “你现在在赵老师那挂了号的！”

    “打电话来说你调皮，打烂屁股。”

    “考试测验没一百分，打烂屁股。”

    “我只负责打，别的不管。你看着办。”

    李明看了眼李华，继续吃饭。

    李华啰嗦了一下，不敢再说话，捧着碗闷头吃饭。

    李明吃完饭，搁下碗，走出厨房到了院子里，打了个电话给老娘，自己今天和明天都有事，等着后天闲下来再去看看老爹，家里小妹和小弟都好，天天去上学，最后问了一下老爹的情况。

    李明挂了电话，心情不错，刚刚老娘说了老爹今天已经能下床走两步，这是个进步，恢复得非常顺利，再过些天可以回家养着。

    李明走进厨房，说了一下老爹的情况。

    李小蕊和李华一听都非常高兴，李华更加是喊着想老爹老娘。

    李明笑了一下，告诉李小蕊明天自己抓蜂，用不了一天的时间，下午放学，用不着买菜啥的，自己挖完马蜂，直接去镇子上卖蜂再去市场买。

    李明说完事情，洗澡回去房间睡觉，李小蕊和李华吃完饭，去做作业再洗澡睡觉，答应马兴华明天早上六点到，挖马蜂是个体力活，早点睡觉早点起来。

    凌晨四点半。

    闹钟响起。

    李明起床煮好早饭吃完，剩下的热在灶上，李小蕊和李华起床就可以吃完上学。

    李明拎起昨天晚上收拾好装着防蜂服和别的工具袋子扎好在摩托车的后架上，推着车出院子，回头重新锁好门，离开村子赶到镇子，没有直接去蜂场而是去肉菜市场买了三两重的一块瘦肉，喊卖猪肉的全切成手指一样的长条肉粒，又买了一瓶杀虫喷雾剂才去找马兴华。

    兴华蜂场。

    马兴华端着碗，蹲在小楼一楼大堂门槛上，正在吃早饭，不时看一眼来蜂场的路。

    “这都差不多六点了！”

    “还没来？”

    ……

    “不会是不来了吧？”

    “嫌钱少？”

    “早知道昨天加点钱了！”

    ……

    马兴华昨天一天打死几十只马蜂，蜂场边上一定有马蜂窝而且是蜂群非常大的，打死的是自己见得着的，自己一共有两百三十箱蜂，分散在整个三十亩大的荔枝林里，没见着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马蜂咬走多少蜜蜂，一想到心都在滴血。

    马兴华有点后悔，昨天自己应该多加点钱，这可是找到窝挖了才能拿的钱，找不到，一分不给，三百块真的不多，另外，就算找到了窝、蜂不多蛹不多，李明没法赚到额外的钱，李明今天不来的话，自己得再找人，多耽搁一天不知道多死多少蜜蜂。

    马兴华有点心不在焉吃完一碗粥，站起来正想回去再装一碗，想着吃完早饭李明没有来打个电话问问，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摩托车声音响起，拴在蜂场大门口边上的黑狗一下站起来吼了几声，过了一会，看到李明。

    “哈！”

    “李明。”

    “你来晚了！”

    “我以为你不来了的呢！”

    马兴华大喊了一声。

    “马老板。”

    “哪可能不来的？”

    “答应了的事情天上下刀子都得干。”

    李明骑着摩托车停在马兴华的小楼前，看了一下天边，刚开始亮，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笑着说才刚五点半。

    马兴华指了一下荔枝林里的蜂笼，昨天自己打了几十只马蜂。

    “这么多？”

    李明愣了一下，难怪马兴华着急得一早等着自己，打了这么多马蜂，这窝肯定很大，不过，对自己来说，这可是好事，范德海昨天开的可是三块钱一只活蜂的价格，马蜂越多自己赚得越多。

    “可不就是么！”

    “说不准这马蜂窝得有一千只蜂！”

    马兴华苦笑，养了几十年蜜蜂，非常清楚马蜂只要有足够的食物，繁殖非常快，前些天自己有事情不在家，回来发现有马蜂但没有太放心上，蜂场太大，巡不过来，觉得不严重，昨天下午才发现这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搁年轻的时候，早亲自动手找马蜂窝掏了，现在年纪大了，干不来这活，只能等李明。

    马兴华催促赶紧动手。

    “马老板！”

    “这事情你可着急不得！”

    “现在这个点，马蜂估计没睡醒呢！”

    “没到它们吃饭的点，得等着太阳升起来才有办法。”

    “你放心，东西全都准备好，今天肯定得端这马蜂的老巢。”

    李明指了一下摩托车后座上装着防蜂服等东西的袋子。

    马兴华拍了拍脑门，这真的是急糊涂了，太阳才刚露出半边脑袋，马蜂不会这么早来，等要等等。

    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

    李明看到马兴华一幅心神不宁，这是担心蜂箱的蜜蜂，干脆解下的摩托车后的袋子拎手里，又拿了摩托车车把上挂着的菜市场买的瘦肉，走到荔树林里的昨天来过马蜂的蜂箱面前，不到五分钟，一只马蜂出现，蜂箱上盘旋起来。

    “马老板。”

    “这马蜂真的是死盯上你的蜂箱了。”

    “太阳才刚升起来，荔枝林里凉着呢。”

    “可这就来了。”

    “看样子这马蜂窝里等着吃的多了去了！”

    李明摇了摇头，树林里的温度没起来甚至带露水，蜜蜂还没怎么出窝，马蜂已经来，百分百是马蜂窝里的那些幼蜂幼虫饿极了迫着成年马蜂一早出门疯狂找食。

    “干！”

    “这玩意不知道吃掉我多少蜜蜂了！”

    马兴华脸黑得锅底一样，现在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这窝蜂有一千只成蜂说少了。

    “马老板。”

    “用不着担心。”

    “马蜂来得早来得快，一个是蜂窝大另外一个蜂窝不远。”

    “今天一定能找出来，一锅端了，以绝后患。”

    李明搁下手里拎着的大袋子，拿出里面绑着小细绳的鸭绒毛，检查了一下，活结没有问题，揣自己口袋里装着，地上找了根小树枝，戳了一小条瘦肉，举在手里，走到正在蜂箱顶上盘旋的马蜂边上举起手，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