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异遇
上辈子陈道宁就是一个活了三十几岁一事无成的普通人,他深知人一旦过了二十岁,在接下来的十年间将会是人生最重要的时间段。
一旦错过荒废将悔恨终生。
这也是重生后他立志要入仕的根本原因,但是他没想到重生后竟然又荒废了二十一年。
“看来我上辈子吃了年轻不懂事的亏,这辈子又险些造成大祸。”
“还好龚颂良来的及时,以我的性格如果不得知这种事,估计还会等个三年,一晃又将一事无成,成一个碌碌之辈。”
“真是愚蠢,我怎么能把这个世界看的如此淳朴,还是我生的地方太过安宁?上辈子的社会也是个安宁的社会,这就造就了我安于现状的习性?”
陈道宁咬牙切齿,心中暗骂自己既不开窍又不长记性,上辈子的教训看来还没吃够,道理终归是纸上得来终觉浅,那些目不可及的蝇营狗苟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人性自己却总是不情不愿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正当他恨自己不争气,眼前的一处怪异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
陈道宁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他刚经过一口古井,本来已经走了过去,却突然又折返回来。
眼前这口古井的只是一口普通的井,但神奇的是陈道宁却看见一颗白色圆石悬浮在井口中央,那圆石只有鹅卵石大小,却散发着柔和的白色毫光极为奇异。
“难道是我眼花了?”陈道宁揉了揉眼睛,发现不管怎么揉,眼前景象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这时道路一旁正好路过一位大婶,端着簸箕行色匆匆。
陈道宁见有人赶紧拦下“大婶,你看那井口是不是有个白色的石头飘着在?”
大婶满脸不乐意,摆了个生人勿进的姿势斜跨着腿“你叫我甚?”
“额……大娘?”
大婶翻了个白眼语气不悦说了句:“有毛病!”
然后她就要走。
陈道宁见状哪能让她离开赶忙说道“大娘,我是说真的,那井口真的有个东西飘着在。”
这位大婶这才漫不经心往井口看了一眼“什么飘着落着,这明明啥也妹有啊。”
“没有?怎么可能。”陈道宁走到井口边上指着那白色圆石信誓旦旦的说着:“大婶,你看,就在这啊,这么大一个白色石头。”
看那大婶用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陈道宁还用手摸了摸那块石头,这不摸不要紧,一模那石头竟化作一道白光顺着陈道宁的手钻到他的身体里,紧接着浑身传来一道清凉,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不自觉哼了出来。
这可把陈道宁吓坏了,打了个哆嗦。
大婶眼睛一瞪,手中的簸箕差点没掉在地上,眼前这人恐怕真的是有大病直呼自己遇见了淫贼逃也似的跑走。
陈道宁现在哪有功夫顾得上这些,他双手在身上上下乱摸,硬是没找着那石头去了哪。
但感觉中身体里多了个东西瞬间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跑了出来吓的他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现在此时此刻他一门心思只想赶紧回到屋子里好好检查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邪物,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讲科学讲科学,这是科学世界,一切牛鬼蛇神都是脑海里的幻象,不可能,我只是还没有醒酒。”
陈道宁上辈子加这辈子活了少说也有五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怪事。
不对,穿越重生应该也算的上一件,不过那好歹还能自圆其说,这白色石头……
唔……比起穿越重生来说这好像也不怎么稀奇?
走着走着陈道宁就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好担心的:“难道真的遇见了奇遇?”
他在这个世界也活了二十一年,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幻想过自己是不是什么主角,要开始成仙作祖,可随着后来的生活似乎这个世界也是个正常的世界。
期间他也曾拜访过许多仙山名门,但只要提到让人家演示下法术,就会被告知,法不可轻传,不能演示等云云简直和上辈子那些神棍一模一样的说辞。
当然那些坊间传说就更不能当真了,什么鬼啊神啊河童啊之类的上辈子陈道宁就听烂了,也没见谁弄出过真东西。
久而久之陈道宁就没有在想过哪方面的想法,毕竟现实更重要。
但刚才这个遭遇又让他心思活泛了起来,他百分之百确定,自己体内真的多了个东西,他能感觉到,就是不知道在哪。
当然,比起普通的世界,陈道宁肯定更愿意自己重生在一个不同于上辈子的世界,因为普通人的无力感真的让人很难受。
回到院子,老翁等人看见他平安无事也松了口气。
“少爷,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香菊不愧是好丫鬟,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少爷有没有饿着。
“不用了,我回房间休息一下。”陈道宁摆摆手,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研究研究。
说罢他便急冲冲跑回房间,将门给关上。
大柱这时从柴房抱着一堆柴火走了出来,看见少爷急冲冲的模样便很惊奇:“少爷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平时回到家可都会跟咱们唠两句。”
“可能是昨天太累了。”老翁作为过来人有感而发。
房间里,陈道宁端坐在床上,他刚才已经检查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发现并没有任何异样,现在打算来尝试一下打坐,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结果一直忙活到酉时,也没有任何成果。
“这玩意究竟在哪?感觉在我脑子里,难道要内视才能看见?”
整整一天,陈道宁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打拳打坐冥想什么的都试了个遍,自己倒是累得够呛,但那玩意仿佛就在另外一个位面,明明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就是看不到摸不着,只知道在脑子里。
最后一直找不到办法,陈道宁有些失落的坐在床头“我怕是得了精神病?”
直到香菊第三次叫他吃饭,陈道宁这才妥协。
“算了,顺其自然,我现在就算研究出个所以然又能咋样,难道原地飞升?”
陈道宁哑然失笑,觉得太滑稽,想通了他便站起来叹了口气“平常心啊平常心。”就算真有奇遇,现实也不能突然之间改变。
晚饭期间,饭桌上老翁和大柱都疑惑的看着陈道宁,不知道他在房间里忙活什么忙活了这么久,连吃饭的时间都耽搁了。
菜都热了三四次,主要是陈道宁不吃,他们也不敢先吃。
陈道宁自顾自的给自己碗里夹菜,吃的不亦乐乎,发现桌上除了香菊在此以外,另外两人都诧异的盯着他。
“你们在看什么,吃饭啊”陈道宁摆着筷子。
“少爷,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同?”大柱性子耿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好像比昨天白了一些。”
老翁也在一旁点头。
陈道宁正吃着饭,也没多想:“白了一些就白了一些呗,有什么好惊奇的,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伤了胃,今天气色不好显白。”
“反正少爷比以前好看了。”香菊鼓着腮帮子很是开心。
陈道宁才不惯着她:“少爷以前就不好看?”
“不是不是,少爷以前也好看,不过今天更好看了。”
“你个丫头,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几人开始吃饭,期间又开始闲聊。
“翁舅,家里的东西清点完了没有。”陈道宁抬了下头。
“少爷,还差一点,老夫人不是说开年后才搬吗?”老翁有些不解。
陈道宁便跟他解释道:“晚搬不如早搬,反正迟早也是要去长州的,你最近抓紧,处理完了我们就出发吧,不用拖到年后了。”
其实陈道宁是想通了,既然家中有关系,为什么不借用一二,以前总认为只有考中了,官场的事情才和他有关,现在看来如果提前就了解一二,说不定下次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甚至说不定这次乡试有没有被修改名次也能从外祖母哪儿得到真相,不然外祖母怎么会突然说下次她会安排?
聊完这件事情几人又聊起前几天吴幽的案子,大柱神秘兮兮说又从老表那儿得到了消息,案子已经破了,凶手被抓捕归案,不过那凶手好像本来就是牢中的死囚。
“张县令有这种胆子?”陈道宁颇为吃惊,这种死囚充数的事情不像是张县令能做出来的事情。
反倒是老翁表示肯定“说不准,这案子闹的沸沸扬扬,要是找不到凶手可不得随便找个人顶上?不然那张大人如何睡的安稳。”
香菊这丫头听到这话顿时急了“那凶手没被抓住万一他又作恶怎么办,县老爷怎么能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为什么就不能真的去抓捕凶手,就算抓不到也不能随便结案啊。”
陈道宁抬起头刚想说香菊这丫头太天真,不料那香菊说完这番话身上竟然散发出一丝白光,那白光好像闻着味一样从香菊身上冒出钻到陈道宁的身体里。
紧接着,陈道宁感知中便清晰的浮现了那颗白色圆石,它在陈道宁脑海中滴溜一转,白光便如同受到指引被吸入圆石中。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