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家的干儿子
繁体版

第071章 高衙内拒做京官

    话题先从扈三娘说起。

    高展将扈三娘夸成了一朵花。

    说她秀外慧中、温柔体贴、知书懂礼、贤淑孝顺、万里挑一。

    最爱琴棋书画,最怕打打杀杀。

    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高俅不悦,告诫高展,可以将扈三娘收在身边做个丫鬟,却坚决不能娶她为妻。

    堂堂太尉府的少太尉,娶妻应门当户对。

    高展暗自呵呵,索性岔开话题,不提扈三娘。

    高展说起这两年来当知县的经历,七拐八扯、连吹带编。

    难免渲染一些“与梁山贼寇交锋”的惊险场面,一直聊到半夜三更。

    高俅听了唏嘘不已、感慨万千,道:

    “我儿在郓城当知县竟吃了如此多的苦头!”

    旋即话题一转,说道:“不过我儿放心,为父已替你铺好路子,升你在开封做官,不用再回那穷乡僻壤……”

    高俅等着高展磕头道谢。

    哪知道,高展不但不着喜色,却眉头紧皱。

    高俅问道:“我儿为何这副模样,你不想回朝做官吗?”

    高展道:“我想返回郓城县。”

    高俅不解:“为何?一个小小的知县,当了两年还没当够吗?

    “更何况贼寇成群、日难夜险,你又何苦?”

    高展道:“我要剿灭梁山贼寇,贼寇不除,誓不回朝。”

    高俅满脸诧异,根本不信,因为不合常理,哪有为了剿匪不升官的?

    剿匪、升官,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没有外人在场,我儿不必打官腔。”

    高展道:“我就是这般想的。”

    高俅眉头皱得更紧,试探着问道:“我儿莫不是郓城县有所牵绊?”

    高展想了想,道:“也算是吧!”

    这倒像是实话。

    高俅问道:“是为那扈三娘?”

    高展想了想,道:“不光她。”

    高俅误会了,以为还有其他女人,便说道:

    “天下的女子多的是,偏偏那郓城县的女子能讨你的欢心吗?

    “只要你回来,我在这东京汴京挑选三二十个女子给你。

    “你若看不上,我让各地州府为你再挑选好女子送到京城来,总好过你在郓城认识一些乡野村妇。

    “再不济,将那扈三娘连同将你看上的所有女子都接到京城来。

    “太尉府这么大,还容不下几个女人吗?”

    高展闷头不语。

    高俅问道:“还有其他事?”

    高展道:“剿匪!贼寇不除,誓不还朝!”

    高俅大怒,一拍桌子:“天下的官吏也多得是,没你就不剿匪吗?”

    高展又闷头不语。

    高俅压着火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儿,你可知为父都是为你好。试问天下的大小官吏谁不想到做个京官?

    “为了来到京城,多少人拉着金银求告到咱家门下尚且达不成愿望,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高展坚持道:“你若为我好,不如安排我原地升官,给我擢升济州太守,让我在济州干一番大事。

    “蔡太师的儿子、女婿、门生都在地方做官,当地方官自有当地方官的好处。”

    高俅气道:“人家在地方做官,你也在地方做官。人家三节两寿给家里送来金银财宝堆积如山,我却连个大子儿都没见你送来过。

    “更何况,你想当太守就能当太守吗?现如今济州太守是蔡太师的侄子,他如何肯让出位子给你?”

    高展道:“做不了太守,做个通判也好,最好兼任兵马都监。”

    高俅怒道:“当都监!当都监!你想的还是领兵打仗、剿匪平乱的事,剿匪平乱就那么好玩吗?

    “算了算了,今日夜深,我不与你争竞,你好好想想,明日再说。”

    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高展无所谓,将秋月、海棠叫进来伺候他睡觉,顺便叮嘱她们:

    “若是太尉明日问起我为何执意要回山东,你们当这般说……”

    ……

    转过天来,高俅又来说教,任他千说万说,高展铁了心,就是要回山东。

    老都管见高俅着急,私下给他出了个主意:

    “相公,小衙内一心要回郓城,其中必有蹊跷,不如找来秋月、海棠问问,兴许能摸清背后的症结所在。”

    高俅点头,有道理。

    便让老都管将秋月、海棠叫来。

    高俅就摆出礼贤下士、平易近人的样子。

    先嘘寒问暖道辛苦,随即转入正题,问高展为何执意要回山东。

    秋月、海棠都说:“公子爷立志剿匪,报效朝廷。”

    反复追问,两人都是类似的说法。

    把个高俅给气的够呛,埋怨高展放着太平官不做,脑子搭错了筋。

    剿匪平乱是傻子的勾当,咱高家什么时候干过这些正事?

    高俅几日不理会高展。

    高展乐得逍遥自在,带着武松、扈三娘、杜兴、赵能、赵得等人游逛汴京。

    嫩蕊吐黄时节、京都繁华之地,华灯耀夜时刻、处处笙箫之所。

    武松、扈三娘、杜兴和赵能、赵得等人可算是大开了眼界。

    赵能、赵得看什么都新鲜,一路问个不停:

    “这是什么?”

    “那是什么?”

    “三层楼的酒楼如何修上去的?”

    “为何汴京的女子胸口露出那么多?”

    “他们趴在楼上招呼咱进去玩,咱能进去吗?”

    还悄悄问武松:“刚才跑过去那个是太监吗?太监到底割的什么?黄瓜还是杏?”

    武松不耐烦道:“我哪知道?”

    杜兴笑着解围道:“太监阉割叫做‘去势’,全割,一点不留。”

    “哦”,兄弟二人恍然大悟的表情。

    赵能道:“原来男人那些东西叫‘势’?‘大势已去’说的就是太监吧?”

    颇受启发的赵得咕噜着眼珠子问道:“那气‘势’汹汹、仗‘势’欺人、‘势’不可当说的是……”

    “去去去!打住吧你俩!”杜兴也无语了。

    走一路、看一路。

    杜兴满脑子生意经,暗暗琢磨,如此繁华之地,若在这条街上随便开上一家店,一天至少挣出百八十两银子。

    看满大街穿红挂绿的女子,扈三娘难得对比自己的衣饰。

    望着那许多彩帛铺、绸缎庄、裁缝店,也难免心动。

    高展一掷千金为她买了许多华美的衣服、鞋袜,让店里的伙计送到太尉府上。

    扈三娘满心喜悦。

    在汴京城连逛了数日,许多热闹繁华的地方都逛遍了,有名号的馆子吃了一家又一家。

    这一日夜里,几个人又到八马御街的丰乐樊楼之上用餐,占了樊楼最高的观景阁。

    扶栏北望,灯火辉煌的宫廷御苑尽收眼底,隐隐传来笙鸣鼓乐之声。

    向下看,便是热闹繁华、人流涌动、店铺鳞立的街道。

    高展要正一正武松的三观,便指着这繁华的街道问武松道:

    “武二哥,你在这繁华街道上看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