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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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空缺的座位”

    天气晴和,微风略微带起人的寒栗,树木的叶子由绿转黄,这是刚入秋的迹象。这个季节挺复杂的,既是大多植物的凋叶时节,又是长出新芽的前缀。

    街道上随处可见西装白领,热恋情侣,以及青春洋溢的学生······这个社会上的一切正井然有序地运行中。

    与此同时,嘉兴小区中的12栋091号房内,一位身穿校服的少年——

    “滋滋滋”——平底锅中两片火腿在锅铲的翻煎下逐渐散发出香味。待至火腿片熟后,旁边面包机发出“叮”的一声,两片面包被迅速弹出。

    他将火腿夹出,从旁边拿过鸡蛋,敲在锅边。蛋液随裂缝的产生流出,他双手一掰,整颗蛋黄砸至锅面,溅起一点油渍。等到鸡蛋逐渐凝固,他抄起平底锅上下晃动,将鸡蛋反复翻面。

    “啧,快迟到了啊!”。少年看向手表,略显焦急,不觉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终于,一颗金灿的太阳蛋被煎成,少年将鸡蛋夹在两片火腿中放置在一片面包上,并从旁边拿过来了一瓶做工十分精致的小瓶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洒在上面,应该是某种调味料。只不过这个瓶子本身没有任何标签。撒完之后,白宇明盖上另一片面包,用刀沿着面包的斜边切开,做成了两个三明治。

    一顿朴实的早餐。

    他将两个三明治迅速包装好,随即到客厅拿起了书包,准备出门。可在他即将拉开门的时候,他顿了一下。

    “哎呀!校卡忘拿了”。他自言道。他快步走向卧室,拉开床头柜,拿起了放在里面的一张卡片。

    卡片上写着——青林中学,高一12班,白宇明。

    白宇明乘坐电梯下楼,在电梯下行途中,他时不时看向手表,指针一点点跳动着,带着他的脚也一起焦急地打起了节拍。等待了一会儿后,电梯终于下到一楼,在电梯门刚打开的那一刻,他冲了出去,打开了单元楼的门。

    小区道路两旁的绿化带做的非常好,秋风中夹杂着繁碎的花香,带着树叶沙沙作响,早晨的阳光倾斜洒落,周围不时传来小鸟追逐嬉戏的欢快叫声···尽管白宇明此刻的心中正不断念叨着“开学第一天就快要迟到了啊!”,并没有空关注这些。但这温馨怀暖的景象还是不自觉让他心中的着急退却了几分。

    白宇明一路小跑。嘉兴小区位于铭安镇的较中心地带,而铭安市又是较为发达的城镇。所以出了风格较为有自然气韵的嘉兴小区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交错复杂的公路和群起楼高的大厦,对比非常强烈。

    青林中学离嘉兴小区不远,走路大概就五分钟的路程。可因为白宇明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所以早上起得有点晚,导致他现在边跑边打哈欠。

    “哎,你从哪个初中考上来的?”

    “你是几班的啊?”

    “哇!好幸运,我们又在一个学校!”

    ······

    青林中学校门口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新生与家长的交谈声。也难怪,毕竟刚上高中的新鲜感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挺强烈的,而在这里遇到以前的同学则更是欣喜。

    白宇明一路跑到青林中学,还正喘着气,顺便看一下青林中学的整体样貌。

    靠近校园围墙内侧的地方种满了香樟和松树,爬山虎沿着围墙蔓延向上,在鳞次栉比的树干中若隐若现。花丛郁郁葱葱,香味响应着秋风,整个校园内都弥漫着淡淡的花清香。这个校园的整体结构也布置得十分讲究,阳光无论从哪个角度照射进来,总会让整个校园的每个角落都多少覆盖到一点,这样的覆光情况在秋天更是让人可以感受到温暖。这充满着自然气息的布局,也无愧“青林”这充满“木”气的两个字了。

    “十二班,十二班。”白宇明嘴里念叨着,在走廊上晃悠着寻找自己的班级。走廊上学生很多,他时不时要侧身避让一下。

    “找到了。”一间教室门口的挂牌上写着高一(12)班。白宇明径直走入,发现12班的同学已经基本到齐,只有零星几个座位还空着。

    座位的布置是横七排竖七列,无连桌。每张桌子上都粘贴着写有对应新生名字的便条。白宇明的位子在第四排第三列。这个较为居中的位置让他很满意。他将书包放下,坐在椅子上等着“班主任到来进行开学演说和新教科书的发放,外加校长进行慷慨激昂的致辞”这一传统流程。

    “同学们好”,一位穿着白色T恤,黑色牛仔裤加运动鞋的,年龄大约二十四左右的男老师一边挥手向学生打招呼,一边径直走向讲台,显得举止风行磊落。

    还不等学生们回应,他又说“我是你们高一学期的班主任,我姓钟,叫钟友岳。你们可以叫我钟老师,或者小岳老师。在这一学期的学习中,我希望和大家一起努力,一起进步。”

    钟友岳说话时面带浅浅的微笑,让人感觉和蔼可亲,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钟友岳那亲近的笑容,外加朴实的,不绕弯子的发言倒是更赢得了大家的好感。正如钟友岳中的“友”,应该代表的是友善的意思。

    白宇明趴在桌子上听着钟友岳的声音,心中也多少被钟友岳感染到了一下。不过他真的好!困!啊!

    虽然在开学第一天就在课堂上睡觉多少有点不尊重,可现在不补觉,待会儿上正课时打瞌睡可更是不尊重。所以只能趁着这段时间趴在桌上小眯一会儿。

    白宇明把头转向右侧,让自己可以趴得舒服些。但就在把头转过去的时候,他发现右侧的桌子是空的,桌上连便条都没有。他有点奇怪,毕竟这也不可能是多余的桌子,哪有多余的桌子放在教室正中间的。难不成这位新生开学第一天就迟到,或者干脆没来?

    “人都应该到齐了吧?”钟友岳在讲台上问,手中拿着一张白色表格。

    “老师,我旁边的这位同学还没来。”白宇明随口应道。

    “哦!我今天才收到的消息,这位同学今天因为一些事情没法来报到,明天才会来。”钟友岳说,

    “好了,现在男生下去搬新教科书,女生留在教室打扫卫生。”钟友岳在讲台上下指令。

    果然传统!这一套估计人人都是从小听到大的说辞。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等到新教科书的到来、分发。聆听校长致辞,这么下来半天就过去了。而在下午则是几个科目的老师来上课,不过因为是开学第一天,所以老师们做得更多的是介绍自己以及与学生们进行未来学习的交谈。

    就这样,开学的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青林中学让学生们在下午四点左右放学回家,因为大多数学生都住在铭安镇内,所以住校的学生非常少。

    “哈啊——”。

    白宇明走在回家的路上,边伸懒腰边打哈欠,不过他此刻已经精神了,打哈欠也不是因为困。他正思索着晚上要吃什么,是自己做饭还是吃外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