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唯一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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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半旬清什十万钱

    年底高空的彻骨严寒,也挡不住谷翊平空疾速飞行赶路。

    心急的谷翊,急的甚至都忘了运用螺旋九影的罡气或是无穷无尽的九阳内力护体。

    就那么直愣愣的从泮源村飞到了泮宫。

    即便是二者之间,不过一里之遥。

    自高空直坠而下,谷翊直奔师傅的房间。

    十分粗暴的推开房门,冲向窗口卧榻。

    而本应轻笑指责徒弟不是的陈干,这会大半个身躯倒在榻上,双眼紧闭,脸庞有股惊人的煞白之色。

    谷翊冲至榻旁,左手扶起陈干的同时,右手已贴在了其冰凉渗骨的后心位置。

    磅礴而又温和的九阳内力,如江流入海的势头一般,渗进陈干体内。

    待陈干脸色稍显红润身躯不再那么冰冷之际,谷翊左右手同时运以九阴内力与九阳内力,不断输送进陈干躯体。

    先前在泮源村,他通过麻雀等飞禽,看见了师傅去泮源村、折回泮宫、与平时一样捧一卷书卷拜读。

    传授完香皂制造工艺之时,抽空驭使鸟类查看师傅安危,就见师傅已经成了他来时的模样。

    运功为师傅疗伤之时,谷翊才知晓师傅的伤,到底有多么严重。

    体内脏腑、经络悉数为一道控制的十分精妙的寒气,在不损坏体表的情况下,生生冻为了残渣。

    谷翊通过九阴真经与九阳真经再加上蝶谷医仙的医术,固然可以将一些命悬一线的人,救治的生龙活虎。

    可像陈干的这种情况,便不在他的救治能力范围之内。

    疗伤效果再强,武学能够救治的伤势也是存在上限的。

    哪怕是号称有着起死回生之效的“神照经”,也不例外。

    医术的上限,则更加低廉。

    续命、延年益寿之类的奇珍异药的效果,都是建立在服用者本身平时起码可以靠药石维系生命的前提下完成的,而不是冷冰冰的尸体。

    “咳咳……”陈干愈发红润的脸庞陡然出现一抹蜡黄之色,猛然咳出一口心血。

    艰难转头,看见徒弟运功替他疗伤的场景,诧异、震惊、豁然的神色极速变换。

    而后,脑袋一歪,再无气息。

    谷翊顿时爆发出一道极为浓烈的杀气,又快速泯灭。

    随后,驭使周边天空过往的所有飞鸟,查看泮宫内的每一寸空间及它们的记忆。

    陈干的伤,尽管没有过于明显的武学痕迹。

    但天下有能力造成这种伤势的人,屈指可数。

    暗杀师傅的人,泮宫内其它东西都没动,包括谷翊隐藏了近三年的竹纸。

    唯一动了的,就是他师傅的命。

    比较特殊的伤害方式,令谷翊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两年多前给他下毒,差点要了他的命的那家势力。

    ……

    黄昏时分。

    听老婆说了“走的很急”的话,加上半天数量颇多的香皂造出不知如何售卖,心头对于泮源村未来隐隐不安的许理,快步赶来泮宫。

    一到大门,见到想见的人时,愣了。

    “师傅寿终正寝了。”谷翊放下手上忙的丧事活计,直接安排道:“香皂一块卖十钱吧,找几个精明点的年轻小伙子,去濮阳城卖。”

    “好。”许理果断转身回了泮源村,急着去村里找人来给谷翊帮忙,料理陈干的丧事。

    他清楚,一个饱受打压曾为重臣的有学之士,哪怕是没了,办个丧事都会受到打压。

    死了都不得安生。

    人心就是这么扭曲。

    或许,这就是“死者为大”的来源吧。

    对于有罗网暗助后气势越发猖獗的师傅昔日政敌的忌惮,谷翊尽量控制师傅死亡的消息不外传。

    过了三日。

    一生坎坷的陈干。

    在谷翊和许理与泮源村十个村民的相送下,于泮宫正北一处风水宝地,入土为安。

    ……

    谷翊十二人刚从墓地回到泮宫。

    就见泮宫门口两名身着卫国官员服饰的中年男子,领着二十来名士卒,满脸阴沉。

    一见谷翊的身形,一名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当即高声喝道:“王上有旨,封废泮宫。”

    “昂~~”

    其话音未落,一道道低沉浑厚的龙吟声彻响天际,震的几十人耳窗发颤,微微失聪。

    许理等泮源村的人与胡渣男子等朝廷来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悬浮在半空的谷翊。

    其双掌每每拍出,便有一道深黄色龙影冲击地面泮宫建筑的场景。

    狠狠撞击着他们的眼球,若不是眼眶的拼死挽留,两颗颤抖的眼球怕是能从眼眶中掉出来。

    而龙影冲击令泮宫各式房屋崩塌毁灭的场面,再一次加深许理、胡渣男子等人的惊恐。

    待谷翊从高空落地,负手而立,双眸平静望去刹那。

    胡渣男子随之瘫软在地,与其同来的一行人,纷纷倒退两步,狂咽唾沫。

    等胡渣男子手脚并用,狼狈爬起身领头跑路。

    与其同来的人,立马跟随跑路。

    生怕龙影落在他们头上。

    “先生……”许理呆呆的,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谷翊幽幽目光望着远方,说道:“劳烦里正寻些人来,给我盖座房子。多找些人,工钱我会按濮阳最高的标准给,迟一天盖出来,我就得多露宿荒野一天。”

    许理点头接道:“我正要给先生说此事,卖香皂赚的钱,先生的那一半,我们留着呢。”

    见谷翊要说拒绝的话,许理苦笑道:“先生,香皂太赚钱了,就凭一个小小的泮源村,守不住的。”

    “好吧。”谷翊没有再说分成太多的话。

    他知道,许理说的分成比例,肯定是和整个泮源村的百姓商议后的结果。

    同样,许理不说让谷翊先去泮源村住,是因为他知道,谷翊割舍不了生活许久的泮宫。

    “曲辕犁和香皂卖的如何?”谷翊问道。

    “昨天下午,濮阳城内有人售卖曲辕犁,我便让村里的青壮停下了曲辕犁的制造,掉头开荒。三天时间,曲辕犁得利三万余钱。”

    “香皂一经售卖,尤为火热。第一天,就受到了常驻濮阳城的齐国、赵国、魏国、楚国的大商人的青睐。”

    “每天是造多少,就能卖多少。哪怕只售十钱,三天时间,也赚取了足足三万六千钱。”许理眼底闪过一缕忧思。

    仿佛说的那些他亲自经手的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巨额钱财,只是一个个的数字。

    最后,许理又补充道:“老夫愚钝,数字和四则运算至今学的还不是很好。”

    “先生教我的当晚,我就教给了众什长,现在,村内男女老幼都已知晓,有几个学的特别好的,大多还在背乘法口诀表。”

    “嗯~”谷翊点了点头,表示明了。

    ……

    又过了两天。

    动用了百余名人工,只两天时间,泮宫原址上一座三进四合院拔地而起。

    除了后罩房、倒座房内部还未装饰完毕,其它房屋皆已完工。

    再就是宅邸院落内外的观赏树植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是夜。

    许理送来了半旬时日内香皂的盈利。

    曲辕犁的获利,许理没提,谷翊也没生过分钱的念头。

    不多不少。

    一半的利润,两万八千余钱。

    “老朽恭喜先生,晋升里正。”许理拱手笑道。

    “小子恭喜里正大人高升三老。”谷翊笑道:“不算成本,香皂获利将近九万,加上曲辕犁,足足十二万有余。我这是半旬清什十万钱呢。”